簫墨辭瞇著眸子，眉心擰得死死的，一雙如墨的眸子看向我，似是在等我解釋。

我渾僵，連發聲都有些困難，斷斷續續道：“，就是當年……拋下我和爸爸的人。”

我沒有直接說，是我媽媽，配不上這個詞。

媽媽，本應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。

簫墨辭指尖微微一，松開了我的手，渾散發著冷冽的氣息，看了看，又居高臨下的睨了我一眼，那一眼，冷得直鉆我的四肢百骸，令我永生難忘。

他噙著冷笑，眉眼都是寒意，住我的下頜骨，以極為緩慢的語調開口，“喬希暖，我就不該再相信你。”

一字一頓，過耳，疼肺腑，口仿若被重擊，連呼吸都夾雜著苦。

是了，是我答應了不會再瞞著他任何事的啊。

他一次次救我出地獄，我卻一次次把他推深淵。

眼淚簌簌落下，我哭著，連想說“對不起”這三個字，都無從開口。

在真正的悔恨面前，這三個字，說出口都好像是不應該的。

他一雙黑眸牢牢地盯著我，好似漩渦，仿佛下一瞬就會將我整個人都吞沒，他怒喝：“喬希暖，解釋啊！”

我哭得整個人好像篩子一樣的發抖，終是無力的開口，說出最無用的三個字，“對不起……”

他閉了閉眼，眉眼間盡是失，“對不起？呵。”

極淡的嗓音，卻好像利刃一樣劃過我的心尖，刺得我幾近窒息。

他甩開我，邁著極大的步伐朝外走去，每一步，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和怒意。

我追過去，抱住他的腰，哭著道：“別，你別不要我。”

“松開。”

他氣得冷笑，腔發出悶聲，抬起手，一一的掰開我的手指。

他真的用起力來，我哪里比得上，只能看著他漸行漸遠。

我走到那個人面前，嘶聲道：“滿意嗎？你滿意了嗎？”

我吼得嘶聲力竭，像是要把二十多年的委屈一并喊出來。

低下頭，似是也沒有想到，簫墨辭并不知道這件事。

我笑，笑得眼淚不停的落，“你離開的那一年，毀了我的年，怎麼？才剛回來，就迫不及待的要毀了我的嗎？”我極其諷刺，“你可真是好個好……母親。”

我原想說“媽媽”，但這個詞卡在嗓子眼，怎麼也無法在這個人面前說出來。

簫老爺子眼眶泛著水，他招招手，聲音好像一下蒼老了許多，“小暖，到爺爺這來。”

我吸了吸鼻子，走到簫老爺子旁邊，“爺爺，對不起，我不是，不是故意瞞著墨辭的……”

我錯了。

我應該別管是不是在過年，直接就告訴墨辭真相。

他氣的，不只是我媽媽破壞了他的家庭，也氣我瞞著他，瞞了這麼多年。

簫老爺子拍拍我的手，勸道：“他那孩子，從小子沖，等他氣過了就好了。”

他又斜眼冷瞪著地上跪著的兩人，“過年，這個年過得可真是好，還不滾？”

簫程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架勢，“您不給我錢，我出去也是死，還不如在這里長跪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