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頭，說：“倒也沒說什麼。不過這次我一定要讓回去。”

李嫂點頭，繼續寫道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強勢了？是要你把弄走。做事是好的，手腳麻利，但……以前我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喜。現在我知道了，這位二姑姐調教出來的人，你這樣綿善的子怕是駕馭不住。”

我說：“我理解你的意思。”

李嫂出了微笑，寫道：“說那位小姐總是打，我也不是非要你把弄走,，做些簡單的工作為好。”

寫到這兒，頓了頓，嘆了一口氣，繼續寫道：“說到底，還是我太不容人了。”

安了李嫂一會兒，因為傭進來我，說繁念在催，我便和李嫂一起回了餐廳。

進去時，他們一桌人正其樂融融地吃著飯，孫姨炒了幾個菜，正在加。

繁念和周平正在喝酒，桌上擺著我爸爸珍藏的那瓶茅臺，是他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，歷來擺在展柜里，從未打開過。

我回來時，繁念正拿著瓶子倒酒，聽到靜抬頭看向我：“二姐喝你瓶小酒，不會又發脾氣吧？”

“當然可以的。”我特地掃了一眼“菲菲小妞兒”的顯示屏，才說，“是我沒早想到繁小姐喝酒，沒有提前給你拿出來。”

我這話是真心的，作為蘇家的直系親屬，這酒的確是瓶“小酒”，即便是我爸爸，也會當場給打開的。

“這話說得還算大方，只是不二姐，還是顯得小氣。”繁念轉頭對繁華說，“不能喝酒，但我想跟喝一杯，你就代喝一杯吧。”

我說：“他酒還沒醒，不能再喝了。”

我說話的同時，繁念已經給繁華滿上了。

自從扼完我的脖子，繁華就一直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。

此刻也是一言不發地端起酒杯，一飲而盡。

剛放下酒杯，繁念卻又給他滿上了，說：“你姐姐還沒端，你就著急地喝了。怎麼？還在生姐姐氣呀？怪姐姐打你是嗎？”

繁華搖頭，說：“沒有。”

“那就是生你老婆的氣。”繁念問，“怪坐得那麼遠，讓你想抱也抱不到，是嗎？”

繁華拿起酒杯，白了一眼，在手里的酒杯上了，說：“喝酒吧，姐姐。你以前也沒有這麼啰嗦。”

繁念笑了一聲，手按按他的頭，說：“姐姐已經四十多了，老人家都是要啰嗦的。”

抿了抿酒杯，又道，“何況最近我其實很開心，我家囝囝以前跟個木頭似的，一點也沒得咱爸的真傳。我們都擔心你這輩子要打，現在……”

說到這兒，繁華手按倒了“菲菲小妞兒”。

繁念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，繼續說：“現在你小子雖然是讓只狐貍開了苞，但總算是知道人的好了。”

繁華面無表。

但如果仔細看的話，能看到他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。

我也沒想到繁念的尺度居然這麼大，一時間有些尷尬，便拿起了筷子。

離我最近的，是孫姨剛剛放下的蔥燒海參。

我夾起一筷子低頭吃著，與此同時，聽到繁念繼續說：“雖然這人是不走正道，但畢竟是你喜歡的，二姐愿意全你，若若那邊我會勸。”

繁華說：“你不用勸，若若已經很克制了。”

繁念嘆了一口氣，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，說：“若若是個可憐的孩子，我還記得當年找到笑笑時，那孩子一個人睡在媽媽旁邊，摟著媽媽的子。”

說話的同時，繁華也拿起酒，給自己和周平分別斟了酒。

三人一同喝了，繁念繼續說：“我跟說媽媽已經壞了，長了蟲子，要土為安，否則蟲子咬，會痛。乖乖點頭，也沒有反抗，跟著我便走了。后來，我照著笑笑的樣子給做了個娃娃，呀，就用紅和白的筆把娃娃畫得臟兮兮的……”

繁念說到這兒，眼圈微微發紅。

繁華垂眸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
他顯然是在說蛆的事。

我也有點意外，想不到余若若跟蛆之間竟然有著這樣的結。

繁念了眼淚，說：“過年時自己回去跟若若說吧，若若心地善良，只要你誠心道歉，相信能夠原諒你。”

說著，看向了我，目發冷：“你也去，知道麼？”

我假裝沒聽到。

繁華說：“過年不跟我回去，而且我也不回去。”

繁念挑起眉。

“我會另找機會向若若道歉。”繁華說，“但家里不接菲菲，我留在這里陪著吧，免得懷著孕再出事。”

繁念面不悅：“不接就更得回去，以前三年你婚，不告訴我們。現在我們都知道了，你還不領回去？你讓親戚怎麼看？又怎麼看你？”

繁華沉默了幾秒，說：“月底約了莫家。”

繁念一愣，問：“你要去？”

繁華微微頷首。

繁念看了我一眼。

我假裝沒注意到的目，垂下頭繼續吃蔥燒海參。

從來沒覺得這道菜這麼好吃過。

我低頭賣力地吃著，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鮮的海參上。

轉眼，就吃掉了大半盤。

正要再次夾，忽然，有人手握住了我拿著筷子的手。

我愣怔了一下，抬眼看過去。

看不清。

四周在轉向。

耳邊傳來繁華的聲音：“你怎麼了？”

我發病了。

我知道，但我說不出口，只想掙開他的手，用殘余的力氣跑回房去找藥。

繁念的聲音又傳來：“拉干什麼？懷孕就是這樣，想吃什麼就吃。孫姨，再去炒一盤……”

說到這里便住了口，因為我一口咬住了繁華的手腕。

繁華吃痛松手，我趁勢沖了出去，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間，鎖上門，撲到床頭柜前。

剛找出藥來吞進肚子里，就聽到了腳步聲，有人摟住了我的子，是繁華。他的聲音很焦急：“怎麼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
我搖頭，掙了掙，沒能掙開他的手臂，便就近趴到了床沿上。

好冷，惡心的覺一波波地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