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華跟郝院長出去了，護士，也就是繁華的那位心理醫生在屋里幫我收拾東西。

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在看，放下手中的活兒，朝我抿起了角，說：“看來他已經發現了。”

我問：“發現什麼？”

笑了。

是那種全方位無死角的，雖然未施黛，但不笑時楚楚人，一笑可謂傾國傾城。

“來的路上，我的老師就告訴我，他非常聰明，很善于觀察。現在看來果然如此。”笑著說，“當然你也很聰明，這幾年，其他人也在觀察他，只有你發現了異常。”

他明明一直都很異常……

我說：“你的老師給他治過嗎？”

“我的老師就是他的醫生。”說，“不過，我的老師現在在國外，他年紀太大了，不能再乘飛機。所以我先過來，觀察一下他的況。”

距離我告訴蘇憐茵，才過去不到六個小時。

顯然蘇憐茵雖然表面鎮定，但心是相當著急的。

我問：“那你現在觀察出什麼了嗎？”

“他的確有些不對勁，記錄里說，他有重度潔癖，但是他剛剛……”說到這里，臉頰微微發紅，說，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……其實我覺得甜的。”

我沒說話。

從來也沒看出繁華幾時有過潔癖。

甜……

我已經不覺得了。

氣氛陷古怪的沉默，稍久，醫生再度開了口：“我需要繼續觀察幾天，再等我老師的回復。”

我問：“你一直說‘老師’，是你還沒有畢業嗎？”

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。

“當然不是，我今年上半年就已經碩士畢業了。”笑著說，“不過我還沒有談過男朋友。所以如果我表現出了稚的樣子，希你能夠理解，我會努力變的。”

說著，掏了掏口袋，拿出一張名片，雙手遞過來。

我接過來，原來的名字厲晴。

我問，“你打算怎麼繼續觀察他？”

難道是到我家來？

厲晴說：“我希可以到你家去叨擾些日子。”

我問：“多久？全天住嗎？”

厲晴說：“初步決定是兩周，全天。”

又出了抱歉的微笑，“你放心，我會很小心，不會打擾到你們正常的生活，只是在你們家里，更好觀察你們之間的互。因為是你發現了癥狀，所以這是最重要的。”

我說：“我家已經有一個他姐姐派來觀察我們生活的人了，你可以找去要數據。”

厲晴笑了笑，掏出了手機：“這你可以跟蘇小姐說。”

我來到浴室，鎖好門，用厲晴的手機撥通了蘇憐茵的電話。

很快就接起來，說：“晴。”

看來關系很好。

我說：“蘇小姐，我是穆容菲。”

蘇憐茵沒說話。

我說：“厲醫生已經把要求告訴我了。”

蘇憐茵說：“你有什麼意見？”

“沒有意見，只是建議。”我說，“我們家已經有一個你二姐的人了，而且已經跟繁華相了三年，你可以問。繁華已經知道厲小姐是醫生了。”

蘇憐茵說：“已經問過了，沒觀察到什麼。”

我沒說話。

“阿華很會偽裝，”蘇憐茵說，“三年前他患病時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異常。他發病的第一個行為就是自殺。若不是因為若若恰好在車上，反應及時，他已經把車開到山崖下面去了。”

我說：“那我可以觀察他，畢竟這次也是我發現的。”

而且癥狀都是我夸大的。

“我不相信你。”蘇憐茵冷冷地說，“你應該慶幸，剛剛晴給我打過電話，告訴我的確有異常。若非如此，我甚至懷疑你是想多賴幾天，謀害我弟弟。”

“……”

果然是善于謀害別人的人，所以對于別人可能會謀害自己這種事，還真是敏銳得可怕。

“你肯定也看出來了，晴跟你長得很像，但格本分溫，心地也善良。”蘇憐茵說，“所以你要創造一些條件，我可以再給你一些錢。”

我說：“你要我給他倆創造什麼條件？發生關系？”

“沒錯，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。”蘇憐茵說，“只要晴功，你就可以走了。他移到了晴上，你也不必擔心他用你爸爸威脅你，作為獎勵，我保證讓你爸爸可以活到自然死亡。”

我沒說話，又道：“但如果晴了委屈，我唯你是問。”

掛了電話，我倒沒有很憤怒。

孫姨雖然是被繁念要求盯著我，但畢竟跟我三年了，日常也沒怎麼盯著。

但這個厲晴……

的確會造一些難度。

不過……也說不定是個合格的替罪羊。

我正盤算著，忽然，門板上傳來重重的敲擊聲。

聽這靜就知道肯定是繁華。

我連忙掉服，與此同時，聽到門外傳來厲晴的聲音：“在洗澡呢……你這樣敲，萬一被嚇到，倒了怎麼辦？”

敲門聲暫止。

我趕跑到水龍頭下，打開花灑。

剛將自己沖，門上就傳來了窸窣。

我趕關上淋浴間的門，打上浴，與此同時，聽到了開門聲。

我連忙躲進角落，接著，淋浴間門就被“嘩”的一下拉開了。

果然是繁華，他站在淋浴間門口，著我的樣子幾乎驚慌失措。

足足有十幾秒，他都沒有改變表。

外面的門好像開著，冷風從他子的隙里往進灌。

我冷得直打抖，很想到花灑下面去沖一下。

但見過猛犬的人都知道，面對一只正于激狀態下的猛犬，除了那種很勇敢的人，尋常人是不敢的。

而繁華比猛犬還要高大。

我卻連尋常人也不如。

對峙間，突然，繁華的后傳來厲晴的聲音：“繁先生，還好嗎？沒有驚嚇吧？”

繁華這才回神，側了側臉，命令：“出去！關門！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厲晴說著，很快，門便關上了。

我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
這時，繁華猛地手，一把扯我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