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晴卻沒，站在原地看著我。

我只好重復了一遍：“就請你到餐廳等我。”

厲晴出了歉意的微笑：“你是要去洗澡吧，我可以扶你，我看得出，你站不起來。”

我說：“我會自己去的。”

厲晴說：“可是……”

“厲小姐，”我加重了語氣，“就請你到餐廳等我吧。”

我確實有點兒站不起來，便讓孫姨來扶我。

洗完澡從淋浴間出來時，孫姨就站在外面，臉上的表言又止。

我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那位李嫂說你已經有孕快兩個月了。”孫姨說，“雖說他年輕氣盛，但是畢竟會傷到孩子……要不要我聯絡念姐？”

我說：“這種事不方便，我自己跟說吧。”

孫姨點點頭，隨即又笑道：“不過他纏著你是一件好事，證明他心里著你。我看他一眼也不看那位小姐，煩得很呢。”

我說：“你怎麼這麼說？”

孫姨出一抹有點得意的笑：

“那位小姐總問我他的事，先生出門時，還追出去說話。你可不要在意，先生真的一點也沒理。我呀，只是告訴你，好讓你心里有個數。”

我來到餐廳時，厲晴正在切蛋糕，一邊笑瞇瞇地跟傭聊天。

姿態端莊，且臉上的神溫而有涵養，傭們都很用，滿臉開心。

我過去時，便結束了對話，傭們散了。

厲晴將蛋糕分我一牙，笑著說：“抱歉，我只是詢問有關先生的事，看看們是否也觀察到了什麼異常。”

我說：“這種事就給我吧，或者你只問孫姨，家里人都還不知道他的況，別傳出去。”

我的確不喜歡在我家里問來問去的。

厲晴立即出張，說：“對不起，是我僭越了。”

“不用客氣。”我說，“得出什麼結論了麼？”

搖了搖頭，說：“們都說他一切正常，不過……”說到這兒，臉頰又微微地紅了，“他特別喜歡粘著你。”

我問：“這算是癥狀嗎？”

“不算，但是你今天剛剛出院，他就……”低了聲音，小聲說，“躁狂發作時需求就會高漲，抑郁發作時會剛好相反。”

“……”

孫姨說年輕氣盛是正常的。

其他人……也沒見誰提出過異議。

“抱歉。”厲晴說：“我不是故意想關注你的私，只是……雙相發作時，躁狂和抑郁癥狀會替出現，所以想問問你，這頻率是一貫如此，還是替出現的？”

替？什麼時候替過？

我說：“我覺得這個你很快就可以自己觀察了。”

厲晴頓時臉頰發，左右看看，確定周圍沒人，才低聲說：“我還沒有準備好。”

然后抿了抿，又問：“他喜歡什麼樣的裝扮？我恐怕沒有合適的，你能夠陪我去買一些嗎？”

我想了想，說：“咱們可以現在就去。”

我告訴孫姨我要陪客人出去買服，很快就把電話拿了過來。

我放到耳邊，還沒說話，那邊就傳出繁華的聲音：“給我和小菲菲也帶幾件。”

我問：“你也穿商場里的嗎？”

他穿那種高級定制，剛跟他結婚時我就發現了。

那時我還覺得可能是工作需要，畢竟自己開公司，還是需要有些行頭來撐場面的——雖然他的行頭比我都多。

“只要是你選的，”繁華聲說，“哪里買的都好。”

我說：“好吧，我知道了。你要什麼類型？”

肯定不是西裝。

“隨便，我只要抱你、背你……”他明顯特地停留了幾秒，才說，“都方便的。”

就是休閑運。

我說：“我知道了，現在就出發了。”

“你等半小時。”他說，“先親我。”

我親了親話筒，問：“可以了嗎？”

“矯。”他笑著嘀咕了一聲。

我說：“我掛了。”

說完我本來想立刻掛，卻鬼使神差地等了一會兒。

只聽到繁華那邊傳來窸窣，有個人在說英語：“繁先生，我們可以繼續談判了嗎？”

“繼續吧。”

我掛了電話。

雖然繁華同意了，實際上我們是半小時后才被批準下樓的。

一下樓我就知道為什麼了：樓下停著四臺車，里面坐滿了保鏢。

上次見過的趙助理下來為我們打開車門，說：“先生讓我來安排厲小姐逛街的事。”

我和厲晴上了車，趙助理坐到副駕駛。

汽車發后，厲晴笑著說：“人逛街怎麼還需要男人來安排呀？難道你們家先生害怕我把他太太拐走嗎？”

趙助理扭過頭，笑看向正坐在后排中央的厲晴，說：“好的事人人都想守護。”

厲晴笑道：“真羨慕你們太太，有你們先生這樣的丈夫。”

說著，笑著朝我看過來。

我笑了笑，把頭扭向窗外。

解下來的一路，他們兩人都在閑聊。

說是閑聊，其實當然也是厲晴在收集資料，詢問趙助理繁華的好，間或稱贊趙助理，看得出，趙助理很用。

也許真的是在收集資料吧。

逛街的地點是離我家最近的商場，不過此時里面空無一人。

要知道現在可是年關將近，雖然這是高級商場，但哪里都不乏有錢人。

也就是說，繁華把商場給清場了。

他就這麼怕我跑嗎？

厲晴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，一進門眼睛就亮了。

趙助理說：“請厲小姐不要客氣，今天賬單繁先生會付。”

厲晴先是一驚，但很快就出了赧的微笑：“這怎麼好意思……我自己付得起的。”

“繁先生說，你是他姐姐的朋友，也就是他的朋友。”趙助理笑著說，“招待你是分之事。”

我也說：“厲小姐買吧，不要客氣。”

厲晴這才猶猶豫豫地四看著，老半天都沒選出什麼。

倒是我很快就里里外外地選了一，最后來到了睡區。

趙助理他們不方便進來了，于是派了一個保鏢跟過來。

厲晴很快就挑好了，招呼我進了更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