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要再追求男人,我要聰明地坐在原地,像一株散發著香氣的花那樣,等待著男人來追求我。
這樣,就再也沒人能傷到我了。
可惜啊,我懂得太晚了。
繁華的聲音又拉回了我的思緒,他說:“把喜歡的東西送給喜歡的人,很可的。”
我沒說話,而他沉默片刻,又說:“其實,我當時只是……”
屋里忽然傳來微微的震聲。
繁華拿出手機,看了一眼,關閉震,擱到了桌上。
我已經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了,但上面有張照片,是蘇憐茵。
我問:“你為什麼不接電話?”
“有空再回。”繁華說,“我想陪你聊聊天。”
我說:“你現在接吧。”
我怕是厲晴聯絡的蘇憐茵,如果蘇憐茵覺得是我攛掇繁華怠慢了厲晴,又去欺負我爸爸怎麼辦?
繁華卻仍不接,只是正看著我,良久,說:“菲菲,你爸爸的事不是我三姐做的。”
我沒說話。
“別這麼怕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拉到邊吻了吻,說,“我想好好跟你呆一陣子,不們的打擾。”
我問:“那醫院的事是誰做的?”
“還需要調查。”
我沒說話。
還需要調查?
現在的人做什麼事幾乎都離不開手機,史飛為人家辦事肯定要用手機聯絡。
難道他只會黑我的手機嗎?
就是不愿讓我恨蘇憐茵罷了。
繁華果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,而是來服務員,說:“再做一份打包。”
服務員走后,我問:“你要帶給誰?”
繁華站起說:“你吃的太了,路上會。”
我說:“什麼路上?你是說……”
他繞過來,手捂住了我的。
“聲音小點,咱們私奔。”
從店里出來,我才發現門口的車沒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輛越野車。
直到繁華將車開上了高速,我才明白過來:“咱們這是要去哪兒?”
繁華瞟向我,一本正經:“私奔。”
“奔到哪兒去?”我問:“遠嗎?”
他勾起了角:“自然是走到哪兒算哪兒。”
我簡直無語。
昨天他說,我還以為是旅游什麼的。
所以也沒太上心。
可是誰能料到就出來吃個早點,轉頭就上了高速?我本沒帶控制病的藥!
而且,我問:“不帶厲晴嗎?”
“帶干什麼?”繁華笑了一聲,“你喜歡被盯著?”
我真是……
我說:“不行,你得給你姐姐打電話。”
蘇憐茵肯定會生氣的。
繁華沒吭聲。
我解開了安全帶:“給你姐姐打電話!”
繁華睖過來:“系上。”
“你必須得給你姐姐打電話,會害死我爸爸的!”我道,“不然我就拉你的方向盤,咱倆一起死!”
繁華加重了語氣:“我、說、系、上!”
“我說把手機給我!”我道,“否則我真的要拉方向盤了!”
繁華立刻了臉:“拉啊!”
不等我說話,他又咬牙切齒地補充:“我死了他更活不!”
我安靜下來。
蘇憐茵肯定知道繁華是單獨跟我在一起,那我謀殺他的機會真的變大了。
而且,我真的帶了藥。
想拔我爸爸的管子,就得考慮我會不會謀害弟弟。
我們彼此手中都有對方的肋,可是蘇憐茵掐的是我的死。
而我能功謀殺繁華麼?
我無法放心,卻也無計可施,只能坐在座椅里,著車窗外一不變的高速,沉默。
兩個收費站過去了。
忽然,上一沉。
我低頭一看,是繁華的手機,他面無表地看著擋風玻璃,說:“打吧。”
我打開手機,找到蘇憐茵的號碼,撥了過去。
與此同時,繁華代:“免提。”
我打開免提。
那邊很快就接了,蘇憐茵的語氣極為焦急:“阿華!你在哪里?不要嚇姐姐!”
“我有點不舒服,”繁華說,“想讓菲菲陪我出去轉轉。”
蘇憐茵陷沉默,良久,語氣稍微平靜了幾分:“你是在開車嗎?告訴姐姐你想去哪兒轉,去多久?”
“就附近。”繁華說著,手指攥了方向盤,骨節發白,“不會太久。”
蘇憐茵再次沉默,這次過了更久,再開口時,已經徹底冷靜下來:“厲小姐是媽媽的意思。”
繁華沒吭聲。
“心地很好,也不像那麼濫。”蘇憐茵聲說,“你不是喜歡這張臉嗎?難得長得也這麼像。”
繁華還是沒說話。
“就試一試好嗎?”蘇憐茵的語氣甚至有點哀求,“難道你以為能瞞一輩子嗎?還是你真的再也不見媽媽了?”
繁華這才出了聲:“菲菲擔心你會傷害爸爸,三姐,不要那麼做。”
蘇憐茵沒說話。
“我會回去的。”繁華面無表地說,“回去之后我都聽你們的。”
蘇憐茵沉默良久,說:“好。只要你沒事,就可以放心。”
說完,掛斷了電話。
我將手機放回去。
是啊,我都想殺了他了。
他聽不聽家里的,又跟我有什麼關系?
何況,那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?
我不愿去多想。
毒藥在我外套的袋里,厲晴既然被甩掉了,就維持我的原計劃。
也不知繁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?
希那里不要有太多傭人。
我正捉著,忽然,手上覆來溫熱。
低頭一看,是繁華的手。
我轉頭看向他,他微微側臉,朝我出了一抹溫的笑。
“還得開兩個多小時。”他挲著我的手指,聲說:“累了就睡吧。”
梁聽南的那一針是真的有效果,即便我昨晚和早晨都沒有找到機會吃藥,卻一直沒有發病。
不過我確實累的,便說:“那我就躺一會兒。”
“后面有毯子。”他說著,松開我的手,又了我的,“蓋好。”
我躺下也沒有睡得太好,因為心里始終有點莫名的不安。
繁華突然對我這麼張,還帶我去“私奔”,這是想干嘛呢?
渾渾噩噩間,猛然間,我覺汽車顛簸了一下。
我坐起,著眼睛起看向窗外,眼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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