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:“你怎麼回答的?”
“當然沒有,本來就沒有。”厲晴抿了抿,說,“夫人說有也沒關系,還說,如果你欺負我,就讓我告訴。”
我沒說話。
“我現在開始理解你的擔憂了。”厲晴地說,“我也把這件事告訴繁先生了。”
我問:“你能不能把他媽媽的電話號碼告訴我?”
厲晴滿臉為難:“繁先生不準。”
我心煩到了極點,用手捂住了臉。
“他特地代的。”厲晴安我,說,“他說他媽媽……對你仍有芥,說如果你非要跟聯絡,可能會對你爸爸的安全產生影響。但他會周旋的,你放心。”
我不想說話,趴到了桌子上。
我不知道該怎麼辦?
“不要太擔心了。”脊背上傳來溫暖,是厲晴在著我的背,勸道,“我把這些告訴你,是想讓你冷靜一些。”
我沒辦法冷靜。
我渾抖,說不出話。
真的,如果現在繁華的媽媽站在的面前,我可能會直接撲上去打。
“我和他白天聊過,他說,他媽媽氣壞了,這會兒還沒消氣。”厲晴說,“你肯定也能理解,媽媽都是擔心兒子的,的兒子差一點就沒了。但正因如此,最終也會向兒子妥協的,只是你不要再讓們認為你在傷害他了。”
的確。
不得不說,厲晴很會分析事。
我冷靜了幾分。
我重新坐起來,厲晴見狀,坐回了椅子上。
我嚼蠟一般地喝了幾口湯,看向厲晴,問:“昨天為什麼沒功?”
厲晴臉頰一紅,低下頭,說:“我昨天剛一抱他,他立刻就知道了,我‘不想死就滾’。”
眼里水波瑩瑩,顯然心有余悸:“他還讓我松手,他的樣子真的好恐怖,我覺得好怕,就……”
說到這兒,委屈地掉下了眼淚。
我說:“對不起。”
的確,我昨天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目的,忘記了繁華是個手的瘋子。
厲晴泣著,說:“最讓我難過的并不是這個。”
我問:“那是什麼?”
“是你啊。”說著,“哇”一聲哭了起來,“你居然真的想點火燒死我們……”
我沒說話。
我是真的想嗎?
坦白說,我也不知道。
如果昨天繁華沒有阻止我,如果昨天蘇憐茵沒有先答應。
我不知道。
我連汽油都拎上來了,我真的已經瘋了。
現在想想,那真是沖、不理智到了極點。而且,就算昨天我功了,也會招致他們家的嚴重報復。
所以,我昨天的行為,本就是一時之氣。
我太生氣了,太憋屈了,可理智地說,我應該慶幸繁華在關鍵時刻攔住了我。
可是我現在能怎麼做呢?本就沒有辦法。
穆安安說得對,我是個笨蛋、白癡、我什麼都做不好……
我甚至連運氣都不好,當初就算閉著眼睛找個街上的乞丐做老公,也不會讓我全家落到這種地步。
我是怎麼做到,于千萬人之中,挑中了一個魔鬼?
想到這些,我又忍不住悲從中來,眼淚忍不住地往出淌。
厲晴安了我一會兒,說:“別哭了,先生幫你預約了神科醫生,他們來跟你聊聊,你會覺好一些的。”
吃過飯后,約莫兩點鐘,神科醫生來了。
我當然不希神科醫生覺得我有病,吃過飯后,便調整好心,仔細裝扮了一番,再次請厲晴幫我化了妝。
醫生是位英俊的男士,姓孟,帶著兩位助手。
厲晴顯得很興,對我說,這位醫生業知名,是們學校的學長。
接下來,主要是厲晴跟他們聊,但我知道,醫生們多半是在觀察我,于是也盡可能地表現得面端莊些。
一直坐到傍晚,醫生和護士們離開了,走之前對厲晴說:“我們會把檢查結果發給繁先生。”
我問:“不能先發給我嗎?”
醫生看向我,正要說話,大門就開了。
繁華走了進來,笑著抱了抱那位男醫生,說:“不好意思!本來要早點回來,路上耽誤了!”
“沒什麼。”醫生笑著說,“你太太和這位厲小姐把我招待得很好。”
繁華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,對我說:“菲菲,孟醫生是我高中同學的哥哥。”
我朝孟醫生笑了一下,沒說話。
高中同學的哥哥,那肯定也認識他媽媽……
罷了,我自己知道,我神正常得很,他們給我診斷出什麼結果一點也不重要。
繁華把孟醫生等人領去了茶室,我不想過去,見厲晴一直往那邊看,便問:“你要不要也去?”
厲晴紅了臉,說:“孟醫生很我們學校的紅人,也是我崇拜的偶像……”
“你去吧。”我說,“我可以自己呆著。”
厲晴高高興興地進了茶室,雖然盡量用走的,但背影仍看得出那份雀躍。
還能活很久,還有崇拜的人,還會因為見到了他而開心。
我也曾崇拜過別人,我崇拜繁華,我把自己嫁給了他。
這是我的罪。
我上樓換了件服,從別墅側門出去,來到花園。
今天又在下雪,今年真是雪多,往年的這個時候已經不下雪了。
俗話說瑞雪兆年,對農民來說,這是件好事。
對我來說……
也是一件好事。
因為此時天已暗,如果是在室,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但因為滿地的白皚皚,反了月和燈,我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點路。
就著這一點,我繞過了別墅主,看到那邊有火。
是一把篝火。
篝火把那一代照得很亮,因此我可以清楚地看到,那里有幾個小傭,正在一起唱歌、跳舞。
細節看不清楚,但從們蹦蹦跳跳的樣子來看,是很開心的。
其實這里的傭年紀都和我相仿,有的還比我大些。
但好像只有我是很老氣的。
我不想打擾們的快樂,加上極度疲憊,便找了個臺階,直接坐下。
這里是個影,沒有人能看到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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