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曼文端莊優雅地上了車,車子從裴家開走。
沈夕夕敲了敲書房的門,聽到應聲后進去房間。
裴玄將簽字筆拋進筆筒里,他轉著下的座椅朝沈夕夕的方向側過來。
從這個角度,沈夕夕能看到他被襯衫包裹住的好看的腰線,男人等著自己走過去,神好整以暇。
沈夕夕了角,走過去,被裴玄輕而易舉地摟住了腰,坐在了他的上。
沈夕夕在認識裴玄以前,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會‘令智昏’的人,可能因為進娛樂圈比較早的原因,跟其他明星一樣,對于一見到就挪不開眼睛的油膩大老板們很是無語。
可現在仔細想想……
沈夕夕突然好像有些能理解油膩大老板了!
能控制住自己,主要是之前遇到的那些‘’級別不行!
“想跟我說什麼事?”裴玄微微挑了一下眉峰。
沈夕夕想起裴玄說他也有事要說,跟著狡黠一笑,“你先說吧,你要說的是什麼事?”
裴玄用一只手臂攬住的細腰,神自若地看著說,“關于那個小男孩的事,上次只說到一半。”
沈夕夕心下一沉,裴玄果然是要說這個。
“你想讓他留在咱們兒子邊……”裴玄看向沈夕夕,像是故意隔了幾秒似的,而后開口……
“我不會反對。”
沈夕夕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,這會兒趕給自己拍拍。
然而剛放松下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,就聽到裴玄接下來的“但是”。
裴玄溫聲說道,“但是我會把他送出國一段時間,想留在我們兒子邊,他還需要接更多的培訓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沈夕夕知道裴玄做出的決定向來沒有人可以改變。
布吉那個小家伙很依賴他們小寶,如果按照布吉自己的想法,他一定更希自己能一直留在小寶邊。
但是裴玄的安排也有他的依據。
況且留學培訓也不是壞事,這對小布吉來說也是一次難得開闊眼界的機會和驗。
“行吧!”沈夕夕語氣有些些勉強,“那就按照你說的,至于布吉那邊,我去跟他說吧……”
“不用,”裴玄起沈夕夕的下,他太太臉小的他一手就能蓋住,“小寶自己的事讓他自己理,如果總要麻煩到我的太太,那我也不會再顧及那個出不好的小南瓜的想法。”
出不好的小南瓜……
沈夕夕角微微搐,他說的是布吉?
沈夕夕見面前的男人雖依然溫,但眼眸沉斂著,顯然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,只能乖乖地點頭應下,“都聽你的,那就讓咱們兒子去跟他說吧。”
裴玄對太太的回答到滿意,修長的手指在沈夕夕后的桌面上輕點了點。
“太太要說的事呢?”男人輕聲問道。
沈夕夕眨了眨又長又卷的睫,“我想……讓你陪我見一個人,那個人你也認識。”
裴玄朝斜了斜額頭。
太太認識的人,昨天除夕他基本上全都見過了。
“一定要今天?”裴玄試探問道。
沈夕夕點了點頭。
剛剛查了黃歷,只有今天最宜算卦求簽,未來兩個周全都不行。
“應該不會耽誤太久,順利的話,我們中午就能回來。”沈夕夕故意沒說要去的地方是哪兒。
裴玄對著閃躲飄忽的眼神研究了片刻,微不可查地蹙起了濃眉,“算了,沒有那個必要。”
沈夕夕聞言一頓,忽然回頭看向他,“你知道我想帶你見誰?”
裴玄看著沈夕夕,目冷然,“那個神。”
沈夕夕明的小表一垮,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位爺。
裴玄愿意陪太太去任何想去的地方,唯獨除了卞世通那邊。
其實裴玄知道那人并不是神。
正因為知道,所以對他更加抵。
裴玄也說不上原因。
他不喜歡離他掌控的事或者人,而卞世通顯然就是最令他無法掌控的因子。
裴玄不想從卞世通口中聽到關于他和太太的未來,他擔心他那個答案并不是他想聽到的。
“今天是初一,要祈福嘛,”沈夕夕兩只胳膊摟住裴玄的脖子,撒似的跟他商量。
好像知道裴玄在擔心什麼,但對于已經見過最壞可能的沈夕夕來說,有些事如果能提早知道也不是壞事,知道的當下可能會十分不安,但換來的是有可能扭轉未來的機會。
可那位老神仙的口風太,沈夕夕實在擔心自己搞不定,這才商量想讓裴玄陪一起去一趟。
裴玄,“太太最近有擔心的事?”
“比如咱們裴氏集團明年的發展能否順利……”這是沈夕夕想到的第一個理由。
“……”裴玄面無表地看著說,“這不是太太該擔心的。”
沈夕夕想了想也是如此,跟著又想到一個,“對了,極地黑客之夜的總決賽就在年后,咱們小寶一直在準備,不知道能不能順利……”
“這更不重要,”不等沈夕夕說完,裴玄手溫地覆上了放在他頸后的小手,“我剛才說過,兒子的事以后讓他自己解決,他已經長大了,可以為自己的事負責。”
沈夕夕眉頭一皺。
見裴玄油鹽不進,似乎是在必須出大招才行了。
“其實,”沈夕夕拿出了新年巔峰時刻的演技,小腦袋往裴玄肩頭一靠,“最近我有點不舒服,所以才想去卞大師那兒讓他給我算一卦……”
聽到這個,裴玄子一僵。
臉也立刻變了。
他掰過沈夕夕的臉頰,迫使抬頭看向自己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,為什麼現在才說?”裴玄語氣罕見的急躁,跟平時泰山頂也面不改的狀態形鮮明對比。
沈夕夕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,“好像就是……從一周以前開始的?”
裴玄臉一下子沉了。
那時候他們正在海市,是他跟太太小別勝新婚的日子……
“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,”裴玄話落,從桌子上撈過自己的手機。
他這是真急了。
“醫生來也看不出問題!”沈夕夕立刻就說,“你忘了?我自己就是半個大夫嘛……”
裴玄看著沈夕夕的目又沉又深,然后做出決定。
“那現在就讓司機備車。”
沈夕夕神一愣,“也沒那麼急啦,吳媽切了水果,我們可以吃完水果再去……”
一著急,聲音忘記保持虛弱,見裴玄朝看過來,趕又象征地咳了兩聲。
裴玄收回視線,繼續在摁手機,“讓傭人裝起來,太太在車上吃吧。”
沈夕夕沒反應過來,“?”
裴玄把手機在耳邊,“我是說水果。”
沈夕夕撓了撓臉頰上的小,“哦……”
其實剛剛那樣說也不完全是在騙人。
雖然沒有明顯的不舒服,但前段時間一直意外頻頻,多災多難。
不是差點被花盆砸到,就是差點被自行車撞到。
就連好好的書柜也會突然朝倒了過來。
然而這種況時好時壞,沈夕夕一直不清規律。
這次趁著去找卞老神仙求簽的機會,沈夕夕正好想讓卞老神仙給點撥一下。
是不是真的有護符,如果有,那的護符到底是什麼……
**
今早凌晨下了一場大雪,鬧完年的人們那時正睡著,都沒怎麼注意,今天早上要準備走親戚拜年了,才見到外面一片銀裝素裹。
瑞雪兆年。
沈夕夕穿得很暖和,出門兒的時候裴玄又把自己的大外套披在了的上。
沈夕夕對著外面銀白的世界了手,呵出一口暖洋洋的哈氣。
裴玄看著自己太太的可模樣,擔憂的眼神里又不由得充滿意。
大年初一,A市的街道是難得的清凈。
往日車水馬龍的環路今天也能暢通無阻。
今天A市的人主要集中在兩種地方,一個是祈福的寺廟,另一個就是幾路老神仙的堂子里。
聚善堂古古香的堂大廳,紅木桌案之上,手工檀香的細膩煙氣過香爐隙裊裊升起,吸進鼻翼間,令人神舒緩,心曠神怡。
仍是那個悉的地方,還有悉的香氣,剛剛卞世通新年給自己置辦了一件新的長袍馬褂,黑鏡片的金圓眼鏡往鼻梁上一掛,還是那個又又神的活神仙。
卞世通之前泄了天機,后來就掛上出國旅游的牌子,實際是閉關躲災去了。
現在出關還沒過幾天,老顧客們都跑去其他同行那兒去,卞世通朋友圈里全都在曬今天堂子里大擺長龍,并掛出‘人滿勿來’的提醒,只有卞世通這兒冷冷清清的,就連窗外的麻雀都不愿意落腳。
小徒孫端著茶盤過來,放下茶杯給自己祖師爺斟茶,“祖師爺喝點清茶去去火吧,真是的,也不知道緣主們怎麼想的,那些神跟祖師爺您本沒法比嘛,只有您才是真神仙。”
卞世通把茶杯接到手里,“呵”了一聲,“別貧了,有這功夫,不如出去幫你祖師爺我發發傳單。”
閉關一次可是真傷客戶啊,雖然害他泄天機的始作俑者給了他足夠多的補償,但是……錢就是萬能的嘛??
錢能買得來一切。
但買不來卞世通傷的心靈!
小徒孫琢磨著祖師爺的提議,又看一眼外面厚厚的大雪,不由得打了個寒戰。
寶寶怕冷!
寶寶才不要今天出去發傳單!
跟著,小徒孫又給自己祖師爺續上了茶,“祖師爺您才用不上發傳單呢,我有預,原主們很快就會發現那些神都是騙人的,不一會兒就會爭先恐后的話,咱們聚善堂來,我說的是真的,不信祖師爺您可以掐算一下試試!”
卞世通知道這小徒孫是因為怕冷,想懶,懶得搭理他。
不過就在這時,窗子外響起車子停靠的聲音。
小徒孫立刻面喜,“看吧看吧,說緣主緣主就到,祖師爺,我預真的很準!”
是停車引擎的聲音小徒孫就能分辨出來,來的還是為有錢的緣主!
卞世通順著他的方向也看了過去,“……”
認清那車牌后,卞世通的表可完全不像小徒孫那樣開朗!
這來的哪兒是緣主啊……這來的明明就是活閻王啊!!!
“趕,趕把門給我關上!”卞世通手忙腳地就把手上的茶給喝了。
小徒孫不解地問,“祖師爺,這單生意咱們不接嗎?不接可是會損失很多錢的呀!”
窗外車上下來兩個人,一男一,絕容,十分養眼,很是相配。
可卞世通看著,上卻直打寒。
卞世通,“要接了才會損失更多!”
他說著就要起去樓上躲,小徒孫搞不清楚原因,但也只能聽話地先去把大門鎖上。
門外兩道影走到門口位置停下,卞世通轉看向大門,就跟恐怖片里的慢鏡頭似的,他親眼看到門把手旋一下,停頓幾秒,跟著又轉一下。
因為鎖上了,所以沒有打開。
門外夫婦談的聲音停下。
卞世通狠狠咽一口唾沫,看著那兩道影離開門口位置,正要松一口氣……
倏地!
自己桌案對著的窗子被人敲響!
卞世通猛地看過去,只見那個材高大的男人已經站到了他的窗子外面,那扇窗子雖然閉,但是是明的,那男人跟卞世通直接來了個面對面!
卞世通驚嚇地提一口氣,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餡了,但還是自欺欺人般地屏住呼吸,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。
裴玄十分從容,他面帶微笑地看著卞世通,又沖著他指了指自己抬起的手機。
卞世通手心都出汗了。
但還是按照那男人的提示拿起自己的手機。
同時,“叮”的一聲提示音響起。
卞世通定睛一看,是他收到了一條銀行卡的打款提醒。
看到那個數額,卞世通蒼老的手住手機,骨節發白,抖起來。
還是那句話,他以為錢就是萬能的嗎??!
但是……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啊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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