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他會這麼想周月年。實在是,以他對周月年的了解,這完全是能做出來的事。
還有孩子能比更猥瑣嗎?
看到他半晌沒有回應,那邊又發來一個嚶嚶嚶的表包。
楊斯堯頓時越發心塞不已,沒好氣的回道,“師父,我有錢我可以給你買,不過你總得給我說個理由吧?”
他倒要看看周月年究竟玩什麼花樣。
很快那邊便發回了消息:“我們師徒關系還不夠嗎?”
不夠,當然不夠了。
楊斯堯沒有理。
那邊自己都有些心虛,又說道:“你時常跟在我邊鞍前馬后的,我本來以為你對我這個師父是打從心眼兒里尊敬呢,沒想到原來都是假的。”
開始嚶嚶嚶的哭。眼看著事要朝抨擊楊斯堯心思不純的道路上狂奔而去,他嘆了口氣,正要回答買就買吧,沒想到那邊又發來一條信息。
“當然,我也知道要讓別人白白花幾百塊錢買個皮而我自己什麼都不付出,是讓你有些心理不平衡。這樣吧,你加我微信,我給你發個照片。一張照片換一個皮,這總行了吧?”
什麼?楊斯堯睜大了眼睛,仿佛不敢相信一樣盯著上面那句話,周月年這是打算干什麼?
是他想的那樣嗎?
楊斯堯心里說不上是什麼覺,難不當初分手后周月年到的刺激太大,導致神分裂,現實生活中是一個人,網上又是另外一幅面孔?
要不然他真不敢相信,現在腆著臉問男人要皮,還要暗示給他發大尺度照片的人會是周月年。
他倒要看看,這個周月年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?
楊斯堯立刻回答道:“好啊好啊。”
還發了個相當期待的猥瑣表。
過了會兒,人家就把微信號碼發過來了。
楊斯堯把微信號碼輸了進去,那個悉的頭像跳出來,他瞬間就恍惚了。
如果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哪里弄錯了,現在微信號和微信頭像都擺在了他的面前,楊斯堯覺得斷然沒有再弄錯的道理。
即便是上面只是一張有些模糊的側臉,可楊斯堯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周月年。
還是前不久的照片。
穿了件白襯,出一段修長纖細的脖子,依然是個男孩子頭,有點兒長的劉海搭下來,正好約遮住的眉眼,鼻梁纖細拔,下頷骨在臉上呈現一個優的弧度。
不是周月年又是誰?
日思夜想了幾千個晝夜的人,幾乎要把一言一行一舉一刻進他的心底的人,楊斯堯萬萬不會認錯。
許久沒有發來加好友申請,周月年在游戲上也彈出一個問號,楊斯堯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,連忙按下了好友申請鍵。
那邊立刻就通過了。
楊斯堯嗓子發干,“師父,你長得這麼好看,這是你本人嗎?”
“不然呢?”趁著說話的空當,楊斯堯翻進了對方的朋友圈里面,果然有好幾張周月年近期的生活照。
他近乎貪婪一樣,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的人,仿佛要把那個周月年看出一個來
過了半響,他才不舍的離開目,對那頭說道,“師父長這麼好看,我真是賺了。”
“嗯哼。”對方發來個相當傲的小表,楊斯堯有些無語。明明這麼一把年紀了,也是高薪人群,怎麼就淪落到了在網上釣凱子的地步呢?周月年這是休假閑及無聊找出來的消遣吧?
的確,這事也像能做得出來的。
這個人雖然心思婉轉,但有的時候也喜歡惡作劇,以前上學那會兒,班上的男男就沒吃的虧。否則楊斯堯也不會一開始就認定,對面那個人就是周月年。
只見又發信息說道:“你快點兒給我買皮,買了皮我就給你發照片。”
楊斯堯笑了一聲,半是嘲諷半是好笑,“那我等下給你買了,你不給我發怎麼辦?”
“那我發了你不給我買怎麼辦?”對方反相擊,“再說了,這可是我吃虧,萬一你把我的照片拿去做其他什麼的呢,我總要先看看你的誠意吧?”
“也行。”楊斯堯假模假樣的說道,“我們師徒之間還是要有點兒信任的。”
他立刻發了兩百塊錢過去,那邊秒收。
等到把錢收了,楊斯堯就立刻說道,“這下該你給我發照片了吧?”
對方沒有回,片刻之后發過來了一張照片,下面寫著,“當場現照的,師父對你好吧。”
那張照片里,對方穿著一件樸實無華的白T恤,領口有點低,出了部分里面的飽滿。看得出事業線有些深,越發顯得型翹。
楊斯堯皺眉回憶了一下當初的手:他不在的這些年,周月年發育得這麼好?
他不信。周月年哪有那麼大的,這分明就是來騙他的!
難怪一直神神的,原來打的主意就是套了他的錢,隨便找張不知道從哪兒拍過來的照片糊弄他。
楊斯堯正要指責對方不講誠信,對方卻已經把照片撤了回去。
他微一思索,頓時決定不說破。
打草驚蛇不如謀定而后,借此機會跟周月年拉近關系,適時出擊,約出來,到時候看還怎麼說。
周月年從廚房里端菜出來,轉過頭沖里面的何琳喊道,“阿姨,趕出來吃飯了。”
“你去周周,我再炒兩個菜。”廚房的炒菜聲中傳來何琳的聲音,周月年依言,朝另一側的臥室走去。
啊也不敲門,直接推門進去。書桌前的周周連忙放下蜷在椅子上的,轉過頭來見到是周月年,哀嚎道:“姐——怎麼是你?”
“怎麼了?難道我來了你就不用怕我了嗎?”周月年沖上去看了一眼,見他沒做幾道題,手打了一下他支楞出來的頭發,“不許奉違。”
“哎喲——”周周拖長了聲音,“我這不是還想再休息休息嘛,我媽這個人也真是的,恨不得一天到晚把我綁在書桌前……”
父母哪有不看重孩子學習的?周月年簡直不想跟他說話。
也不怪何琳沒給他快樂年,實在是他太皮了。要說何琳為大學老師,學習績肯定是不差的,周棟顯是飛行員,當初是高分考飛行學院的,又能從農村跳龍門,那肯定也是個善于學習的。至于自己,雖說也皮的很,但好歹績從小到大一直都不錯,怎麼看周周里都應該流淌著一些好學勤的基因,這種基因還不。怎麼生下來一看,他一點兒沒傳到父母姐姐的好地方?
他正是皮的時候,何琳不住他,他的繼父也不好多說什麼,放眼去,家里唯一能彈得住他的也就是周月年了。
只是周月年忙于工作,加上如今何琳也組了新的家庭,不好時常過來打擾,于是就算要教育周周,也沒有那麼多的機會。
周周說著說著后面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了。他瞄了一眼周月年,嘿嘿干笑道,“隨口一說,隨口一說……嘿嘿嘿,我最熱學習了,學習使我快樂,一天不學習我就渾發。”
說著抱住周月年的腰,抬起頭來沖出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,“姐姐,你不要打我。”
周月年一把揪住他的脖子,直接把周周從椅子上提了下來,“那要看你皮不了。”
周周連忙抱住周月年的腰,“不,我的皮一點兒都不。”
周月年將他放到地上,在他穿好鞋子之后,推了一把他的后腦勺,“快去吃飯,就你皮。”
站在周周后面,看不到那小屁孩臉上的神,不知道周周長長舒了一口氣,不住的慶幸。
還好還好,他手機藏的快,周月年沒有發現。
前幾年經人介紹,何琳和他們學校的一個男老師,組了新的家庭。那個老師也是教文科的,在一群開公司拉項目的理工科老師中間,窮得格外清新俗,加上為人清高,掙不了幾個錢,前妻收遠遠超過他夫妻,兩人之間越來越沒話說,索離了婚。
他兒跟了前妻,只是偶爾過來玩兒,不過何琳這個人一向與人為善,順,跟的不錯。至于這個男老師,對周周也還好的,也不介意,周月年經常到他們家來,加上自己有孩子,何琳年紀也大了,也不要求再生一個。他和何琳之間相互尊重,小日子過得平平淡淡,也算是別有滋味。
只不過,可能周月年自己覺得不自在,對他總是充滿了疏離,但想來也很正常,人家跟非親非故的關系,又還尷尬,不自在也在理之中。
周周剛生下來那幾年,周月年空就會來何琳家里看他。姐弟倆雖然差了十八九歲,但居然也有玩笑鬧。不得不讓人嘆一句,天下的皮猴子總有相似之。
周周年紀不大,但沉迷手機已久,何琳打過罵過好多次,表面上是收斂了,可經常在背地里又去玩手機。這段時間放寒假,他還小,課業也不重,就算是玩手機,何琳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當媽的不在意,周月年也不好多說什麼。
吃完飯,周周一溜煙兒地就跑回了自己房間,將門一關,又沉迷游戲去了。
今天何琳的媽媽也在,周月年本來是要給收拾碗筷的,但剛剛一,老太太就連忙讓坐下,“快停下快停下,哪兒能勞你呢。”
“平常上班那麼忙,你現在就在一旁休息休息,我和你阿姨一會兒就把碗洗完了。”
老太太對雖然和悅,但周月年覺的出來,始終沒把自己當自家人。
也不和老太太爭,將碗筷給,自己坐到了一邊。
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,不過也沒睡太久,周月年就醒了。
唯恐坐在那兒,等下不小心又睡著了,干脆站起來醒盹兒。
看了一眼廚房明的推拉門里,何琳和老太太還在忙上忙下,走上前去正想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就聽見老太太說:“也是劉老師不介意,你經常把到家里來吃飯,換其他人早就不高興了。”
周月年的腳步猛的頓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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