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這個眼神。
駱槐從小就只在裴家和學校兩點間來回,每月偶爾去一趟羅家,可以說沒見過多形形的人,邢彥詔已經是遇見的人里較為特別的。
現在又多一個邢政嶼。
邢政嶼和裴元洲并列為這個圈層里的天驕,對外都是溫矜貴一類的人,都了自家集團領導做事。
不同的是,前者并未繼承邢氏家業,后者已經是裴氏真正的話事人。
如果沒有替嫁的事,沒有裴元洲只說是妹妹,沒有裴悠悠發的那些照片,駱槐還會如同從前一樣,單純地以為裴元洲喜歡,單純地以為邢政嶼的模樣是與為善。
有前車之鑒,知道邢政嶼不過偽善。
經此一事,也知道豪門大戶里的人都戴面,包括邢彥詔,你說他兇悍不知禮吧,給裴家敬酒時又能看出點圓世故。
你說他說話糙從不遮掩,又不是什麼心里話都往外說。
駱槐原本看見邢政嶼的眼神還有些生怯,一想到邢彥詔似乎又沒不怎麼怕了。
畢竟邢彥詔更兇悍。
有點驅邪的作用?
“驅邪……”駱槐倏地一笑。
“聊什麼這麼高興?”邢彥詔的一雙先從電梯里出來,他還穿著黑背心,工裝,作戰靴,上冒著汗,像是剛去干活回來。
手上又拎著好幾個素凈的紙袋。
一靠近,駱槐并沒有聞到汗臭味,但也沒別的什麼味道。
裴悠悠抬手扇了扇,略帶嫌棄。
“大哥。”邢政嶼微笑,“大嫂傷了。”
邢彥詔出電梯的第一眼就掃在駱槐上,并沒看見哪兒有傷,湊近才注意到上的破皮。
他手著駱槐的下打量一圈。
“我什麼時候咬的?”
邢彥詔自己都疑了。
駱槐呼吸微滯,仰著頭看他,一不不敢反抗,深怕這人手一擰,脖子都給擰斷。
“不是。”細聲說,“燙的。”
邢彥詔想到自己接的橘子水,開水。
他松手,沒說話。
扭頭去看邢政嶼和裴悠悠。
邢政嶼沒什麼表,裴悠悠倒是幸災樂禍,覺得他故意用熱水潑的。
這麼見不得駱槐好?
邢彥詔直直對著裴悠悠嗤笑一聲,擺明了看不上的眼神,裴悠悠氣得瞪回去。
邢彥詔拉著駱槐的手腕回房,他步子邁得又大,后的人踩著小步跑個不停,跟拽了只走路不暢的小貓一樣。
“詔哥……”
人好聽。
“詔哥,能不能走慢點?”
細聲細語的,招人稀罕。
裴悠悠頻頻搖頭,“政嶼哥,他不會欺負駱槐吧?都能用熱水燙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邢政嶼說,“大哥不會聽任何人的話,委屈大嫂了。”
“有什麼委屈的。”裴悠悠撇,醋意橫生,“不是有你關心嗎?”
……
邢彥詔把紙袋放在沙發上,手從里邊拿出一套服一雙平底鞋和一個四四方方的首飾盒。
“換上我們回邢家。”
“好。”駱槐聽話地抱著東西進房間,棉麻的米白長,褐的大,正適合深秋。
還有首飾盒。
打開一看,鴿子蛋大的紅寶石項鏈,還有一條手鏈和戒指,險些閃瞎的眼睛。
沒什麼名貴首飾,不代表不認得真假和價值,裴悠悠總是拿著各式各樣的珠寶在面前念叨,念多也就認得了。
駱槐拿著首飾盒出去,男人也換好裳坐在沙發上,深子,藍襯衫,褐大敞開。
們的打扮像裝。
男人起,盯著束起的腰肢片刻,目緩緩移到的手腕和脖子,最后停在首飾盒上。
“太貴重了。”駱槐說。
邢彥詔起過去,打開首飾盒,好看的手指隨意拿起整串都是紅寶石的手鏈,給駱槐戴上。
“不貴重買來干嘛?我特地挑最大的。”
戴完手鏈又拿起項鏈繞到后,也要給戴上,駱槐想回頭拒絕,兩只手住的臂膀。
“別。”
男人低沉磁的嗓音響在耳畔,糲的手指若有似無在的脖子上。
駱槐子僵住。
紅燦燦的寶石環繞玉頸,襯得如凝脂。
邢彥詔就一個字:“白。”
接著又要給戴戒指。
駱槐搶先一步:“我自己來。”
紅寶石戒指套到右手無名指上,左手戴著昨天婚禮上的鉆石戒指。
邢彥詔讓把鉆石戒指摘了,那是邢家準備的,而且太小,不如紅寶石來得大。
駱槐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對“大”是有什麼執念嗎?
兩人出酒店。
邢家的車已經等候多時,司機遠遠看著剛回邢家的大爺,以及剛娶進門的大。
一個高壯不好惹,一個小又乖巧,像極與野的組合。
竟然詭異的和諧。
司機拉開車門請二人上車。
車子緩緩駛到邢家,想象中眾人相迎的況并沒有出現,冷冷清清的,偶有傭人看見他們,都會嚇得低頭遠離,活像見鬼。
駱槐用余掃一眼邢彥詔。
不知道他做了什麼,大家這麼怕他。
剛靠近客廳大門,里邊傳來說笑聲,一家人其樂融融,見到和邢彥詔出現后,笑聲漸漸消失,裴母端坐好,拿出婆婆的氣勢,審視著駱槐。
原本在婚宴上還笑臉相迎的邢語,此刻也只是干地喊聲大嫂,沒有之前的親昵。
駱槐聽到旁的人說:“又讓人吹耳旁風了。”
邢彥詔有時候都搞不明白邢家這種吃人的地方,怎麼養出邢語這麼一個隨風搖擺的小白花,別人說什麼都信,沒點自己的判斷力。
駱槐注意到邢語親昵挽著裴悠悠的手臂,也就明白邢彥詔話里的意思。
并不生氣,禮貌回應。
“爸,媽,語。”
邢父邢母不冷不熱“嗯”一聲,起往家里的餐廳去,一行人都往那邊走。
邢父說:“你們四個盡快去把證領了,領了證再帶你們去老宅吃祭祀,吃飯,好好認認本家的人。”
邢政嶼和裴悠悠說明天就去。
走在最后的邢彥詔問駱槐:“領嗎?”
駱槐狐疑抬眸,還能不領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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