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悠悠慌張掛斷電話,說:“我懷孕了的,如果我沒懷孕,今天是怎麼回事?難道醫生還能分不清生理期和小產嗎?”
家庭醫生覺得有必要主開口:“確實是小產。”
“你看!”裴悠悠頓時理直氣壯起來。
駱槐卻從里面聽出點什麼,問醫生:“懷孕幾個月了?”
裴悠悠的呼吸差點停了。
林政嶼蹙眉一瞬。
“駱槐你什麼意思?你問這個話什麼意思!”裴悠悠再次拔高聲音,似乎聲音大就有理。
駱槐又問醫生一遍。
所有人都朝著醫生看過去,有求答案的,有暗暗警告的。
家庭醫生再度汗流浹背,知道豪門里的家庭醫生不好當,會一個人一個吩咐,好歹也私下來啊!
當面夾擊家庭醫生的,職業生涯中確實見。
家庭醫生不敢吭聲。
最后還是一家之主的邢父出聲,家庭醫生才松口氣,實話實說:“二懷孕四到五周。”
“四到五周?”邢母不可思議道,“懷孕快三個月了!”
家庭醫生著頭皮說:“確實只有四五周。”
“裴悠悠,你之前竟然假孕騙我們!”邢母怒聲質問,話音剛落,就看到裴悠悠子一,直直栽倒在林政嶼的懷里。
林政嶼抱著人解釋:“媽,悠悠剛小產。”
說著就把人抱上樓。
邢母一口怒氣堵在嗓子眼,兒媳婦剛小產完,又暈過去了,這個時候質問,倒顯得自己刻薄惡毒。
不問個清楚,憋著口氣才難。
邢母大口著氣,哎喲兩聲,覺也要暈過去了。
駱槐輕輕嘆息一聲。
“怎麼了?”邢彥詔低頭問。
駱槐說:“裴家要我替嫁的那天,我問裴元洲是不是真的想我嫁給別人的時候,裴悠悠也暈了,一家人趕送去醫院。”
“其實這樣的事很多,關鍵時刻裴悠悠總會出事。”著樓上說,“這次我也不知道真假。”
邢語并沒有跟著上樓,也慨:“上一秒還在據理力爭,下一秒就暈過去,二嫂厲害的。”
誰都能聽出來是諷刺。
邢母看一眼站在對面的三人,若有所思起來,攏了攏米的披肩上樓去,倒要看看裴悠悠是不是故意裝暈。
一進門,就看到床上的人扯了下被子。
暈倒的人怎麼可能自己扯被子?
邢母的臉立馬沉下去。
“媽。”林政嶼起。
邢母沒看兒子,徑直朝著床邊過去,手去拉被子,將裴悠悠半截子都出來。
“再不睜開眼睛,我就拿熱水潑下去。”
“媽……”
“你閉!”邢母扭頭看向兒子,頭次忍不住斥責兒子,“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政嶼,以前你是多麼好一個孩子,現在竟然幫著自己老婆欺騙我們這麼久,剛剛還幫著演戲。”
“小產暈倒?我看好得很,能掐人能罵人還能打電話搬救兵,紙包不住火了就裝暈,誰教的?”
“哦,聽裴總的意思,裴太太一直知道,所以是裴太太教的了,難怪。”邢母一直都瞧不上裴母。
當初年輕的裴太太第一次跟著丈夫上老宅去拜年,什麼都往上戴,說好聽珠寶氣,說不好聽就是俗氣。
也沒個把門,什麼都往外說,瞧著是個甜會哄人的,甜過頭了簡直人覺得浮夸,還不知收斂,自我覺良好。
要不是嫁的老公爭氣,裴氏日益壯大,圈里有幾個太太愿意搭理?
邢母輕蔑的語氣一出,裴悠悠再也忍不住睜開眼睛,坐起來說:“媽,你什麼意思?我媽哪里惹著你了?”
邢母輕飄飄看一眼,意思是果然沒事。
轉離去。
臨走前一個眼神把林政嶼走。
裴悠悠發瘋似的吼道:“政嶼哥你給我回來!我流產了!我不舒服!”
林政嶼頭疼得厲害,被母親一只手拽著出門去,暗中松口氣,這樣他就可以說非自己本愿。
樓下大家都還在。
邢父抬眸,問:“怎麼樣?”
邢母冷不丁道:“沒暈。”
邢父臉更沉,看向林政嶼,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還有掉池塘。”邢彥詔跟著問,“林政嶼,我不信你沒看到裴悠悠是故意的。”
林政嶼沉默。
即代表默認。
邢父起,冷哼一聲道:“政嶼,裴悠悠養好后你們也搬出去住,你外面也有不房產,我們這個家,經不起這麼折騰。”
“老邢!”
“你要舍不得,跟著一塊走我也沒意見。”邢父走了。
邢母就算舍不得兒子也不可能搬出去一塊住,事要傳出去,該要說們婚變了,前面大半輩子都過來了,反而在老了離婚?
對林政嶼說:“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娶裴悠悠。”
“怎麼?要把那個麻煩丟給我?”邢彥詔嫌棄不已,一把摟過駱槐說,“我倒是很高興你們當初不為我著想,有得有失,果然是真理!”
“我們走。”
“以后裴悠悠過來我們就不過來了,我老婆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。”邢彥詔嘀咕,“好想報警,不知道警察管不管污蔑好人的事。”
幾句話邢母和林政嶼面盡失。
駱槐心里卻說不出來的暖和,這個人怎麼從一開始就相信呢?難道不會懷疑一點嗎?
“媽,二哥,我也有事出去一趟。”邢語提著包,隨其后。
這個家過于烏煙瘴氣,有點待不下了。
家里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,也變得冷清。
林政嶼詫異地看著邢語離開的方向,萬萬沒想到邢語已經被邢彥詔收買,更親他們。
邢語出去后,發現大哥走在前頭,還快,大嫂則落在后頭。
“大哥怎麼不等你啊?”
“他要去開車。”駱槐沒覺得邢彥詔走在前頭有什麼問題。
邢語卻察覺出異樣:“不對啊,我覺大哥好像有點生氣。”
“生氣?”
“還不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,好像是因為你,大嫂。”
“我?”駱槐更加不明白了。
邢語說:“你說大哥是別人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說了?”
“剛剛在家里你說你問裴元洲,是不是真的想你嫁給別人。那個時候大哥好像就不對勁了。”
駱槐心里咯噔一下。
真生氣了?
因為提起裴元洲?因為說他是別人?
接下來駱槐開始觀察他是不是真的生了悶氣,上車系安全帶時瞟了他好幾眼,詔哥明明看見了,卻什麼也不問。
不對勁。
換作平常,看過去第一眼,詔哥就會看過來問怎麼了,或者“嗯?”一聲。
“詔哥……”
邢彥詔淡淡地掀開眼皮看過去。
駱槐子傾過去,認真地問:“你生氣了嗎?”
忽然主靠過來的水靈靈的老婆……邢彥詔咽了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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