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。”一滴眼淚從邢彥詔的眼角墜下,正好落在駱槐的眼瞼下,他低頭吻掉那滴淚珠,啞著聲音又說一遍:“沒事。”
一抹笑容在駱槐蒼白的臉上綻開,虛弱地說:“沒事,就好……”人又昏睡過去。
邢彥詔給蓋好被子,又用手掌托著因打點滴而冰涼的手。
眾人卻是神各異。
“駱槐需要安靜休養,我來照顧,大家安心回去吧。”即使在同別人說話,邢彥詔的目也從未離開過駱槐的臉。
邢父道:“不如轉到我們自己家的醫院去?條件更好,也有利于駱槐的恢復。”
邢語跟著點頭附和,“是啊,大哥。”
邢彥詔出言拒絕,曠野把駱槐的主治醫生過來一趟,大家便各自回去。
“駱槐的孩子真沒事嗎?都出車禍了還能保得住?會不會是彥詔騙的。”邢母邊說邊皺眉,“這都什麼事啊,悠悠的孩子沒了,駱槐的孩子也沒了,我們邢家是要斷子絕孫嗎?”
邢父怒目而視:“胡說八道。”
邢語三步一回頭地著病房,邢母拉回:“別看了,駱槐懷孕的事就瞞著我們,他們本沒把我們當一家人。”
邢語松開母親的手臂,不滿道:“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要在這里說大哥大嫂的不是。”
轉就走。
邢母喊:“跑什麼?媽媽又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,下午你去見一下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沒了王公子還有周公子李公子……反正一大堆,邢語聽著都覺得煩,想起大哥大嫂說過的話,反駁道,“要我去相親,你問大哥同不同意!”
邢母之所以不再纏著兒和王公子繼續見面,就是邢彥詔接管邢氏大權后了一腳。
現在駱槐又發生車禍,邢彥詔正是心煩意的時候,誰敢去霉頭。
邢母悻悻閉不再提。
遠在他們后的羅家三口則在談論回去買什麼菜,這幾天都要熬些什麼湯給駱槐補子。
走另一個醫院門出去的邢語看到了裴家人,正心急火燎地推著一張病床上車,不過病床上的人沒看清。
二哥也在。
邢語下意識地開口喊人,剛喊出半個音節便收回去,眼里是淡淡的失落。
二哥做了那樣的事,也已經離開邢家,還是不要過多聯系的好,這樣不遠不近又沒什麼集的關系剛剛好,彼此保留一點兄妹的誼在吧。
……
病房里,邢彥詔跟醫生聊完后,出去點了煙,煙的手都還在輕輕發抖。
天不知何時黑了,一盞又一盞的燈亮著。
他盯著窗外一盞盞的燈一番吞云吐霧,后傳來腳步聲。
是曠野。
“怎麼樣?”男人沉的目穿煙霧過去,曠野當即一冷汗,上次見到這個眼神還是老太太出事的時候。
“公司那邊暫時穩住了,不止警方在調查,我們自己也派了人去調查。”曠野知道他想聽的不是這個,三兩句講完便說起車禍的事,“那輛紅瑪莎拉是裴悠悠的車,但里面的人是不是裴悠悠還不能確定,醫院也說沒有一個名裴悠悠的傷患,我懷疑裴家人封了口,把人接走了。”
“裴悠悠……”邢彥詔竟然一點不意外,“裴家的意思看來要私下解決,私下解決也好。”
抬到明面上來總是容易不解氣。
曠野看著他哥平靜深邃的眼神,總覺不寒而栗,“那輛沖出來的黑車,是郭慧。”
“郭慧?”邢彥詔皺眉,郭慧怎麼又牽扯進來了?
“嗯,如果不是郭慧開車過去撞開裴悠悠,嫂子和孩子怕是都保不住。”曠野說,“但還在昏迷,怎麼回事只有等醒來才知道。”
“派人去守著郭慧,不要讓任何人接近。”
“韓哥呢?”
“老韓可以。”邢彥詔忽地想起一個事,“老太太那邊,瞞著點,就說我帶駱槐去度假了,家里的網斷一下,省得沒事拿手機刷到今天的新聞。”
安排好這些事,邢彥詔掐滅煙頭,又嚼了兩顆口香糖好去味才回到病房里。
病房外有保鏢把守,除去經過邢彥詔同意的幾人能出外,裴元洲來了一樣被攔在門外。
裴元洲一直嚷著要看看駱槐的況,吵得病床上的駱槐都在睡夢中皺眉,邢彥詔才出去停保鏢。
保鏢松開裴元洲。
裴元洲裳凌,著氣說:“讓我進去看看駱槐。”
“裴元洲,你既然知道出了事生著病,又怎麼好意思在這里吵休息?你是來探病,還是跟你妹妹一樣來索命?”
裴元洲一愣,盡管他們用最快的辦法掩藏,還是讓邢彥詔有所察覺,但是沒有證據的事裴家不認。
“我聽說駱槐出了車禍,來看看,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看一眼就走。”
邢彥詔沒有回答,朝他走過去就是一拳,一拳將人打趴在地,拽著領起來又是一拳。
裴元洲在武力方面本敵不過邢彥詔,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讓對方占據上風,一拳又一拳是沖著要他命打下來的。
起先裴元洲還反抗一下,不知想到什麼,忽然不反抗了,任由邢彥詔一拳又一拳地落下。
眼見著裴元洲已經奄奄一息,保鏢趕過去拉人。
“老板!老板,再打要死人了!”
邢彥詔已經打紅了眼,被拉住后還是氣不過,握拳頭朝著裴元洲的臉上砸去,嚇到所有人都閉上眼睛。
嘭。
最終那拳落在裴元洲的耳邊,砸在冰涼的地面上。
裴元洲側頭向駱槐的病房門口,輕聲說了句:“對不起。”
“滾!”邢彥詔怒吼之余,朝著他的腰上又是一腳,將人踢出去半米遠,最終是保鏢把人扶起來送過去就醫。
“老板,你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?”一拳打在地上,指關節上都是。
邢彥詔不出聲,大概是不想。
保鏢又說:“老板娘醒來要是看到老板傷,會擔心的吧?”
邢彥詔才不不愿去找醫生包扎傷口,包扎到一半,負責看守郭慧的保鏢過來說人醒了。
“郭小姐說要見老板,事關老板娘車禍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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