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夜涼如冰的冬天,掀開被子都會冷起皮疙瘩的夜晚,蕭可可仿佛置于火爐中,經歷著不輕不重的灼烤。
伴隨著輕微的痛,適應這樣炙熱的溫度后,只會意味猶盡。仿若從未見過火堆的人,行走在寒冬臘月里見了簇火,已經得了它帶來的溫暖,再退回冷,往前會灼傷。
于是來來回回。
蕭可可便在來來回回的戰中敗下陣來,可是攻城略地的人卻正經得很,問東又問西,時不時冒出一句對不起。
沒來得及說點什麼,被封得嚴嚴實實。
和看的那些不一樣,蕭可可出一神經來想,紙上談兵終覺淺。
別人不會說話,時安會,會著你的耳朵問輕重,會輕聲細語地說你,會繾綣地親吻每一寸地方。
你在他眼里就是珍寶。
不過有一些地方倒是大同小異,并不是只有床才是床,眼可見之地都是安之所。
時安到底是個溫的人,會連被子和人一起帶走,一面是火,總不會讓另一面是冰。
蕭可可有時候覺得自己要散架了,像爬山累了一樣,秦時安卻是個很能堅持的人,累了他就拉著你繼續往上走,只是會放慢點速度。
攀至頂峰的一瞬間,好像死了,又活了。
“時安……”聽見自己呢喃秦時安的名字,像是在尋求某種安。
即使上汗涔涔的,秦時安也摟著,親吻著,像在安一個孩子,蕭可可窩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。
頭一次睡這麼沉,被秦時安抱去洗澡也沒醒,換上服也沒醒。
卻又在某一刻聽到了塑料袋窸窣的聲響,蕭可可沒有睜開眼,翻個繼續睡。
秦時安正在弄垃圾,聽到床上有靜便不敢了,等到五六分鐘過去確定蕭可可繼續睡,才慢慢地把垃圾袋提出來,系了個死結。
垃圾袋是明的,他只好出去找垃圾袋,書七點半在公司見到秦總嚇一跳。
“秦總您這麼早?”
“你也很早。垃圾袋在哪里?”
“我去拿。”書心里覺得奇怪,秦總怎麼還自己要垃圾袋?秦總還要自己手,這事都由們書或者清潔工做啊。
書想說去,秦總堅持自己來,還說:“以后垃圾袋換黑。”
雖然疑,可作為書最大的準則就是不要過問,只聽命令行事,“好的秦總。”
沒一會又見秦總自己去丟垃圾,上班時間以后忍不住跟姚助講起這件事,姚助當時的眼神也有點復雜的怪異,最后還是化為兩個字:“沒事。”
“說話多做事,秦總的事更不要過問。”姚助往前走兩步又折回來問秦總吃早餐沒有,書搖頭,他便吩咐,“買兩份早餐,要清淡,加一碗補氣的粥。”
“兩份?”書想到姚助剛才說的話,又連忙說:“是。”
姚助看一眼手表:“要盡快,十分鐘送到。”
他不確定蕭小姐去不去上班,或者說還能不能去。
畢竟秦總看著瘦卻不弱,昨晚又有外力加持,總歸是苦了蕭小姐。
事實卻和他想的有所出,敲門進去的時候蕭小姐也醒了,秦總還在給挽袖和腳,顯然是秦總的服子。
“秦總,蕭小姐,早,早餐十分鐘后到。”
蕭可可看一眼墻上的時鐘,淡定道:“還來得及。”
咚咚,有人敲門。
司機送來子和平底鞋,都是白的,秦時安先給找可可穿上子,再坐在沙發上穿鞋帶,作還很練。
從蕭可可醒來那一刻起,自己就像變了沒手沒腳的巨嬰,除了上廁所,時安真是什麼都要替做。
刷牙都幫好牙膏,在旁邊看著,大掌輕輕地給腰,頂著擔憂的眼睛問有沒有不舒服。
蕭可可也是如實說了有一點,之后都不用走路了,好像也驗了一把嫂子和堂哥之間的快樂。
不過不習慣這樣,還是讓時安放下自己,其實只要走慢一點就行。
“好了,我給你穿鞋。”秦時安要起,蕭可可不想他又像剛剛給自己挽腳那樣半跪著,讓他坐好,自己把腳抬過去。
一時忘記上的不適,扯開的一點痛令微微皺眉,把另一只腳也抬起來,彎搭在秦時安的上,小帶著腳輕輕晃一下。
秦時安側彎腰去給穿上鞋子,又系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。
“我都不會這個。”
“我也只會這個。”秦樂小時候就喜歡蝴蝶結,頭發要綁蝴蝶結,鞋帶要系蝴蝶結,萌得跟現在的小朵朵一樣。
秦時安沒說為什麼會,但蕭可可能猜到,不僅沒介意,還問:“你把我當妹妹疼?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秦時安已經給穿好鞋子,也沒讓把放下去,就這樣搭著很好,仿佛坐在他上一樣。
“份錯了,你不是妹妹。”
早餐到了,書看見突然出現的未來總裁夫人,終于明白姚助為什麼說兩份,也明白了補氣養的粥是什麼作用。
忽然之間就覺得難怪姚助是總裁助理,們只能做個小小的書。
蕭可可和秦時安同時看向那碗有著紅豆紅棗花生黑米的粥,視線迅速對上,又迅速分開。
昨晚的畫面不控地在各自腦海里番上演。
一個早餐又把人吃熱了。
秦時安親自送人去醫院上班,還叮囑不舒服就和自己說,蕭可可說自己就是醫生也不頂用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去吧,中午來陪你吃飯,不要喝冷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蕭可可輕輕笑一下,揮手和他拜拜,秦時安才從辦公室里出去,先是回一趟秦家,從書房里取走一樣東西才回公司。
姚助見他回來,正要拿文件給他簽字,秦時安抬手道:“上午不要打擾我。”
姚助看見秦總拿出筆,一瓶墨水,又在桌上鋪開一個紅的卷軸。
上面已落下金燦燦的【訂婚書】三個磅礴大氣的字。
“好的秦總。”姚助默默收回文件,轉出去不再打擾,也把這個命令傳達下去。
有人問:“秦總上午有私事?”
姚助:“終大事。”
眾人連忙點頭,那必然不能打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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