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會場頂層的休息室。

暖黃的燈落在靜謐的房間中，黎湘坐在鹿皮沙發上。

好看的眸子微微低垂，看向樊季雪結骨分明的手著棉簽，打算幫上藥。

他眼神溫而專注，凝視著黎湘上明顯的傷痕。

樊季雪打開藥瓶，倒出一些藥水在棉球上,每一個作都很輕,生怕弄疼了黎湘。

見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，黎湘勾發不經意間落在樊季雪的手臂上，的，但他上藥的作并沒有停,神卻越發濃重。

“阿湘……”樊季雪抬頭的瞬間與黎湘盛著笑意的目相撞,空氣中仿佛有著曖昧氣息在涌。

樊季雪像被燙到了一樣,耳尖微紅。

他另外一只握著的手臂的手，著自掌心傳來的細膩。

屋安靜的好像只有兩人呼吸織的聲音。

樊季雪眼中是快要溢出來的溫,他道，“阿湘,等我們回了Q國重新辦一場婚禮好不好？這次肯定會比上次的還要好……”

“……總不能委屈了我的小姑娘嫁給我，等婚禮辦完了,阿湘就是我的夫人了。”

“我看S國這里好像有領證的傳統,一紙婚書由上級蓋章，我們挑個好日子在這也把證給領了。”

雖然在Q國不需要這個東西，男婚只需要邀請親朋好友大辦宴席就好。

但他想在S國也是阿湘名正言順的丈夫。

“等我們回去了，阿湘若還是想住梨園那我們就不搬到主宮，我隨著阿湘喜好來。”

他在Q國做了那麼多年的幕后國君習慣了，但他的夫人不可以，是要名正言順的。

而擔起一個國家的君王按例是需要住在主宮的，梨園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。

可阿湘在哪，他就在哪。

“等過幾年,我們再從旁系挑一個孩子放在膝下養,繼承大統。”

生孩子太痛苦了，為母親的每一步都彌足艱辛。

他的小姑娘生來就是要被疼的，不需要去承這些。

后半輩子的生活他都想好了,守著他的夫人兩人一起到暮年,有時間就在屋栽栽花。

對了，梨園的那棵梨樹,等回去了,他要跟阿湘一起再親手種下一棵。

“……”黎湘看著他沉默不語,早已潤了眼眶。

樊季雪的是綿長的，而對樊季雪的是復雜的。

是歲歲的時候,樊季雪并不，準確來說只是樊季雪手中的一把刀。

才開始，歲歲的原主是奴籍，穿過來的時候為了更好的攻略，跟他簽訂了五年的契約。

不明白明明都那麼鞠躬盡瘁了，樊季雪的好度一點也提升不了。

更不明白樊季雪為什麼會那麼討厭，即使拿了再多的功績，他看的眼神仍然冷如寒鐵。

其實到現在也想不明白，樊季雪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喜歡歲心。

【宿主，因為他很痛苦。】

“為什麼？”黎湘詫異。

【宿主你記不記得樊季雪當初讓你給畫像上的人喊母親。】

“當然記得。”記得畫像上的人眉眼之間很溫，樊季雪跟長的很像。

【樊季雪帶你去見畫像的那天，那才是他心中真正釋懷的時刻。】

黎湘皺眉，“不是你這說的我怎麼越聽越不懂啊？”

系統無聲的嘆了口氣,有些事還是得說出來。

有因必有果。

【宿主你穿過來之前,原還不是奴隸，是跟在樊季雪母親，也就是葉臻旁的婢,當年葉臻患重病，樊萬年得了新歡從未來探。】

【病重的葉臻沒想到跟樊萬年年的誼竟然能走到如今這般，躺在床上心灰意冷吊著一口氣,為了徹底解，求原主殺了。】

“所以到頭來,樊季雪以為是原主殺了母親？”

【是也不是,葉臻其實心中還是樊萬年的，怕樊季雪以為自己是因為樊萬年而輕生，所以就打算把這個罪名給扣在你頭上。】

【那個時候原主對葉臻衷心一片，完全沒估計后果,原主照做了說是因為自己的嫉妒殺了葉臻,樊季雪知道之后大發雷霆，他心里明白原委，放你一命，但卻始終過不去那個坎。】

【后來你找到他的時候，他是想要報復的,但是他漸漸發現他上了你。】

【好度達到50是我們通俗意義上來講的喜歡一個人的界限。】

【而樊季雪好度之所以一直卡在50是因為他在和痛苦中反復徘徊。】

【最后，他選擇了一個最惡劣的手段著自己不去你,就是選擇跟你有緣關系的歲心，只是樊季雪沒想到他這一決定會間接害死你。】

【也間接讓他明白他離不開你，上了你。】

【宿主，世人都說遲來的深比草都賤，但誰又能知道這個孤苦無依的小草此前經歷過什麼，又或者說，所謂遲來的深又該怎麼定義？】

“……”沉默良久,黎湘眼中早已積滿淚水。

轉過頭去淚，盡量不讓樊季雪察覺。

只是那一瞬間，眼角的余瞥到了角落里那只沒有藏好的寶藍皮鞋。

那雙皮鞋的主人有印象。

“我了。”突然開口。

“嗯？”樊季雪抬頭，撞上黎湘的視線,看到眼眶發紅心里一陣慌張。

他抬手拇指在眼尾虛扶，好看的眉頭皺了皺，“怎麼眼睛紅紅的？”

黎湘笑著了自己的肚子,“因為又又困，剛剛打了不的哈欠。”

“好，想吃什麼？”

“想吃，櫻桃鵝肝，生蠔，還想吃鹽焗皮皮蝦……”黎湘盡量多說了一點，能多拖延一點時間。

樊季雪寵溺的笑了笑,“等我，馬上回來。”

“嗯嗯。”看他走遠，大門落上。

黎湘靠在沙發上，懶懶的對著角落里的影開口，“知道你在那，出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