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綿綿,他們這一年帶給我的收益,是年終獎的幾百倍。”
阮霧聽出他懷裡的嘲諷,眼飄忽著,訥訥道:“……我沒有隻對他們好,我也考慮了我自己,我今年也賺了多錢的。”
“是嗎?”陳疆冊幽幽調笑,“那以後家裡就靠你養家了。”
“你的人生願就是當個小白臉嗎?”
“不是你說的嗎,我比小白臉還小白臉。”陳疆冊說,“我還沒試過被人包養,希我的朋友能滿足我這個心愿。”
阮霧手裡拿著一個臍橙,好想把臍橙往他臉上砸。
“我說的是十八歲的陳疆冊,我可沒說三十歲的陳疆冊像個小白臉。”冷抿,嗤道,“你和小白臉不沾邊了,最起碼,你不‘小’了!”
本意是嘲諷他年紀大。
然而陳疆冊恍若聽不出話里的冷嘲熱諷,甚至將其視為誇獎。
他勾了勾:“確實,我不‘小’,我‘大’的。”
他加重“大”這個字眼,眼神輕佻又曖昧。
阮霧言又止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,最後還是忍住沒罵他。
又怎麼會捨得罵呢?
這個惡劣又下流的男人,是的。
他也只在面前展示這一面。
-
到工作室。
阮霧推開辦公室的門,就瞧見陳泊聞毫無形象地癱在沙發上。
他拍戲時的角,大部分都是霸道總裁,西裝像是焊在他上的,他給人的覺也是鋒芒畢的,極攻擊的五,面無表時顯得寡冷料峭。
陳泊聞私底下的穿搭,更傾向休閒這一卦。
穿件長至腳踝的黑羽絨服,頭戴一頂鴨舌帽,過白的皮和俊朗的五,像是還未出社會的男大學生。
他手裡還捧著杯熱牛。
阮霧真的很難把他當男人,在眼裡,陳泊聞就是需要勞心勞力伺候的鄰家弟弟。
只是現下,勞心勞力的人是陳泊聞。
他面前放著工作室這一年的財務報表。
陳泊聞眼皮輕掀,鼻音很重地說:“冒昧問一個問題。”
阮霧:“如果很冒昧,就不要問了。”
陳泊聞放下手裡的牛,語氣加重:“餵——!”
阮霧瞅他一眼,“幹嘛。”
陳泊聞說:“你對員工是不是太大方了?我當初給人幹的時候,哪有這麼多獎金的?”
阮霧理直氣壯:“我對他們大方是因為他們確實有在給我們賺錢,而且你的錢不啊。每部劇的片酬我沒給你,還是按照你以前的片酬給的。年底分紅你也多的,陳泊聞,你現在和我興師問罪什麼?”
陳泊聞指著其中一頁,說:“那你呢,你看看你的錢有多?”
阮霧說:“多的呀。”
陳泊聞既無力又無奈:“你為一個老闆,一年到頭就這麼點兒錢嗎?”
阮霧笑:“什麼‘這麼點兒錢’?這不多的嗎,都有七位數了。”
陳泊聞:“你知道旁羨他那短劇公司,他一年能從那兒賺多錢嗎?”
他自問自答:“快有十億了。”
阮霧:“沒必要和他比,他是業界龍頭公司。”說的振振有詞,“而且你看,他們公司那麼多員工,都被挖到我們工作室來了。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,一定要對員工慷慨,才能留住他們。”
陳泊聞很難反駁,但他就是,有種束手無措的狼狽。
“你怎麼就對錢不熱衷呢?”
“沒有人會不喜歡錢,只是我覺得,眼放得長遠點。”阮霧笑意和。
陳泊聞勸不,隨即又想起什麼,說:“怪不得之前義憤填膺好多次,說你和陳疆冊在一起的時候,居然沒問他買些奢侈品。那幅恨鐵不鋼的樣子,我到現在還記得。”
阮霧:“你記得的是吧。”
陳泊聞淡聲道:“和也沒什麼關係,主要還是你,我沒想過有人談,竟然只談,不談任何質。我當時甚至覺得,陳疆冊不喜歡你。畢竟男人喜歡一個人,都會忍不住為花錢。”
阮霧嘆氣,大家似乎對陳疆冊有著很深的誤會。
“他其實有給我買過很多東西的,只是我沒要。”
“為什麼不要?”
“我又不圖他的錢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且你想想,我要是圖他的錢,那不就是和他邊那些鶯鶯燕燕一樣了嗎?”阮霧說起自己的事的時候,語調是那樣的戲謔,連自己都可以隨意地拿出來開玩笑,“我要是真圖錢,陳疆冊還會回頭找我嗎?”
其實是知道答案的。
答案是會。
陳疆冊是個慾很淺薄的人,金錢與他而言,和餐巾紙沒什麼區別。
如果阮霧圖錢。
或許對他而言,再好不過了。
因為那樣的話,阮霧就不會和他分手了。
就連陳泊聞都搖搖頭:“我覺得陳疆冊還是會回頭找你的。你給人的覺太不一樣了。霧姐,我遇到過很多人,你這種氣質的,也多的,但你上這份覺,很特別,獨一無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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