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里朋友大概是還在勸，他直說是真有事走不開。

打完了電話，他才收起手機，低頭開始質問我，「什麼時候到的。」

我現在是有問必答的認錯小孩狀態，很誠實地告訴他：「今天晚上……」

「今天晚上什麼時候。」

「……就是，迷路之前，剛到。」

他輕笑一聲。

我立馬膽戰心驚。

「來了不告訴我？」他問。

我低著頭有點不敢說話。

他又重重了一下我的頭，「說話。」

我手整理著頭髮，沒敢抗議，很乖的坦白了：「因為你這段時間很忙，你說你原本的兩天放假不一定放得，所以我就……想著自己來散散心，隨便走走就回去。」

周嘉也：「行。」

我：「……」

半分鐘後，我試圖主討好一點，小聲試探著問他，「周嘉也，你是不是也沒有吃飯？」

他低眼斜睨我一眼，沒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
「那我請你吃飯吧。」著他神不改的臉，我下意識給自己找臺階：「……正好我也沒吃。」

他低眼與我對視了幾秒，終於有了鬆口的跡象，雖然語氣仍然聽起來不太好，「想吃什麼。」

我連忙轉頭去看街道兩旁的店鋪，想找找附近有什麼吃的。

我一路上都是跟著他走，沒有多想，此時才發現四周人來人往，但是這條街道很陌生，我沒有來過，不是我來時走的那個方向。

我忽然就很茫然，「這是去哪裡的方向？」

周嘉也覺得好笑，低笑出聲，「林薏，你是一點都不擔心我把你騙去賣了，跟我走的時候都沒注意方向嗎。」

「……」

他慢條斯理的垂眸看向我，角扯了個不算善良的弧度。

而後，微微俯靠向我，低的聲音像是森森的壞人，「現在才覺得不對勁，會不會太晚了。」

我怔怔對上他的視線，他好以整暇地微挑了下眉，角的弧度依然是那副壞得讓人上癮的模樣。

我心驚跳地推開了他，別開視線，故作鎮定地說：「周嘉也，你好稚。」

可是我的心跳很快，在他的氣息靠近過來時，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
被我說稚，他也只是笑，大概是覺得逗我很好玩。我卻依然只敢保持著轉頭看街道另一側的作，假裝繼續在找有什麼可以吃飯的地方。

然後，我被街道那座亮著紅燈的店吸引。

門前大大的一串英文字母，亮著紅的燈泡，下面一連串的燈泡勾勒著大門的形狀，在這條像舊世紀的街道里，夢幻得如同一個公主城堡。

我一直好奇盯著不放，手去拉旁邊周嘉也袖子，「周嘉也，那個是做什麼的？」

周嘉也被迫看了一眼，而後笑著問我：「你要玩那個啊？」

我回頭茫然著他。

「你沒玩過這個？」

「……」

夜風緩緩吹過他的發梢，周嘉也只看我一眼，沒再深問，「行吧，先陪你玩這個。」

這個點了，店裡沒有什麼人，遊客要到白天才多。

只有前臺冷清清一個店員在玩手機，聽到門口應發出的歡迎臨才抬起頭問我們要充多遊戲幣。

我不知道充多合適，還想問問店員遊戲幣充值是多錢一個幣，而周嘉也那邊已經練飛快的掃了碼，店員遞上來一張卡，我還沒搞懂怎麼回事，就見周嘉也已經接過卡，扣著我的腦袋讓我轉頭，「走了，看什麼看。」

他這一晚上從見到我開始就一直很兇，沒什麼好脾氣，而我大氣不敢出，只能認慫。

店裡不大，但是從前臺轉過來，豎著整整兩排的玻璃櫥窗，裡面亮著彩的燈，堆滿了可的娃娃。每個柜子里的娃娃都不是同一個系列，娃娃的樣式種類非常多，每一個我都看得走不路。

才路過第一個玻璃櫃，我就被裡面的貓貓玩偶吸引。

我隔著玻璃盯著裡面的娃娃，驚奇地看著：「原來是抓娃娃，這裡面的貓貓好可啊，可是怎麼才能抓出來。」

周嘉也跟著停下，懶洋洋站在我旁邊靠著抓娃娃機的柜子，垂眸問我：「知道怎麼玩？」

「電視上見過……」我補充，「聽室友們說，們都說不好抓。」

「是不太好抓，專門賺你這種小朋友的錢。」

「？」

我猝然抬頭，周嘉也懶洋洋靠著抓娃娃機，笑得沒半點心虛。

我試圖爭口氣，「我要是小朋友，你也是小朋友，說得好像你大我很多歲一樣。」

「行，現在由一號小朋友給二號小朋友展示一下怎麼玩。」周嘉也坐過來，把卡了進去，然後開始縱著機械爪。

我目不轉睛盯著玻璃櫃裡面，看著那個機械爪一點點靠近，方向慢慢對準，然後下去，抓起來。

眼看著那隻貓貓慢慢被撈到了半空，我已經屏住呼吸準備歡迎接它了。

結果到了半空，爪子鬆，貓貓掉了下去。

我的雀躍瞬間落了空，轉頭質問周嘉也：「你抓一點好不好，差點就抓上來了。」

周嘉也把位置讓開，「你來。」

我不服氣，打算自己試試。

結果我還不如周嘉也，我甚至都沒有把貓貓撈上半空，才剛剛升起來一點就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