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回到家裡,看到已經通過的好友申請,我沒說我的帳號是什麼,可他找到了我,我問他怎麼知道這是我,他說,他把所有覺得像我的都同意了。
那時候他應該只是怕我難過,而這次顯然不是怕我難過,那麼又是為了什麼呢,他說你不如直接問我為什麼喜歡你。
我轉過去抱他,「周嘉也,你怎麼那麼好啊。」
他被迫睜開眼,語氣卻不太好,「知道我好就對我好點,別大晚上的來我床上折磨我。」
「……」
我:「那我回去了。」
我說完就轉過準備下去,卻被他從後抱了回去,他手關掉了那顆燈朦朧的星星燈,把被子給我蓋好。
這學期開學後我開始忙著寫論文,宿舍里沒有人,我很怕一個人待著的孤獨,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周嘉也家,難得這段時間他在帝都也多。
那段時間周嘉也沒有接戲,只有一些短期的行程,隔幾天就能回來,最忙的時候也不過是公司給他安排的課程。問他下次想演什麼樣的劇本,他也只說還沒想好,目前還沒有接到合適的,正好也需要磨鍊演技,所以暫時不急。
他問我有沒有想好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,我也沒有想好。
他又提到了我寫小說的事,他說不是寫得好的嗎,如果喜歡,沒必要非要去走大眾的路,也許適合你的路就是這一條。
我有我的顧慮。
我沒開口,他也不催問,只是作很輕的替我理著額邊的碎發,從側臉到耳朵,他的手指溫熱,到的皮又又熱。
他就是這樣,一個字都不說,就能讓人投降。
「你看,我又不是什麼很有名氣的大作家,總有江郎才盡人家不買帳的時候,萬一過個幾年寫得不好看了,沒人喜歡了,我豈不是就會死。」我很認真的跟他講。
他的手指停在耳垂那裡了,輕笑道:「我為什麼會讓你死。」
「這誰知道,人還是得靠自己,你看我天天惹你生氣,哪天你就煩了,外面又有溫麗解語花——嘶,我不說了還不行嗎。」
我就是開個玩笑,他比我還不高興。
可是我知道,沒法明正大在一起這種事,他的確比我更在意,也比我更難過。
最痛苦的一次是我在學校里從樓梯踩摔下來,摔到了腦袋,再加上低糖,摔倒之後昏昏沉沉暈了過去。
後來不知道是躺在那裡多久才被人發現,總歸是有人把我送去了醫務室。天氣還沒回暖,我躺在那裡不僅摔傷,還著了涼,發了高燒。
我的急聯繫人上填了父母的電話,因為當初填資料的時候,輔導員的要求是必須填家長電話,可是我知道那兩個電話永遠不會打通,所以這學期更新信息的時候,我在後面填上了周嘉也的電話,因為如果哪天我真的有事,只有他的電話能打通,也只有打給他了。
於是輔導員找出電話簿,在撥打我父母的電話都無效後,打給了周嘉也。
可是那時周嘉也在錄綜藝,電話幾次都沒有打通。
好在那天我沒什麼大事,只是撞上低糖才暈了過去,但是上有很多淤青,傷在膝蓋,一就會牽扯著很疼,腳也崴了,走路的時候痛上加痛,再加上著涼的高燒,整個人躺在醫務室里真的有點像是重病垂危的樣子。
輔導員不敢走,我宿舍沒人,現在也聯繫不上一個能照顧我的人,所以難為他一直陪著我在醫務室輸,直到等到有人來領我為止。
於是他一直在打電話,三個電話都沒人接,他問我怎麼回事。
我說父母很忙,從小基本上都不管我,年後就沒有來往了,一直都是靠自己賺學費生活費。輔導員大概是想到了我每年寒暑假都申請留校,一時不知道說什麼,然後問,「那這第三個號碼呢?」
我不能暴周嘉也。
我的生活里,不能暴任何一丁點兒周嘉也的痕跡,因為我和他的關係,還不能見,會給他帶來困擾,也會給我帶來困擾,這些道理我都能懂。
說謊已經是家常便飯了,「是我哥哥,父母分居以後,基本上都是他在管我。」
晚上九點多,終於打通了周嘉也的電話,輔導員跟他說明了一下況。
夜已經深了,醫務室里很安靜,我聽著電話里輔導員問他是不是我的哥哥,那頭有些沉默,而後說是。
我猜不到周嘉也的心,只知道幾十分鐘以後,進來的人是周嘉也的助理。他跟輔導員說了幾句之後,攙扶著我起來,出了醫務室的門,才敢一臉悲痛跟我說:「唉,小姐姐你沒事吧,差點把我哥急死。」
晚上九點,校園裡仍然有學生人來人往,下晚自習的,社團活的,出來和朋友玩的,散步的小,校道上並不冷清。
從醫務室出來到門口的這一長條路,周嘉也不能過來。
這麼一長段路,我只能扶著他的助理,崴著腳,發著燒,渾淤青傷,又痛又累的自己慢慢走。
我質差,一有點頭疼腦熱的就會有很嚴重的癥狀,風一吹就冷得渾發,上的每一塊都疼得不行,本就頭重腳輕渾酸痛,再加上上的淤青傷和腳踝的腫痛,吹在涼涼的夜風裡,真的有種隨時會再次栽倒下去的痛苦。
校門口的路燈昏黃,周嘉也的車停在人的路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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