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灼川拿过棉签，握住的手腕，俯，手肘抵住膝盖，给上药。

他的动作很轻，像是怕弄疼。

的皮肤极好，这片伤口看起来格外地扎眼。

甚至触目惊心也不为过。

给将药上完，将棉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。

他才动，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，不像他平时：“对不起。”

他的话有些突然，甚至有些无厘头。

因为给上药，他弯着脊背，眼底的神被遮挡。

看不太清晰。

宋清棠反应不过来，不知道为什么他道歉，只应了一声：“嗯？”

“今天是我的问题，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。”靳灼川说，“我没想到他会找你。”

“以后我会理好，不会让我的事影响到你。”

语气像是恢复了之前的那般淡然，语调没有什么起伏。

宋清棠后知后觉意识到，靳灼川说的，是陈文修这件事。

因为这件事，他在给道歉。

脑子空白了一瞬间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直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才回过神。

想说什么，可话就像卡在咙里，说不出来。

也不知道在这种关系下，应该说什么。

靳灼川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将玻璃桌收拾好之后，才看了的手心一眼。

不意地问：“要我抱你上吗？”

宋清棠：“……”

宋清棠：“不用，我自己可以上去。”

只是手伤了，不是废了。

靳灼川应了一声。

确定了这一点之后，靳灼川没有再多待，顺着旋转扶梯走上了。

等到靳灼川上去了，宋清棠才打开手机。

置顶的林乔诗已发来了好几条消息。

一条一条回复。

林嘉莹也发来了几条消息。

宋清棠点进去看。

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，虚伪的道歉，让人作呕的语气。

宋清棠的脸淡下来。

是不是不骂人，不发脾气，所有人都觉得好欺负。

是个软柿子，所有人都可以来一下。

没有犹豫，拨通了林嘉莹的电话。

第一次，没接通。

第二次，快被自动挂掉时，才接通。

“卿卿。”林嘉莹的声音，带着点笑意，“这么晚了什么事啊？”

语气娴自然，就好像本没有发生下午的事一般。

又好像刻意又主观地想将那件事翻篇。

宋清棠的手指搭在玻璃桌子上，可以隐约地看见倒影。

“林嘉莹，我进舞团两年，这两年，我都很尊重你。觉得你是我的前辈，懂得比我多，也很照顾我。”

宋清棠平静地说。

“我有时候觉得你是我很亲近的人，很负责，很诚恳，我很相信你。可是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一定一早就知道这有问题，是吗？”

冷静地说完。

林嘉莹那边好久没说话，过了一会才传来声音，语气略带愧疚：“卿卿，我没有办法。我想在这里混下去，我不能不这样。”

宋清棠眉眼的绪淡下来，“所以呢，你就这样，对吗？”

不敢想，如果没有给林乔诗打电话，如果林乔诗赶来的没有那么及时，那么等待的又会是什么。

只觉得后背发凉，一阵心悸。

“林嘉莹，你不要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，这么久我一直敬重你，你一声姐，现在想想，你真的配吗？”

宋清棠一直是温婉的，带着笑的，给人的觉没有一点的攻击力。

倏然之间这样说话，林嘉莹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好久。

“卿卿，我……”林嘉莹那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有些断断续续。

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宋清棠打断。

“除了苍白又虚伪的辩解你还会说什么。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，离职申请我等会发你邮箱。我明天不会过去了。以后别让我再见你。”

说完，宋清棠便挂了电话。

愚钝又麻木的绪过后，从一阵阵后怕中离出来，剩下的便是慢慢升起的愤怒。

觉得，这两年，也参加了不的表演。

为这个舞团做了不的事，也贡献过很多。

可是真正发生事的时候，从上至下，没有一个人，哪怕是不意的一句提醒也没有。

忽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
这么久，好像跟个笑话一样。

在沙发上坐了好久，才慢慢地平静下来。

然后站起来，走上了。

-

将离职的事告诉了林乔诗之后，林乔诗给打了个电话，和说了好久。

让别太难过，也不要一直想这件事。

这么多年，宋清棠有多认真对待这件事，对这份工作有多上心，林乔诗知道得清清楚楚。

一个人在排演室练了多个夜晚，为了舞团的发展加了多次班，熬了多个通宵。

这些，林乔诗都记在心里。

宋清棠的手伤了，不太方便去工位收拾东西。

林乔诗帮将东西收拾好，便给送到了浅水湾这边。

和聊了一会天才离开。

-

这几天，宋清棠的状态都很一般。

偶尔登上了自己的社账号，有一段时间没有发视频了。

之前发视频的频率基本上都是两天左右。

这一次间隔的时间有点长，很多人都私信问是不是生活出什么事了，怎么一直没有更新。

宋清棠这才觉得自己有点事做。

很多时候，习惯了做一件事。

忽然地停止去做，便会有强烈的戒断反应。

这种觉在短时间之内让人觉得难，并且无法适应。

宋清棠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。

想着拍一个视频，顺便说一下已离开逐月舞团的事。

等宋清棠将视频拍好，上传的时候，时间已有些晚了。

视频发出，便引来了一大波苦苦等更新的丝。

【高举卿卿老婆大旗：啊啊啊，宝宝你终于发视频啦！想死我了！】

【12345：前排前排，老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！】

【ww的我：诶，是发生了什么嘛？怎么忽然就退出了呀？】

……

评论很多，宋清棠没办法一条一条地回复。

只能随机挑着回复。

【卿卿的小宝贝：宝宝，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？是再加其他的舞团、单干还是当全职的博主呀？】

【wwyykk：宝宝，可以开直播嘛？想死你啦啊啊啊！】

【想不出名字：支持支持！宝宝，开直播吧！】

……

想要开直播的丝很多。

宋清棠思考了一下，才应下来。

在微信上给林乔诗说了一声，林乔诗消息秒回。

【林乔诗：OK呀。几点播呢，九点怎么样？我八点半将事全部忙完，九点钟可以去看你直播，全程给你刷礼，如何？】

宋清棠看着消息，弯了弯角。

回。

【宋清棠：可以！等你来/爱心】

在视频下面的评论区发了一条消息，置顶之后，便去准备一会直播需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