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时音正式开始了养伤生活。
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,不被允许做任何大的肢体动作。
其实觉得有点夸张,盛祁的态度像在对待一个孕妇。
手上的伤已有结痂的预兆,脖子的淤青也淡了,这段时间阮时音也都尽量穿高领的服,避免盛祁被误会家暴男。
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,至现在背靠在什么东西上的时候,已没什么不适。
这都多亏了盛祁每晚的辛勤换药,虽然仍旧比较耻。
院子里的落叶越来越多,秋味渐浓。
盛祁盯了会儿窗外一棵开始变秃的树,看向阮时音。
因为气温加体的原因,已穿上了针织小衫,此时在拿着手机摆弄。
盛祁眨了下眼,问:“在干嘛?”
阮时音有些忧愁:“我的一个朋友,有段时间没联系了,给发消息一直没回,打电话也没人接。”
自从开学给程小芸发了那条信息之后,程小芸就只回过一次,并且没有说以后见面的事,反而很奇怪的说了句,后面可能也会很忙,不能再跟联系。
但是再忙,也不至于电话都打不通,阮时音有些担心。
“我得去看看。”
盛祁说:“等你伤好,我陪你去。”
阮时音点头,随即又想到另一件事。
“盛祁,当初不住校,是因为你的病需要我,现在你好了,我是不是该去住校了。”
盛祁本来靠坐在椅子上,听完的问话,手肘撑在上,俯下体,靠近的脸。
“跟我住着不开心?”
他离得很近,阮时音微微拉开了点距离才回答他,“没有,只是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了。而且你就一直陪着我读书吗?你自己呢?”
盛祁一手撑着脸,没什么所谓的样子。
“没去C大以后就在家请老师上过课了,其实讲的那些很多都我都了解,以后还有需要的话,再去国外上。”
的确,他们这种家庭,怕是早就耳濡目染。
与其在课堂上纸上谈兵,不如实例的击打。
看表松动,盛祁又加一句,“你想去就去吧,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演技很差,但阮时音还是心软了:“那就,再说吧。”
盛某人顿时高兴了,但面上不显。
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了几下,阮时音拿起手机看,发现是赵子期在群里人。
“盛祁,赵子期在你。”
盛祁啧了一声:“不用看我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。”
阮时音问:“他怎么了?”
“一开始要请客吃饭,现在变要去海岛度假,名曰弥补曾的遗憾。”
果不其然,赵子期开始在群里狂发图片,都是各种旅游度假的宣传照片。
甩出最后一张后,贴上一行字。
——我要去西西岛,外加十个叹号。
阮时音尽职尽责的传话:“他说想去西西岛。”
盛祁冷笑一声:“嘻嘻岛,我还哈哈岛呢。”
图片都很高清,阮时音一张一张的点开看,觉得越看越有意思。
盛祁本来兴致缺缺的表开始变淡,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问:“有兴趣?”
阮时音脸上带笑,认真的指给他看,“西西岛真的漂亮的。”
图片上的小岛满是异域风,各种动植都很见,最关键的是那一片海,蓝绿相间,清无暇,像玻璃,又像果冻。
C市虽然也有海,但远不如这么好看。
阮时音从没出过远门,自然也不可能亲眼见到这种风景。
赵子期还在里面人,邱喻白和秦放都被扰了出来。
秦放毫不留地打破赵子期幻想:“你做什么梦呢,捡顿饭吃得了,贪得无厌只会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邱喻白客观评价:“西西岛半球了,太远。”
赵子期不理秦放,只回复邱喻白:“下次放长假,再远都不怕!”
阮时音看到这里,动了动手指,想回复一下赵子期,怕他太过兴奋以至于后面越加失。
因为据刚才盛祁嘲笑西西岛的语气,多半是不可能了。
刚编辑好,正准备发出去,群聊里突然蹦出一句话。
“别了,安静等着。”
是悉的头像,备注是盛祁。
抬头去看面前的人,盛祁刚把手机放下,也看向。
从表上什么也看不出来,仿佛他刚才只是看了下时间几点。
两人对视了一会儿,阮时音缓缓的笑了。
盛祁的视线专注地停留在脸上,见此角也微微勾起。
不需要任何语言。
心照不宣的偏爱是秋日第一份暖意。
**
由于盛祁意外的同意,赵子期开始“得寸进尺”,要求今天就得把欠的饭补了。
盛祁照单全收,问要吃什么。
赵子期吸取上次的教训,不敢再让他吃火锅,最后几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,选了一家才开不久但是评价很好的日料。
快到饭点的时候,阮时音和盛祁准备出门。
盛祁没什么需要收拾的,早早站在门口等。
等阮时音出来,上还是穿的那件针织衫,盛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。
“好像在起风,就穿这么点?”
阮时音也跟着看了眼窗外:“没事吧应该,穿太多了有点奇怪。”
盛祁还穿着短袖呢,外面的人也差不多,穿多了走出去跟别人一对比显得格格不。
盛祁说:“行吧。”
揽着出了门。
**
车驶离车库,上了大路。
天开始黑得早了,路灯已亮起,路过一片酒吧区,霓虹灯更是晃眼。
盛祁开得很稳,车里有淡淡的香味,阮时音在这氛围中昏昏睡。
盛祁从后视镜看一眼,将音乐声音调小。
车内变得更安静,阮时音便真的渐渐睡着了。
突然,一阵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。
阮时音立刻惊醒,一时没有回神。
盛祁在旁边提醒:“你的手机。”
这才注意到包里的手机在响个不停。
手机拿出来,看清屏幕的一瞬间,阮时音愣了一下。
盛祁一直在用余注意,见此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?谁?”
屏幕上,阮随两个字清晰无比。
阮时音说:“是我弟弟。”
盛祁呵了一声,“不是接不再来往了,干嘛还来找你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阮时音摇头,“他之前也给我打过一次,但是老夫人说了我和阮家从此以后不再有任何干系,我就没接。”
盛祁瞄表:“所以你想接吗?”
阮时音一时没回答,心里其实有点抗拒,历过这么多事以后,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一家人。
电话便在这时自动挂断了。
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,正想把手机重新放回去,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。
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有些炸耳。
阮时音朝盛祁问:“连续打了两次应该是有事,我能接吗?”
在下意识的顾虑华,但更多的还是一近乡怯的无措,以致于想在盛祁这儿得到一个答案。
盛祁直接把音乐暂停,给腾出绝对安静的空间。
“问我干嘛,接不接都是你的自由,但是我建议你接。”
得到答案,阮时音安心许多,转而看向手机,两秒后,点了接通。
拿起手机,喂了一声。
然而那边传来的却不是阮随的声音。
“时音!”是个人,是王雅。
太久没听到的声音,阮时音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正想问有什么事吗,那边却带着哭腔开了口。
“时音你快来医院,阮随出事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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