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阮时音觉盛祁上某些东西被改变了。
他很平静的开着车,没有说话,但是氛围很不错。
蛋糕最后还是被吃了,余下的部分放到了后座上。
当时,盛祁尝进去第一口的时候,阮时音觉他是想落泪的。
他说:“我很多年没吃过蛋糕了,上次好不容易想吃你的,你还不给我。”
这件事阮时音其实很冤枉,但没有辩解,只是说:“对不起,那你今天要多吃点。”
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讨论丝带解开那一幕算不算一场非自然事件。
对于阮时音来说,不得盛祁认为那是一份来自亲人的暗示。
想必盛祁亦然。
看了下时间,发现还很早。
今年因为有,盛祁只做了一个普通的扫墓。
猜想,这应该是盛祁父母离世后,他第一次这么早离开。
“阮时音,你是不是逃课了?”
盛祁开着车,头也不转的问。
他声音有轻微的沙哑,合理怀疑有哭过。
“没有。”阮时音为自己辩白,“我早上就去学校请假了,只请了上午,下午还得去上课。”
盛祁眉眼微动,开始调笑:“你怎么天天都在请假,就没人管管?”
阮时音瞪他一眼,好心没好报。
回公寓短暂休息一下后,盛祁下午照常送去上课。
如今换了一个新辅导员,觉压力小了不。
至不会再有人总在教室外面溜达,上课之前又来讲桌上拍一掌。
下课后,阮时音收拾好东西和刘清告别,独自前往停车场。
虽然盛祁现在的风评变好了,但他还是习惯的在那里等。
到了停车场,远远地张了一下,就发现盛祁又换了车——一辆跑车,拉风的大红加金。
“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的车啊?”阮时音一上车就开始吐槽。
盛祁本来在打游戏,听到这句话直接把眼睛从游戏里移开:“什么意思?你是在嫌弃它?”
阮时音诚实的点头:“对。”
“不是,阮时音你有没有审啊?这有多难抢你知道吗?特地加钱要的这。”
“……”
也不是没有审,只是觉得太张扬了。
“盛祁,你变了,以前你很低调的。”
盛祁啧了一声:“阮时音,还不明白吗?以前都是我装的。”
他仿佛很无奈的样子:“说实话,像我这种人,就算当个木头桩子也是引人注目的,这辈子基本就和低调两个字绝缘了,你要习惯。”
阮时音彻底无言以对。
不过也看出了一个问题——盛祁是真的开始好起来了。
开车回家,车行至半路,在一个路口停下等红灯。
阮时音向外看去,发现路边的一条小巷里面有很多小吃摊,都在借着这条巷子暂时躲避城管的追查。
靠近出口的位置有一个煎饼摊,突然起了兴趣。
“盛祁,煎饼吃过吗?”
“听过。”
意料之中,以至于让更期待了,“要尝尝吗?”
盛祁问:“什么?煎饼?”
“对。”
他也发现了那边的巷子,看了几秒,说:“那就尝尝。”
将车找了个位子停下,两人步行过了马路。
走近了,才发现卖的是杂粮煎饼。
一勺面糊状的东西倒在一张平圆的烙锅上,用木铲均匀铺开,再打上一个蛋抹匀,烙一会儿,便得到一张金黄的像纸一样薄的饼。
再在这张饼上放上香肠、薄脆、生菜等各种料,用饼将其卷起来,最后中间切一刀,一式两份的煎饼就了。
阮时音排在一人后面,看老板做完了一个完整过程的煎饼。
问盛祁:“如何?”
盛祁皱眉,思考了一下才说:“材料很简单,但是技术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的。”
他一板一眼的分析,跟写论文似的,阮时音有点想笑。
“我是问你看着有没有食。”
盛祁老实地说:“只看饼的话,有。”
阮时音明白他的意思,这种小吃摊的卫生确实不怎么样,锅旁边的桌子上散落着很多调料和油渍,地上也有不垃圾,竹签、用过的卫生纸,到都是。
犹豫道:“那,算了?”
盛祁瞥一眼:“干嘛要算了,想吃就买。”
其实也没有多馋这饼,就是想让他也试试新鲜的东西。
正想着,前面的人拿了饼刚好挪开,盛祁已上去开买了。
他自信开口:“老板,要30个。”
阮时音:“……”
老板被他惊了一下:“30个?我这盆面糊都不够摊的。”
盛祁还要说话,阮时音赶紧上去截住:“老板你别听他的,要两个就行了。”
盛祁奇怪:“两个?你不是喜欢吗?”
“喜欢就要把自己撑死?”
“没事,我可以吃很多。”
阮时音打他胳膊,“那也不能吃这么多。”
转头问:“老板,多钱一个?”
“四块钱。”
阮时音正想付钱,后面很小声的传来一句。
“四块钱是什么钱。”
“……”
多么冰冷的语言。
阮时音顿时很想立誓,从今天开始,要和资本家不共戴天。
老板技术纯,很快,煎饼到手,阮时音拉着盛祁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广场。
广场临湖,此时微风徐徐,还有些早早吃完饭出来锻炼体和散步的大爷大妈。
两人找了个长椅一起坐下。
阮时音拿着煎饼在边人的面前晃了一下,说出了那句曾不敢说的话。
“盛祁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盛祁顿了一下,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阮时音,你真是。”
阮时音也笑了,这怕是他收过的最便宜的礼。
但显然盛祁并不嫌弃,他拿着煎饼观察了会儿,然后一口咬下,煎饼瞬间了一大半。
阮时音在旁边目睹这一幕,突然觉得他要30个煎饼也不算信口开河了。
几口吃完,盛祁发表最终意见:“怎么回事,还好吃。”
一个廉价薄纸袋装着的煎饼,只要四块,料还多得跟不要钱一样,却比他在高级餐厅,一大盘子里只有几蔬菜的那种还好吃。
阮时音笑道:“普通人的生活都是主打价比,料了,味道差点,都很难做得走。”
有钱人之所以吃穿用度都那么贵,一方面是因为可以和普通人拉开阶级差距。
另一方面是可以用这种方式,使积累过多的财富快速流通进市场。
所以同样的事,在不同的阶层面前会呈现出不同的样子,不同的价格。
盛祁不在意这些:“好吃就是好东西,下次再来。”
阮时音笑着应好。
眼见直接靠在梆梆的椅背上,盛祁有点担心:“伤真的都好了?”
阮时音说:“好了,都结痂了。”
盛祁还是有顾虑:“易川说这药抹了不会留疤的,他最好没有骗我。”语气明显不友善。
阮时音轻拍他一下以示警告。
病都好了还一天到晚凶神恶煞的。
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,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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