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點不確定,“你——”
他什麼也沒說,重新閉上了眼,見狀,溫雅也不好再打擾他,今天本來就是心虛,既然他肯放人,當然跑得越快越好,轉眼就逃了。
留在空冷寂室的只有一句恥笑,“膽小鬼。”
溫雅撲回自己的床,全的瞬間松弛,連呼吸也變得順暢,但滾燙的臉頰卻遲遲降不了溫,紅著臉抬起頭,恨恨捶了枕頭幾下,都不知道氣往哪里撒,但這回,是徹底把兩姐弟給記住了。
兩個幫兇!
*
兩個幫兇第二天一大早,在溫雅還沒睡醒的時候,悄到旁邊,一個一個靠坐在的床邊,一個賽一個老,不停地嘆氣。
溫雅不了了,跳起來,擰住他們的耳朵,“兩個小壞蛋!”
哪知道,夏芝,夏山卻是紛紛冤,“嘉姐,你太不爭氣了。”
夏芝一本正經,“多好的條件啊,多好的機會,就這麼被你給錯過了,要是昨夜功了,你就可以懷上小寶寶了,等到明年我就有小弟弟抱了。”
夏山反駁,“是小妹妹,我要抱小妹妹。”
夏芝被擰著耳朵還要推他,“我喜歡小弟弟,你不要和我搶,下次讓你抱小妹妹。”
夏山癟了。
這回換溫雅笑了,敢聞老爺子就是用這招來哄騙他倆的,什麼小弟弟小妹妹,一個都不會有,他們真是敢想敢做啊,也不怕這個主人把他們掃地出門,“你們不誠實,我要罰你們彈鋼琴。”
補充,“彈到我開心為止。”
夏芝疑,瞪著圓溜的大眼睛,“可是我沒有不誠實。”
夏山更無辜了,他都沒有出現。
溫雅一想,他倆確實沒有說假話,只不過是利用老爺子安排好的信息差,找了個麻袋讓跳而已。一想到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在聞若騫面前掩飾,就覺得恥。但設局的人都能厚著臉皮,憑什麼這個被陷害的,還要不敢見人。
溫雅磨牙,“可以啊,你們都很誠實,那告訴我,昨夜老爺子是怎麼安排你們的,誰要說了一句,今天我都不陪他玩!”
這句話殺傷力很大,姐弟倆紛紛投降,把老爺子賣了。
等他們說完,溫雅的氣,卻不知不覺消了。
聞老爺子還說怕孫子有心病,依看,他才是真正有心結的那個吧,因為得太久,太深,又無紓解,才會變現在這樣,把痛失長子的難過,變了對長孫的控制。
但聞若騫,明顯不是輕易能他擺布的。
婚姻是如此。
生子更是如此。
即便他如老爺子所愿結了婚,可婚姻質量他也看到了,他做得明正大,冠冕堂皇。
那位婚前合約還在保險柜里鎖著呢。
一份保質期三年的婚姻,能有多幸福?
*
午后,正好。
老爺子在鐘叔的陪伴下在庭院里散步,他走到某個地方,注意到了年久失修的停機坪,對著那個方向了很久。
鐘叔想說什麼,還沒開口,他就擺了擺手,繼續往前走。
但一直到傍晚,他都很沉郁,笑起來也不怎麼開心,第二天,家門口忽然來了施工隊。
老爺子舉著拐杖,對聞訊而來的孫子,用拐杖的腳抬向了停機坪的方向,“我想修好它。”
聞若騫從他昨天的反應猜到了,他沒有意見,允許了施工隊的進場。
他看著他們直奔著停機坪過去,一直注視著,難得地凝怔。
老爺子嘆了口氣,“太久了。”
他沉浸在失子之痛里,太久太久了。
聞若騫忽地覺得牙齒有些發,“爺爺,為什麼我會覺得我怕飛機,其實我從來不怕。”
他對老人不解的視線,自嘲地解釋,“我只是擔心你會怕,所以這些年才不坐直升機,世界上的出行方式那麼多,怎麼可能只有一種會出事,人的命運如此,從來都不能強爭,我早已經接了事實。”
他怔了怔,老臉劃過茫然,“不能接事實的,一直是我。”
他像是不忍地別過臉,不愿在孫子面前示弱,“一直以來,都是我太在意了。”
他平復了心,看著已經長大人的長孫,一驕傲油然而生,“你長今天這樣,爺爺真的,很高興,非常高興,我很期待你給我生一個重孫!”
“您如果還要住,就不要做昨天那種事了。”
“我是在幫你!”
“不需要。”
不到一分鐘,兩人又有了分歧,溫雅牽著公子和豆蔻過來,看到爺孫倆不一個方向走開,想了想,還是追上聞若騫,“你怎麼又惹爺爺生氣了。”
聞若騫低頭看狗,溫雅馬上心虛地把狗狗的繩索一拉,“快回來!”
好險,差點又蹭上他子了。
聞若騫心不在焉,“這也看得出來,你倒是厲害。”
“那有什麼看不出來的,爺爺只要生氣,背就得特別直,而且還不要人扶,剛剛鐘叔幾次手了,他都把人打掉了,走路的速度也比平時快。”
“是麼。”他倒是沒看出來,“昨天的事,你倒是忘得快。”
語塞,再怎麼,也不能和一個老年人計較啊。
更何況也沒什麼損失,最多在他面前出糗罷了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。
他笑,“還想再來一次?””
臉僵了,就這張,把人得罪了也正常。
再一晃眼,看到他脖子上的痂,昨天的劃破他脖子的景再次涌現,牽著狗的手了,狗狗突然撒歡,也被帶出去,在草地上趔趄。
好險在臉著地時,有只手把扶住了,刻意忽略掉腰腹間的力量,退后半步,頭偏向一邊湛藍的天際,“謝謝。”
“我以為道謝要看著人說。”
把頭轉回來,聞若騫好正暇,雙手兜,堂堂銘安總裁,此時十分有氣場地等著道謝,忽然覺得這一幕很幻滅,就像他執著要自己賠子,充滿了不真實,記得剛穿過來時,他并不是這樣的。
是什麼時候,他居然也會跟開起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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