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除了厉父,厉晏洲、厉晏青和厉雨希,以及那个人,还住在主宅。
不过,厉晏洲多半时间,都在忙着公司的事,因此,很在家。
厉雨妃车子停好,刚进门口,客厅里,厉父坐在主位,小妈张爱云则坐在他边,厉晏青和厉雨希则坐在旁边的位置。
厉父的脸看上去并不好看。
他拄着手杖,一见到厉雨妃,眼神尤其锐利。
厉雨妃却面不改,甚至笑了笑:“爸,妈。”
说完,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佣人走过来端茶递水。
进门的时候,不过环视了一圈,便知道,父亲突然召回来,究竟是因为什么事。
和安明丞离婚的消息,还没公开,单方面解除了婚姻,将安明丞和厉思瑶逐出家门,如今,安明丞带着厉思瑶,也不知去了何,不关心,也不在乎。
但,父亲不知为何知道了这件事。
想必,张爱云一定在其中添油加醋说道了不。
厉雨妃对张爱云最是了解。
这个人,明算计,比厉父年轻三十岁,二十五年前,仗着年轻貌,了父亲的红知己,这人特别有手段,很快就宫功上位,父亲就将娶过门,了的后妈。
厉雨妃对张爱云有着刻骨铭心的恨,即便当着父亲的面,还能和张爱云表现出和谐的关系,但有些仇恨,是终生不可能消湮的。
还记得,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不久,出了车祸。
爸爸带着和弟弟参加了妈妈的葬礼。
妈妈刚过头七不久,父亲领着张爱云进了家门,他对说:“妃妃,以后,这个人,就是你的妈妈了。”
厉晏洲那是还小,但孩子的直觉都是敏的。
第一次见面,厉晏洲就莫名害怕这个陌生的阿姨。
爸爸突然让他们姐弟喊这样一个陌生的人“妈妈”,不管是厉雨妃,还是厉晏洲,心里都充满排斥。
厉雨妃护着弟弟,推了一下。
谁知,张爱云竟当场摔下了梯,头破流。
那天晚上,厉雨妃了很严重的加罚,被狠狠掌掴了二十几个耳,在门外罚跪直到天明。
直到乖乖地对那个人改口,了一声“妈妈”,才被允许进家门。
从那以后,厉雨妃就学乖了。
厉雨妃心里很清楚,也好,厉晏洲也好,和厉晏青还有厉雨希不一样。
没有妈妈的孩子,像草。
厉晏青和厉雨希有张爱云护着,在和厉晏洲很小的时候,这个家,没有人护着他们。
亲爸娶了后妈,也会变后爸。
尽管作为厉氏长,表面风,锦玉食吃穿不愁,但和厉晏洲,本没有过多么深刻的父爱和母爱。
姐弟俩相依为命在这个家长大,长大之后,厉雨妃就很清楚,人想要在这个世上立足,就需要足够多的权势,足够多的财富!
而如今张爱云在厉家是半个当家做主的人,将厉鹤德哄骗得那样好,往后,这厉氏的继承权,注定是厉晏青的。
厉雨妃深知,想要得到厉氏的主动权,需要付出比厉晏青更多的代价,更多的努力!
牺牲更多,付出更多!
拼命读书,留学出国,金融双博士归来,便进厉氏,从最底层的职级开始做起。
通过优异的表现,一路爬到了副总裁的位置,获得了厉氏董事会上下的一致认可。
当初,董事会票决大会,百分之九十的东的支持率,才终于真正掌握了厉氏的大权!
当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,才告诉自己,这场十几年的仗,终于赢了。
从张爱云的手中,夺回了原本属于的一切!
厉雨妃比任何人都清楚,坐上这个位置,会付出什么代价,会收获怎样的孤独。
但别无选择。
张爱云当然清楚,当初为何狠心和秦世霖分手,招婿赘,下嫁安明丞,无非就是为了留在厉氏!
出嫁的儿,是没有继承权的。
如今,和安明丞离婚了,张爱云免不了在厉鹤德耳边吹什么耳旁风。
不过,厉雨妃不在乎。
长久的沉寂过后,张爱云终于开了腔:“妃妃,你一进门,就学你爸一样沉着个脸,公司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?”
厉雨妃:“没有。”
张爱云:“我听说……你离婚了?”
厉雨妃看向张爱云:“妈妈是怎么知道的?”
张爱云道:“不是妈妈说你,都是一家人,你离婚这么大的事,我们都是看报纸才知道的!你说,你离婚,为什么不和我们知会一声?”
厉雨妃:“安明丞出轨,我早就想和他离婚了。只不过,之前忙于公司的事,一直没有好好理这件事。”
握住茶杯,浅喝了一口,断了断,反问:“我不能和他离婚吗?”
厉鹤德质问道:“瑶瑶呢!你和他离婚归离婚,你怎么把瑶瑶也一同赶出家门了?”
厉鹤德虽然对厉雨妃向来严厉,但对厉思瑶却是隔代亲。
年轻时的厉鹤德,是商场上的暴君,私下,对厉雨妃也是十分严苛的,一事不顺心,是会动手的,但随着年纪上来之后,厉鹤德子变得温顺了不,尤其是有了厉思瑶之后,隔辈亲,他当了外公,人也变得祥和了一些。
厉鹤德知道,厉雨妃当初为何不肯嫁给秦世霖,转而选择安明丞,因此,和安明丞结婚,他没什么意见!
唯独对厉雨妃放弃厉思瑶抚养权的事,意见很大!
厉雨妃道:“爸,我做过亲子鉴定了,厉思瑶不是我的亲儿。”
厉鹤德瞪大眼睛。
张爱云难以置信道: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不是你儿,那是谁儿?”
厉雨妃:“是安明丞和外面那个人生的。”
张爱云:“那你当初那么大个肚子,生的什么?”
厉雨妃道:“安明丞算计我,我分娩那天,他给那个人打了催产素,天换日,将两个孩子对调了。这么多年,我一直给那个人养儿。”
顿了顿,冷冷一笑:“不过,我已及时止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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