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市过年的氛围很浓,从白天开始,鞭炮声就不断。
两人在两个家里把窗花和福字、对联都贴好。
阳台也挂上彩灯和灯笼。
这气氛一下就上来了。
南知洗干净花瓶,跟顾北期坐在餐桌边,收拾他早上去买回来的花束。
“你这三年的春节都是怎么过的?”顾北期问。
“珠珠全家要去爷爷家,我第一年跟着去过。”
“他们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,热闹是热闹,但毕竟于我来说是陌生人,融不进去。”
南知出张纸巾了桌上的水渍,语气稀松平常,“后来我就说想出去旅游,提前订好酒店,一直住到过完年。”
顾北期握剪子的手一顿。
大过年的,小姑娘孤孤单单一个人。
他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住在顾家的酒店?”
“不是。”
哪敢住顾家的酒店,贵不说,万一上了怎么办。
顾北期递给他刚剪好的一枝花,“玉山里那个温泉雪酒店还不错,初二带你去玩几天。”
那个酒店是顾家的产业,去年新落的,才营业不久。
有天然温泉,还修建了可以媲瑞士的雪场。
“我没有装备。”
“酒店有专卖店,我让人提前准备出来给你挑。”
南知心里高兴。
济条件不允许,这三年从没度过假。
“我可以上珠珠一起吗?”
当然不行。
初二是人节。
这么特殊的日子,怎么能让那个大灯泡跟着。
“过年人家要团聚,还要走亲戚,就别打扰了。”顾北期讲道理。
南知点头,“也是。”
忙忙碌碌一天很快到了晚上。
该做年夜饭了。
大过年的,南知不好让顾北期自己忙活,跟在他屁后面钻进厨房。
拿出一袋馅:“这是冯妈手工剁好的,包饺子直接用。”
顾北期挑眉:“会包饺子?”
“会呀,大一那年在冯家过年学的。”南知自豪道:“我包的可好看了。”
两人一起把厨房中央的岛台收拾出来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,顾北期拿起一张饺子皮,“我不会,你教教我?”
南知点头应下:“好。”
两人挨着坐在一起。
放慢速度,给顾北期演示了几遍。
可做什么都极有天赋的人,这会儿却怎么也学不会了。
南知觉得好笑,恨不得把着他的手给饺子起来,在旁边急得不行。
【这样的男人,是个人都会动心。】
【试探一下。】
【他、钓他,看他上不上钩。】
冯宝珠的话在脑子里反复循环。
还有某书上的那些帖子。
南知瞄他一眼。
机会这不就来了吗?
把放好馅的饺子皮摊在顾北期左手上。
起站到他后,托着他的手。
另一只手从他肩膀越过,握住他右手。
带着他,边讲边演示,“先把皮合上,边缘起来,再两只手这样配合,就包好啦。”
孩独有的气息围绕,的声音带着麻热意,从耳廓窜到心底。
激得顾北期心神颤了颤。
微微侧目,狭长的眸里带着些意想不到,落在近在咫尺的小脸上。
白皙致,泛着意的,宛如桃花初绽。
到他的目,南知突然紧张起来。
站直子,清了清咙问:“学会了吗?”
手上的触消失。
顾北期看了躺在眼掌心,形状饱满似元宝的饺子,低声道:“还没。”
“……”刚刚那点孤勇消散,南知嘟了嘟,“那我自己包好了。”
刚要坐回去,手腕被倏地被紧紧攥住。
南知低头,对上他的视线后又慌乱躲开。
“干,干嘛?”
为什么一个人的,比被的还紧张。
“没学会,再教一遍。”
“学不会就算了,也没多,我一会儿就包完了。”
顾北期坚持:“像刚才那样,再教我一遍。”
看似淡定的人,其实被的浑上下都发麻了。
虽然没搞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。
但小姑娘难得主动,他怎么可能白白放过机会。
南知不开手,只好着头皮,手把手地带着他继续教。
可这人不好好学,一直盯着看。
边还挂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看得南知手脚僵。
再包出来的饺子难看不说,口都不住了。
“哎呀,这样太别扭了,你还是别学了。”
还没等收回手,就被拽着手腕一绕,直接坐到了顾北期上。
南知惊呆了。
这,怎么做到的?
“你你你让我起来。”
被压着,腰被箍着,南知尝试了两次都没站起来。
“那个姿势你不舒服,咱们换个试试。”
南知脸腾地红起来。
这说的什么玩意儿!
“哪有人是这样学东西的。”南知才不听他的。
“怎么没有。”男人沉磁的嗓音落在耳畔,“你8岁跟我学笔字的时候,不就是坐我上写的?”
“那能一样吗?”
“哪不一样了?”
顾北期也不听的,大大的手掌包裹住南知的手背,慢慢握紧,“我这样教你握笔,忘了?”
南知体紧绷,心跳也乱了节奏,“现在又不是写字。”
“哦,我也就是想提醒你。”男人声线里含着些委屈。
“我教知知的时候,多有耐心,怎么换知知教我,就嫌我笨,不愿意教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听起来可真不是个东西啊。
“行吧,那你好好学。”
“好。”得寸进尺的某人把下搁在肩膀上,一副要仔细观察学习的好态度。
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侧,南知脖子痒痒的。
强行稳下心神,耐着子又教了好几个。
等一个又一个丑饺子从他手里,被慢吞吞地扔出来。
南知终于意识到,这人本就是故意的。
索也不管他了,自己包自己的。
在看不见的地方,一向冷傲的男人已被钓翘了。
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,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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