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初還沒有看到是誰推的,那大胡子男人揪著的領從地上一把拽起來,五猙獰,怒火三丈:“你眼睛瞎了嗎?這幅字世間僅此一副,你敢毀了它,你敢、毀、了它!”
他聲音洪亮,瞳仁曝出,加上他那一臉的串臉胡,視覺刺激更為兇悍,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把尤初撕碎吃掉。
尤初細細的眉微微一蹙,聲音是自然而然的溫:“先生,你冷靜一下。”
他哪里能聽,拳頭咯得吱吱響!
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。
“素聞秦老夫人極有文化底蘊的東西,張山的這幅絕筆字帖要是被老夫人收到,那老人家必然會很高興。”
“對啊,只可惜被一杯果給毀了。”
“賠吧。”
“那必須賠,李總,你就讓賠。”
眾人七八舌的,那位傭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,指著尤初:“不關我的事,是打翻了托盤,我…我只是一個下人…我沒錢…饒了我,不是我干的…”
沒有責怪這傭人,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你走,傭人連爬帶滾地就跑了。
于是罪魁禍首尤初就為了眾矢之的,李總越想越氣,他看著尤初,揚手就要打,被一個人攔住了,“李總,你先問問是哪家大小姐?”
看能不能得罪得起。
李總忍著殺人的沖問:“你父母是誰?你是哪家上市公司的千金?”
尤初,“我不是哪家大小姐,我出很普通。”
聽到了周圍一聲聲的嗤笑,“原來什麼實力都沒有,真是該死。”
李總也不忍了,瞠目裂,掄起掌對著尤初的臉狠狠劈下去,伴隨著他的一聲暴喝:“我要你的命!!”
兩人形差,讓人覺得他這一掌打下去尤初不死也得殘。
尤初沒有躲過去,有好事的看客在背后摁住了,眼睜睜地看著那手刃對殺過來!
本能地屏住了呼吸,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。
站在廳外的池芯,暢快的笑了,打,狠狠的打下去!
但掌在空中就被攔截,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摁住了手腕,定睛一看,是秦肆。
池芯的希破滅,愈發厭惡尤初,該死的!
秦肆的半個子都擋在尤初面前,眸如寒霜,“李總,你敢在我秦家打人?”
哪怕是秦家大爺來了,李總這一怒火也難以消下去,他要瘋了,他要殺了那個的,他不放過!
李總發瘋般的原地踏步,脖子青筋暴起,“我的畫,我的畫…我要弄死你!”
他抄起桌子上的水果朝著尤初砸過去,那高大拔的形把尤初擋的嚴嚴實實,抬手在空中一抓,一個蘋果落在了秦肆的掌心,他沒有半點猶豫,把蘋果扔了出去,正中李總眉心。
啪。
蘋果碎了,掉在地上,聲音清脆。
李總停止了暴躁,一口氣在了眉心再也出不來。
秦肆道:“還瘋麼?”
李總又怒又憋屈還十分痛心,“大爺,你護著干嘛,毀了我的畫,那是張山的絕筆,世間僅有!!”
秦肆往桌子看了一下,那畫橫在桌子上,上面都是果。
他問:“這畫多錢買的?”
“600萬。”
秦肆:“即使它6個億,這個人你也不得。”
“那我的畫怎麼辦,我的項目你怎麼辦?!”他要用這畫求富貴的!
秦肆濃眉一蹙,剛要張口,一道清潤的聲音從他后而來,“可是你這幅畫是假的啊。”
尤初從秦肆后站了出來,和他并排站在一起。
這句話讓整個偏廳雀無聲。
李總心臟都擰了,“你說什麼!你再說一遍!”
尤初字正腔圓,“你這幅字是假的。”
要不是秦肆在場,李總又要手了!
“你憑什麼這樣說!”
“張山的七言詩真跡只有一幅,在老夫人的臥室里掛著。”
什麼?
秦肆莫名勾,沒人知道他笑什麼。
尤初說,“所以你若是把這幅畫送給老夫人,必然會有想法,更會給你穿小鞋。”
李總:“……你在這兒放屁,你是什麼人,你怎麼知道老夫人臥室有真跡?”
尤初來了一名傭人去拿點東西過來,說,“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,你這幅畫毀了,我有責任,我不會推,但你這畫確實是假的,你要是信得過我,我幫你想辦法。”
李總看了看,又看看秦肆,想著秦肆對的保護,心里犯起了嘀咕,難道這的和大爺有關?是秦家老夫人面前紅人?
“行,你試試,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到什麼辦法。”
傭人很快就來了,拿來了宣紙和筆墨,練的鋪好紙,拿筆沾墨,就當要落筆時,秦肆道,“慢著。”
尤初茫然的看他。
秦肆眼里噙著黝亮又愈發窺視的玩味,“借一步說話。”
他走向了后院,尤初權衡了兩秒,又往窗外看了一眼,和池芯怨毒的視線對上了。
直了小脊背,在池芯的注視下到后院和秦肆站在一起。
這里是后院小門,清凈寂靜,只有花香縈繞。
秦肆清凌凌的站在暗里,看不清他的臉,但那強勢的目讓尤初無所遁形,尤初直脖子,的聲音隨著花香一起送進了他的神經末梢:“大哥,有事兒嗎?”
秦肆彎腰跟平視:“小騙子,開始忽悠別人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房里掛的是假的,是當年爺爺的臨摹,沒有真跡。”
“……”什麼?
尤初瞪大了眼睛!
“李總那幅畫才是真的。”秦肆很愜意的看著驚愕的樣子,小兒微張,紋都繃起了,他再次勾:“現在你要怎麼收場,嗯?”
尤初的腦子有點渾。
是真沒想到房里會掛仿跡。
秦肆直起腰,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要幫忙嗎?”
現在這個況,求他拿出一筆錢來把那毀掉的一幅字給買了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那你有條件嗎?”
秦肆彎腰跟對視:“跟你那個沒有半點緣關系的哥哥斷絕關系,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擺平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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