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鳶這才記起來，這匹汗寶馬就是從遼闊的西塞過來的，赤影對那兒的一切肯定都悉。

    於是興趣起來，問赤影大西北都有些什麽。

    赤影甩了甩尾，昂首頗為驕傲地說，那邊有連綿不絕的雪山，有一無際的草原，有群群的牛馬還有悠悠白雲。

    在那裏駿馬可以肆意奔騰，人們與天地牛馬為伴，果子飄香，自由生長。

    傍晚時分山坡上放牧的牧民會唱著人的歌曲回家，夜晚人們會圍著篝火跳舞，年輕的姑娘小夥在歌舞裏相識。

    青鳶聽著，想象著不曾見過的世界，對遠方的憧憬前所未有達到頂峰。

    “好有意思，我以後也要去看雪山看草原，嚐嚐西北最甜的蘋果和葡萄。”

    一定會有那一天的。

    要做世界上最有見識的小狐貍。

    又給赤影塞了一個蘋果，青鳶它的頭，“小馬，照顧好自己，等你回來再給我講你一路看過的風景。”

    赤影好奇道：“你不跟王爺一起去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們不是夫妻嗎，王爺去那麽遠的地方，來回可能都要兩個月，你們要分開這麽久？”

    “唔，也不久，我們沒什麽，分不分開都一樣。”

    小馬不懂人世的彎彎繞繞，“那他為何要娶你？”

    青鳶笑答：“可能因為我漂亮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幾日後，厲宸王的車馬一早便出了城，而厲宸王妃因犯錯被罰在祠堂抄佛經的消息不脛而走。

    傳到宮裏時，太後恨鐵不鋼：“沒用的東西，做點事都做不好，非得惹惱祁司晏，這下非但不能在途中加害他，還被人了足。”

    “庶出的果然不了什麽氣候。”

    青鳶紮了個草人立在祠堂，祠堂門窗閉，別人從外麵看隻見著屋一團黑影，照常帶著扶蓉鑽狗去外麵找野菜做生意。

    這天賣菜時有顧客多問了一句青鳶這些野菜從哪裏采摘的，青鳶不知道山名，隻指了指皇城遠某個方向，“就是那座山。”

    那人臉一變，手指過去，“哀羊山？你是在哀羊山摘的菜？”

    看他反應如此激烈，青鳶疑，“那山怎會有如此奇怪的名字……”

    菜攤子周圍有好幾個人一聽說是在哀羊山摘的菜，大家紛紛丟了手裏的野菜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你居然是從哀羊山摘來的，你怎麽不早說！我還從你這買過好幾次菜呢！”

    “他娘的真晦氣！竟敢去那死孩子山找菜來賣，我就說為什麽你這裏的菜又又便宜，原來一直誆我們呢！”

    “賠錢！把我們之前從你這裏買過菜的錢都還給我們！”

    人群一下激起來，青鳶心底疑卻也鎮住了場子，“各位叔叔嬸嬸消消氣，我剛來京城不久，很多東西都不了解，並不是故意誆騙你們，這個哀羊山究竟怎麽一回事？”

    一個大娘吐了口唾沫星子，沒好氣道：“那是有名的死孩子山，從古至今凡是夭折的孩子都被扔進那山裏，山林茂森，怨氣很重，有時夜間還能聽到嬰兒的啼哭，嫌晦氣本地人都不去那山上的，更別說吃那山上長出來的東西！”

    青鳶大驚。

    哀羊山去過幾次，本沒到什麽怨氣，除了林子一點上下山路灌木叢生不好走，別的也沒什麽。

    怪不得第一次進山時那些山雀說山裏好久沒來人了，竟是這麽一回事。

    “對不住各位，我是真的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，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去采上麵的東西來賣的。”青鳶真誠道：“你們的損失我全權承擔，付過的菜錢全數退回，我以後也不再去那山上采菜來賣了。”

    本來幾個強壯一些的男人在氣頭上想砸了的攤子，但看態度誠懇服，又長得瘦弱，再加上平時也是個老實本分之人，也沒太鬧事，隻是領了賠錢就散了。

    忙活一早非但沒賺著錢，還賠了不本出去。

    扶蓉被剛剛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到，“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青鳶臂膀，安：“沒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山上居然有那麽多……”扶蓉有些後怕，打了個寒噤，“怪不得每次進山都覺得好冷。”

    青鳶有些沉思。

    很確定，那山上是沒有一點邪祟怨氣的，可城裏人又對那山談之變，難道又像是之前的采花賊事件一樣以訛傳訛的麽？

    “小姐，以後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“既然他們抵哀羊山，我們以後就不去那裏了，找別的生路。”

    回想起上次去黑市聽到的彩峰山，青鳶打算以後去那邊撿石頭賣錢。

    一塊石頭賣的可比菜多多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此時，哀羊山最繁之一隻猴妖進了山，進山後他變化了人形，猴妖麵貌年輕俊，一手拎著瓶葫蘆酒，一手挎著小籮筐，正哼著歌去找他種的藥材。

    等路過一片被挖得七七八八的龍膽地時，他驀地停住腳步，手裏的籮筐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的藥材！

    他辛辛苦苦種的龍膽！

    究竟是誰？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到這哀羊山他猴大仙種的藥！

    想到其他地方還有藥，侯問天連忙跑過去查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他分散開種的好幾種藥材都被盜賊找到糟蹋了，連山裏的人參都了幾棵！

    這盜賊或許有些良心發現，每一種藥材都沒挖幹淨，一塊藥地總剩著那麽一小片藥草不挖，像是留著做種好明年繼續來挖。

    可看著僅剩的一些藥材，侯問天更氣了，這分明是赤的挑釁，還不如全部挖走呢。

    他氣得目瞪口呆，半天沒緩過來。

    侯問天咬後槽牙，氣呼呼地踢飛幾塊石頭。

    別讓他知道他藥材的是誰，若被他找到，他一定要把那人房頂掀了！

    這邊對此毫不知的青鳶已經打聽到了彩峰山的位置，在城外，比哀羊山遠多了。

    今天過去晚了些，青鳶便帶著扶蓉去千姿樓看蛾妖姐姐，改日起早再去彩峰山。

    看見好久不來的人，言如玉說今日春好，邀請們去畫舫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