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不陪這幫刁蠻人玩了！

    “這兔崽子要逃，追！”

    郭順麒的人加上賭桌上的人，一共十來個五大三的漢子追著。

    本就熱鬧的賭坊這麽一鬧全套了，桌子椅子被絆倒在地麵磕出刺耳聲響。

    青鳶一路跑一路扔東西砸他們，狂奔到樓下時，傻了眼。

    樓下氣勢洶洶站著一排人，不知什麽時候就守在那裏的。

    “堵住，別讓跑了！”

    後的人們追了過來，兩幫人將圍在中間。

    外麵的雷聲又響了一次，雲層再也積不住，傾盆大雨破了口子似的落下。

    青鳶看向為首的男人，凝眉：“小侯爺，你這麽玩怕是不好吧？”

    郭順麒似笑非笑看著，“我可什麽也沒做，都是你咎由自取的。”

    青鳶咬牙：“你會後悔的！”

    “上！今天得給這小子層皮，讓他知道知道江湖的險惡。”

    眾人一擁而上，青鳶眼神一冷，拿銀子打到幾個人頭上，趁機將人踢開，一躍跳上了窗。

    這窗下就是河流，眾人還沒反應過來，已經一頭紮進了水裏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

    家奴倚在窗邊往下看，磅礴大雨和著幽幽河流，那水流得極快，瞬間將人卷進去衝向遠方。

    “小侯爺還追……”

    郭順麒打了家奴一掌，怒罵：“沒用的東西，這都能讓人跑了！全給我下水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小侯爺，這麽大的雨，河裏漲水了，水流太湍急，不知……”

    看著郭順麒駭人的神，家奴們不敢懈怠全跳進了水裏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雨天河水渾濁又冰冷，青鳶一開始還掙紮著想找個安全的岸邊停下，可本停不下來，水流湍急嗆得喝了好幾口渾水。

    索也就不掙紮了，躺平隨著河流漂走。

    雖然眼睛著了水還是有些睜不開，但不掙紮後要比之前舒服好多，如果不是河水冰涼，耳朵裏還會進水，青鳶都想在河裏睡一覺了。

    罷了罷了，這河流到哪就算哪吧，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回想著郭順麒那副臉，青鳶咬了咬牙，這個人早晚要遭報應！

    剛剛事發突然，逃跑都沒來得及帶走多銀子，跟他們對峙的過程又損失了幾個元寶。

    以後那賭坊也不能去了。

    一想起青鳶就肝疼。

    掙錢哪有那麽容易的，福禍相依才是人生常態。

    唉。

    這大雨打在臉上是真不舒服。

    東想西想地走神，也不知隨河流漂了多久，耳邊嘩啦啦的雨水流水聲中突然混雜了點別的聲音。

    睜開眼，手抹了把眼睛循著聲源去，隻見一隻白的小狗狗被河流卷著正無助喚。

    那小狗狗看著不過兩個月大小，還沒有些年胖貓長得大。

    青鳶一個翻，朝著狗狗的方向力遊過去。

    好幾次差點抱到狗狗，流水一急，兩個又被迫分開一段距離。

    可憐小狗看見知道自己有救，眼地盯著青鳶一直喚。

    最後青鳶用了妖力才將它移到自己邊，小狗狗渾都在抖。

    不能再在河裏漂下去了，看四周環境，好像已經出了城，目之所及隻見青山綠樹。

    往前漂了一段，青鳶瞅準時間慢慢往岸邊靠，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亭子，力往岸邊遊，抓住了一支垂到岸邊的樹枝，這才借力上岸。

    “小狗啊小狗，幸好你遇到我。”青鳶上岸來不及整理自己，先給小狗把上的水擰了擰。

    亭子裏的人聽得聲音，側目往這邊看去。

    隻見岸邊一人一狗落魄狼狽，不知是從什麽地方被大雨衝過來的。

    男人目凝著那正為小狗打理的人，長睫微垂，眼波平靜。

    弄了一會兒，青鳶抱著小狗往亭子走來。

    雨水沒有之前那麽大了，但還是淅淅瀝瀝落著，護著小狗的頭一路小跑。

    快到亭子時才發現裏麵坐了個人。

    那人手撐著頭慵懶靠在亭子圍欄，視線輕飄飄落在上。

    青鳶這才發現亭子裏有爐有茶，石桌上還擺著些致果子。

    踏上亭子的腳步頓了頓，知道自己是個不速之客，可懷裏的小狗需要溫度，便厚著臉皮問亭人。

    “兄臺好，無意打攪雅興，今日雨水實在太猛烈，這可憐小狗又沒了家，不知可否借用寶地避個風雨？”

    話落，亭有半晌寂靜。

    男人深潭似的眸裏帶著平淡的打量，將渾的模樣看在眼裏，卻一言未發。

    青鳶抿抿，了懷裏小狗，這人不是第一次見。

    之前在眺樓與月夜巷子裏遇到過，兩次都隻是短瞬，並無接，也看得出來此人生人勿近的氣場與淡漠威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放上臺階的那隻了回來，“抱歉，打擾了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護著小狗小跑離開了。

    這裏既然有亭子，想來周邊有人戶的，尋個避雨應不是難事。

    看著遠去的背影，祁司晏收回目，閉目養神。

    下過雨的山裏空氣沁人心脾，雨水混雜綠葉泥土的味道若有若無，水滴順著樹葉下的滴答聲是最好的助眠曲。

    空山新雨，寂寂春日。

    就在快眠之時，祁司晏聽到一道低弱的輕聲。

    “仁兄，外麵又打雷了，這附近都沒有可避雨之，山裏林木多不安全，我就帶著小狗在亭子裏待一會兒，不打雷下雨了我們就走。”

    越到後麵那聲音越小，像是特別難為。

    青鳶站在亭子外，雨水淋的臉，水滴順著眉眼廓沿著下滴答滴答落。

    祁司晏緩緩睜眼，視線裏一人一狗影纖細單薄，雙雙目期待看著他。

    喪家之犬。

    這是他腦海裏首先浮現出來的字眼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給你錢……”青鳶一說話，下的雨水落下。

    本就白，被冰涼雨水泡過後更是清冷的白皙，眉眼懇切又真誠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那目，與懷裏的小狗八分相似。

    男人薄輕啟：“自便。”

    聞言，青鳶麵上一喜，“謝謝你，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。”

    一進亭子，幹燥地麵被帶出一串腳印。

    沒有去坐石桌旁的凳子，而是找了個偏僻角落安靜坐好。

    爐子裏的柴發出劈啪小聲響，在靜謐的亭子裏也顯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青鳶目不斜視看著亭簷流水，心思飄遠，不知自己在何，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回去。

    可懷裏的小狗卻沒安分，聞到了食的香氣，狗狗豎著耳朵眼看向石桌上的致食，裏發著嚶嚶聲。

    青鳶眸子了，暗暗使勁按住想掙懷抱的小狗。

    與小家夥較勁一會兒後，幹脆掩耳盜鈴地捂住它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了？”男人清涼悅耳的聲音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