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司宴差點忘了這事,當時他為了試探青鳶是不是太後的人,讓趙明玨假扮過自己,青鳶信以為真,以至於後麵在莫離山莊遇到他時沒有半點疑心。
他現在還清晰記得,那夜青鳶在地牢得知他份後,一臉荒誕和不可置信。
這事對衝擊是大的。
“未必願意見你。”
趙明玨:“為何?”
“這事上不說,心裏應該是記下了。”
祁司宴指腹挲著杯沿,回想著青鳶自獄後對他的態度,開口道:“對我都疏之敬之。”
生怕再沾上一點不好的事。
不知他份時,應該把他當江湖朋友,後來……
男人斂眉沉思,青鳶對他的態度,很像寄人籬下的人在主人家麵前的安分守己。
“這是肯定的啊,”趙明玨道:“換做我,誠心誠意拿你當朋友,結果你瞞我那麽多,還把我關進地牢,這麽有心機城府的人我可不敢再跟他玩了。”
對麵再沒有話音。
看著對麵人突然的安靜,趙明玨微勾,事不關己輕笑道:“這酒確實香甜,再來一杯。”
*
得知祁司宴回來時已經很晚了,就為了道謝這麽晚去打擾他也不好,青鳶便沒過去。
正打算睡,堇園的人就送過來好些酒,說是烏夷那邊帶過來的葡萄酒。
送酒的人走之前還說了句:“王爺說好酒慢品,王妃不要貪杯。”
“好,代我謝過王爺。”
扶蓉十分興趣地盯著那幾壇酒,聞了又聞,“小姐,這酒可是上貢的好東西,平常人很難喝到的,王爺對你真大方。”
青鳶之前聽赤影說過烏夷那邊的事兒,那是個盛產水果的地方,葡萄釀的酒還從沒喝過呢。
蓋著蓋都能聞到醇厚的酒香,一濃濃的葡萄味混著酒香,青鳶抿抿,看向扶蓉。
“要不,整點兒?”
扶蓉眼睛亮瑩瑩,“可是夜有些深了小姐。”
“沒事,白日酗酒不可取,酒就得晚上喝,反正最近無事,咱們明日多睡一會兒。”
看青鳶已經忍不住揭開了一個蓋,扶蓉趕去拿酒杯。
那蓋子一打開,濃鬱葡萄香瞬間充滿整個房間,那味道聞著都醉人。
青鳶給兩人的杯子都滿上,端起酒跟扶蓉說:“來,共品好酒!”
各自抿了一口,酒剛,滿口生香,都被這上好的葡萄酒驚豔到。
“真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好酒。”青鳶喝著隻覺香甜芬芳,並不覺得酒有多烈,一杯下肚便再也停不下去。
主仆二人把酒當茶,沒有下酒菜就這麽一杯杯喝了下去。
還是扶蓉看著空了大半的酒壇,提醒青鳶:“小姐,不能再喝了,沒有下酒菜這麽喝容易傷。”
青鳶也聽勸:“好,最後把杯子裏的喝完就不喝了。”
月上柳梢。
沉香園一片寂靜,扶蓉把酒壇放好後歪歪倒倒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方才還不覺得醉的青鳶也開始覺得子有些發熱。
“扶蓉,你酒量好差,別在……這裏睡,回房間睡……”都沒察覺自己說話口齒不清。
青鳶去拉扶蓉好幾下,沒將人拉起來,扶蓉睡的很沉。
站了會兒,自己覺得頭暈眼花,忙扶著桌角坐下。
失去意識前青鳶覺熱到發汗,渾虛,像是有什麽東西要長出來。
剛撐不住沉重眼皮睡過去,的便發著微微白,剎那間,人形變作狐貍——一隻漂亮靈的白狐蜷在地上。
小白狐晃了晃腦袋,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,雙目懵懂。
它站起,很快消失在夜裏。
這女人,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,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,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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