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司晏今夜在趙明玦那兒喝了不，原本酒量好的人，今夜喝了那葡萄酒，回府後才覺後勁上頭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命人煮了醒酒湯。

    送湯的丫鬟還端來了一盤小魚，是廚房給王爺特意弄的宵夜。

    丫鬟送完東西剛出院子，便小小訝異了聲：“呀，怎麽有隻小狐貍？”

    聞言，祁司晏以為是青鳶院子裏那隻跑出來了，不一會兒，又有個家奴的聲音響起。

    “這狐貍長得真漂亮，像剛從山裏下來的，怕是來城裏吃的結果迷路了。”

    祁司晏起出門，視線看過去，一隻發雪白的小狐貍謹慎站在牆邊花叢旁，兩個家奴一左一右呈包圍狀態，想抓住它。

    小家夥反應有些遲鈍，大眼睛一眨一眨，想跑似乎又不知跑向哪裏。

    注視片刻，家奴剛要撲上去，男人慵懶出聲：“在幹什麽？”

    家奴一怔，回頭恭順道：“回王爺，不知哪裏跑來的野狐貍，怕它到堇園抓傷人，小的打算將它抓起來，改日再放回山林。”

    小狐貍看見不遠站著的男人，圓圓的眼睛注視他片刻，突然躲過兩個家奴，往祁司晏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家奴見狀就要追上去，男人溫淡開口：“不用追，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小狐貍跑的並不很快，步伐甚至還有些淩，那狀態也實在談不上機靈。

    它到腳邊，祁司晏垂眸觀察片刻，發現這狐貍眼神確實有些呆滯的憨直。

    就像……人的醉態。

    見小狐貍站在王爺麵前也沒有攻擊作，家奴才慢慢退下。

    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，小狐貍繃著的神經放鬆下來，抬頭看著眼前高大拔的男人，目認真到專注。

    祁司晏便與它對視，四目相對，半晌沉靜。

    這樣的白狐很見，瞧它的模樣，似乎通些人。

    他想起來，許久之前某一夜在眺樓，也是遇見了這樣一隻白狐。

    仔細端詳，確像同一隻。

    外麵起了點夜風，祁司晏抬腳進屋。

    門外坐立的小狐貍目跟著他，見他穩穩坐在桌邊，像沒把它放在眼裏一般，自顧自喝湯。

    注視半晌，見男人真的沒別的舉，小狐貍起抬腳，一步一步輕盈往房間走來。

    祁司晏餘瞥它，它還悠哉悠哉觀賞起了他的房間。

    膽子倒是大。

    小狐貍在房間裏巡視一圈，沒瞧著什麽有趣的東西，視線才朝男人這邊看過來。

    看見桌上擺著的一盤小魚時，白狐的目閃了閃，徑直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眼站在男人腳邊，兩隻耳朵白中帶就這麽立著，很乖，一點也不搗。

    祁司晏當然知道一隻小狐貍平白無故跑他腳邊守著是為什麽，他睨著小白狐無辜的眼睛，離近了看，確實看到了點別的東西。

    這狐貍像沒睡醒，眼神渙散，又像沾了酒。

    從桌上拿了一條小魚，他低眸看向眼含的小狐貍，溫聲問：“要這個？”

    小狐貍抬著頭，目隻盯著男人手裏的魚，似乎想表現出乖巧，出一隻前爪在半空劃了劃。

    會表達乞討的狐貍。

    祁司晏角微牽，將魚遞到它邊，小家夥也不魯莽撞，輕輕一叼，牙齒沒到他的手。

    得了魚，它如願以償乖乖吃起來，頭一點一點，舒服得眼睛都瞇一條線，吃相實在斯文可。

    就這麽凝著它吃完一條魚，男人又給了它一條。

    喂了幾條後，狐貍的肚子明顯鼓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不吃了。”男人。

    小狐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盤子，，慵懶地清理自己前爪的發。

    祁司晏食指微屈，指背順著它茸茸的頭往下順了順發，小白狐沒反應，乖乖坐著任由他。

    男人換了整個手掌覆在它背部，輕順它發，移眼去看小家夥，它像是被舒服了，有些地微微閉眼仰頭，下意識還用頭蹭了蹭男人手心。

    祁司晏薄抿一條線，目沉靜專注，驚訝眼前過於乖順的小狐貍。

    湊的近了，他居然聞到一酒味，初時還以為是自己喝了酒的錯覺，抬起小狐貍的頭嗅了嗅，祁司晏眉頭微挑。

    “沾了酒？”

    怪不得它是這個狀態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裏的酒喝？”

    傻狐貍，不知道什麽喝得什麽喝不得。

    看了看碗裏還剩一些的醒酒湯，男人思忖幾許，把碗放到地上。

    小狐貍疑看向他，祁司晏揚了揚下，慵懶出聲：“可以喝。”

    小狐貍湊到碗邊嗅了嗅味道，實在不好聞，隻一會兒它便歪過頭，一點不那湯。

    男人輕笑出聲，“你還挑剔上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