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拎著他遞過來的龍蝦燈,有些驚疑不定。
這隻龍蝦燈籠還大的。
扯著下麵的線,龍蝦就舞鉗子和腳自己走了起來。
看起來活靈活現、憨態可掬。
傅青:“真送我的?”
司小姐猶豫了片刻,坦白道:“原來準備送給宋先生的,不過他應該不會要。”
旁邊的司尋臉微變,正要替自己妹妹說兩句話打圓場。
傅青已經提起龍蝦的燈籠,眉眼綻開一抹清麗笑意,“謝謝,我很喜歡。”
司羽說的也沒錯。
宋政怎麽都不可能會要這種燈籠,氣質太違和了。
司小姐瞬間神了,興致道:“你真的覺得很好看吧?!”
“我選了好久,專門盯著老師傅做的!”
“可惜我哥哥他們不懂審,上誇著好看,其實心裏吐槽醜!”
傅青莞爾,“確實很漂亮。”
“整個燈籠圖案畫的栩栩如生,要是放在河邊,借著水的粼粼波,一定像是一隻大龍蝦在海裏徜徉。”
司小姐霎時眉開眼笑,“你說得對!回去我就試試……”
司尋了解自己妹妹的子,怕說上頭了,說出些得罪人的話,立馬找了個借口把人帶走了。
回去路上,傅青笑道:“司小姐真可。”
宋政緒淡淡的,沒什麽反應。
傅青輕聲問道:“你知道喜歡你嗎?”
宋政微頓,側眸看去。
傅青的表恬靜中又著點好奇,眼眸澄清,並無半點試探打量之意。
一看就是單純對人或事好奇,多問了兩句。
宋政:“知道,但不在意。”
不在意三個字從他裏吐出,雲淡風輕間又有幾分寡淡冷漠。
傅青莞爾,“我今天和聊了兩句,還有意思的。”
“說話很直白,單純又可。”
“不誇了我,還誇了煙煙,弄的煙煙兇都兇不起來。”
宋政靜靜的看著傅青,似乎在問到底想說什麽。
傅青眨了眨眼,好奇道:“是怎麽喜歡上你的?”
傅青覺得深沉老道的宋政和單純可的司羽,南轅北轍的子,怎麽也不像是會有集的樣子?
難道是老套的英雄救或者是一見鍾?
可蘇煙說宋政有一老總氣勢。
天底下大部分人都很難對自己老板一見鍾吧?
宋政看出來了。
他太太就是單純想看他的趣事而已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們是怎麽認識的?”
宋政沉片刻,“記不太清了。”
傅青有些憾,隻忽然眼睛一亮,想起了駕駛座的符平。
“符書,你還記得嗎?”
符書:“……”
他都已經盡力做一個安靜的形人了,為什麽太太還能想起他?
符書從後視鏡裏瞥了眼自家老板,見宋政表淡然,沒有介意的意思。
他才清了清嗓子開口。
“三年前,司小姐的姑母在京城去世,正好先生在蘇城辦事,要回京城。”
“司先生不放心一個人來京城奔喪,就把司小姐托付給先生,也就是順路捎帶了一次。”
傅青安靜片刻:“沒了?”
符書語氣堅定道:“沒了。”
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:“那時候司小姐才剛高考完,還是個小孩子,誰知道後來會有這種心思?”
“司家在蘇城,先生常年在京城,麵都沒見過兩次。”
傅青沒吃到好瓜,有點憾。
剛想說兩句話,一轉頭就瞥到宋政靠在椅子上,眼眸微闔,麵容沉肅。
仔細一看,會發現他的眉心微蹙,著幾分不適。
車空間狹窄,傅青靠得近些,能聞到宋政上散發的酒香。
傅青聲問道:“難了?”
宋政緩緩睜開眼眸,漆黑的眸子愈發深沉危險。
藏著幾分能割傷人的鋒芒。
傅青覺得他是酒意上頭,強行說服自己不要慫。
宋政沒回話,隻一眉深目朗,氣勢深重。
傅青又問:“要開窗氣嗎?”
宋政微微頷首。
傅青道:“符書,麻煩把窗戶降一些。”
才說完,宋政就把放在一旁西裝外套給罩上,作稔自然。
“我吹點冷風就好,你別凍著了!”
頗有質的西裝外套披在傅青上,屬於宋政的清淡悠遠的氣息包裹著。
傅青都來不及拒絕。
宋政進了酒樓就下外套,一直沒穿過,倒是沒染上酒味。
清淺的眸落在宋政深邃的麵容上,眼底潛藏幾分擔心。
傅青:“其實,你可以不用喝那麽多的。”
不覺得宋政是要死要麵子活罪的男人。
傅青也有些後悔,沒能阻攔蘇煙。
宋政微微睜眼,黑沉的眸子盯著看了許久。
“這酒,得喝!”
他沉啞的嗓音挲過人的耳廓、心尖,像是一團火竄心肺,霎時燒的人連骨頭都熱了起來。
傅青清澈的眼眸約水潤,白皙的像是被紅燈籠的琉璃淺暈染。
回到小院,宋政已然有幾分醉意,不過步履依舊穩健。
傅青給他找了睡,催促宋政。
“你先去洗澡,洗完就先上床休息,免得難。”
宋政了眉心,“嗯。”
等他上了樓,傅青又上網搜了下解酒湯的做法,給宋政折騰出來一碗。
自己嚐了嚐,還行。
不算黑暗料理。
端著解酒湯上樓,宋政正好洗完出來,發梢還有些水珠。
他剛洗完澡出來,即便是醉酒,服還是穿的一不茍。
睡最上麵的那顆扣子,也的扣著。
傅青瞧了好幾眼,有點懷疑宋政是有什麽強迫癥?
宋政垂眸看著麵前黑漆漆的碗:“這是什麽?”
傅青強作淡定:“解酒湯。”
怕宋政嫌棄,傅青又補充了兩句:“我提前嚐過了,味道還行,不難喝。”
越說到後麵,聲音越小,顯得很是心虛。
不過天地良心,傅青說的都是實話。
宋政沒有多話,端著傅青的解酒湯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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