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攬月庭出來，聶行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口的G63。

車開半窗，凌東言昂著頭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。

往日里熨燙整齊的黑金邊襯衫有了些許褶皺。

袖口沿著手肘卷起，手臂線條流暢，淺青的青筋綿延而上，著男人的氣息。

旁邊時而快速疾馳而過的車燈晃閃到他的臉上，將那原本看著凌厲的面容襯出了幾分。

和剛才在燈氤氳的暗見到的不同，他黑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扣到頂，散開了兩顆，出了白皙的脖頸。

昂躺著結凸出，聶行煙驟然想起那天在‘熙’府親他的時候。

臉一紅，腳步加快朝他走去。

聶行煙今天喝了不酒，有點熱，上車前把大了。

按下開門鍵，輕手輕腳坐在副駕駛上，剛想把大給他蓋上，凌東言的眼睛就睜開了。

“暈碳水？”

聶行煙出來結賬時，服務員告訴，已經有人給付過了。

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。

讓服務員打印消費賬單，拉出來一看，好家伙，凌東言點了一份打鹵面和一份三鮮炒飯。

他眼底還泛著青，剛睜眼的時候，往常又黑又濃的眸子里還有茫然一閃而過，一看就沒休息好。

“一個多星期沒怎麼吃飽了，。”

聶行煙突然覺得他有點可，“這頓飯我們吃了四五萬，你才吃了幾百塊，凌總生意都是這麼做的呀，你是敗家老爺們吧？”

的眼睛很大很亮，一笑就彎月牙，可甜可鹽，凌東言目湛湛的盯著，似要把盯出個窟窿。

“所以煙煙，你要幫我管錢嗎？”

這都哪跟哪兒啊！

聶行煙覺得可能是今晚喝多了，所以上沒有把門的，凈說胡話才讓他誤會了意思。

又上凌東言似乎要把人吞沒的視線，臉都開始發燒了。

他不會以為，自己貪圖他的錢吧？

一個念頭沒轉完，但是凌東言先開口了。

“說到這個，煙煙，我們先去個地方。”

等聶行煙安全帶系好，他油門一踩，直奔優行辦公大樓。

此時已經深夜十點，優行辦公大樓依舊燈火通明。

“你放心，我可不是萬惡的資本家，優行的業務規劃也有海外戰略布局，所以他們是三班倒。”

像是知道聶行煙在想什麼，剛下車，凌東言就跟解釋。

“我又不是你的員工，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？”

凌東言將近一米九的高，大長步子也邁的大，聶行煙剛解開安全帶，他就已經繞到副駕駛，心為開車門。

手還搭在門邊，防止撞頭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夜格外濃的緣故，一抬眼就能看見凌東言眼角沁著的笑意。

他今天好像很開心。

“你不是要替我管錢嗎？每個月的支出來源不是要了解清楚？這些員工工資，餐補，通差旅費都是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
聶行煙：“誰說要管錢了！”

凌東言一副我就是聽到了的表，也不多說，等一下車，手掌自然而然的握住的手，帶著往里走。

“上次你來這里找我，我不在，你也進不去，慕遠說你都急哭了，煙煙，這是我的錯。”

好在已經是深夜，沒前臺沒訪客在，只有站得筆直的夜班保安目不斜視。

消息傳的真快，慕遠這個大！

咦，等等，什麼時候急哭了？

“我沒哭，我就是想跟你解釋，那天你來找我的時候，秦澈也來了，我不想你見到他，所以……”

總裁專用電梯的樓層數字一直往上跳，凌東言的心也跟著一起跳得很快。

“為什麼不想讓我見他？我這麼見不得人嗎？”

這是第二次這麼問了。

聶行煙發現他好像很在乎這個問題。

兩人一開始是平行站著的，聶行煙轉過，把手出來，跟他面對面站著。

屬于獨特的溫度乍然離，凌東言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頭。

手里空落落的，讓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了一拍。

垂下的眸子里掩蓋住即將翻涌起驚濤駭浪。

聶行煙又怎麼能知道，每一個細微的作，在凌東言的心底，都會掀起不小的波瀾。

能說放就放，可對于凌東言來說，那是他夢寐以求不可多得的溫暖。

只要煙煙能在他邊，無論要什麼，他都會毫無怨言雙手奉上。

他重新把聶行煙的手握在掌心，“你要是覺得對秦澈有，我可以……”

聶行煙昂頭看他：“你可以怎樣？把我讓給他？”

他要是敢這樣說，聶行煙一定會狠狠的踩他一腳，然后一走了之。

面前站著人，是他費盡心機才得到的，怎麼可能放手！

“當然不是，我可以讓他在京北消失。”

殺人犯法，用另外一種相對平和的方式讓一個人永遠不再出現在煙煙面前，他還是能辦到的。

聶行煙被他逗笑了，“就知道你會小心眼，不過……”

今天穿了高跟鞋，只需要微微踮起腳尖就能夠親到凌東言。

吧唧一口，大紅印跟蓋章似的，就印在了凌東言的左臉頰上。

“我很喜歡你的小心眼，這是獎勵。”

今天帶著微醺的醉意，所以格外大膽。

打算親完就跑。

可惜凌東言是比狐貍還狡猾的老狐貍。

就在聶行煙撤回之時，他單手帶起的腰，往上一拉，迫使的腳尖再度踮起。

電梯里的溫度如星火燎原，再度攀升，兩人齒相依相偎，只到彼此更熱的涌。

“叮！”

電梯到了，聶行煙想要推開凌東言。

“煙煙，專心點。”

他聲音暗啞如沙礫，纖瘦的腰被他握往懷里帶，整個人仿佛溺斃在他上。

聶行煙沒怎麼接過吻，唯一的幾次還全都是跟凌東言。

這種事全靠被他帶著走，腦子如同一團漿糊，怎麼都理不清。

“別，等等，等回家再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尾音再次被吞沒，渾發，跟個無尾熊一樣掛靠在凌東言上。

他的氣息也不穩，眼尾發紅帶著氣，“好，聽煙煙的，回家再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