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總來得早,不如來得巧,您來得剛剛好。”
后臺凌建福一改方才愁云慘淡,喜笑開,“你看,我就說他會來。”
笑了會兒后又自以為了解的開口,“他老媽的命子,他怎麼也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當然,更令他開心的是,自己那幾個億的賭債窟窿能填上了。
或許是他命不該絕,江晚嫣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,突然在拍賣會開始之前跟他打電話,說爸的況不是很好,要急出國回去探。
電話里說得懇切,他也不好再相,只能表面關心幾句,讓安心去理自己的事。
沒了江家攪渾水,就算抬出烈焰之心,反響也不大,凌建福表面不聲,心里卻急躁的要命。
好在最后凌東言終于來了。
上次接機后,凌東言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聶行煙。
有時候自己都不清現在兩個人算什麼。
說是人吧,好像又沒有對外人承認過,況且上次提過一次分手,凌東言也沒有說不同意。
說是朋友吧,他又時不時的搞些人間才會有的小作,勾得一顆心七上八下,找不到落腳點。
比如現在。
凌東言在慕遠招手示意下座了七號桌。
聶行煙坐在八號。
說是桌子,不過就是個簡易的臺面,一桌并排坐兩個人,只有一個大過道,人如果坐下去,跟那種長排列的并排而坐沒任何區別。
凌東言材高大,他下風挽在手里,落座的時候,也不知道是太擁,還是他故意,長有意無意蹭了下的邊。
在外的小被他的一掃,瞬間寒直立。
聶行煙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抱歉。”他像是早就知道,還懂禮貌地道歉。
“怎麼了?”邵臨州察覺到異樣,關心道。
"沒事。”
見并不愿意多說,邵臨州也沒有再問,只是眼神朝凌東言所在的方向看了眼,剛好跟他睨過來的視線相撞。
凌東言朝他微微頷首,扭頭直視前方。
邵臨州神疑,不知道為什麼,他仿佛在凌東言的眼里看到了殺氣。
“好,各位嘉賓,烈焰之心的競價即將結束,是否還有需要……”拍賣師的眼一直在凌東言上打轉。
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耳機里的催促聲一直在持續,他只能僵著臉拖延時間。
今日重頭戲就在烈焰之心,凌東言掐著點趕到,說明有戲,可是他來都來了,坐著穩如泰山,又不像是要出手的樣子。
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,即便是拍賣師經百戰,此時也有點不著脈門了。
他咬了咬牙,豁出去了,“凌總,你來得晚,要不要我再介紹一遍?”
“不用。”
拍賣師又被噎了一下,饒是他心眼子堪比蜂窩煤,此時也拿不住凌東言的心思。
這是要繼續,還是不繼續?
好在很快慕遠就替他解了圍,他將七號牌高高舉起,說了個天文數字,“四億。”
“什麼!”
“我草了,我知道優行有錢,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,建福珠寶在搞什麼?逗我們玩嗎?”
凌家的恩怨外人不知道,他們知道的是凌東言姓凌,是凌建福的兒子。
老子拍賣兒子接盤,這附合商業競拍規則嗎?
更有甚者在往更壞的地方揣測,“這家伙不會是在洗錢吧?”
不知道在哪里賺了不干凈的錢,趁著這種拍賣會左手倒右手,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各位,商業競拍價高者得,完全符合拍賣規則。”
這些都是經過備案的,拍賣師義正言辭,當即擺出備案書。
場下質疑的聲音才小了下去。
“四億一次,四億兩次……”拍賣師高舉手上的定音捶,眼神卻瞟向一旁的八號桌。
邵臨下終于明白剛才的殺氣為何而來。
估著這套珍寶項鏈凌東言勢在必得,但是沒想到他卻橫一杠,加價四千萬,這無形中倒是把他得罪了。
凌東言卻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,反而偏頭看向挨著的聶行煙,莫名其妙的問了句,“喜歡嗎?”
兩人并排而坐幾乎沒有隙,他側頭問詢的時候,那悉的雪霜松木香又往鼻尖鉆,好聞,但讓人心驚膽戰。
連帶著這三個字,都帶著勇往直前的肅殺之意。
聶行煙眼睛轉了幾圈,后知后覺,“你花錢問我喜歡不喜歡?買給我的?”
不等他回答,拍賣師已然落錘,“最終完競價四億人民幣,恭喜凌總,恭喜優行拍得烈焰之心。”
場下掌聲雷,不得不為出手大方的凌東言鼓掌。
就連邵臨州都真心佩服。
投資講究價比,雖然烈焰之心也值這個價,但是拋掉維護費,保養費,還有稅費安保費這些,四億其實是虧的。
悖離投資盈利方針,這樣賠本賺吆喝的買賣,他不會傻到去撐。
當然冤大頭除外。
后臺凌建福笑得極為張狂,好像此時此刻四億就到手了一樣,他志得意滿的自夸,“看到沒有,再有錢又怎樣,老子畢竟是他老子,還不是乖乖被我拿。”
姜君眉跟著一起眉開眼笑,“還是你有辦法。”
只是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褪去,姜君眉的手竟開始抖,好像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一般,指著后臺放置的大屏幕,話都說不利索了,“快、快看,他在干什麼!!!”
*
同一時間,拍賣會現場,拍賣師笑得那一個狗。
彎腰把話筒遞給凌東言,想讓他講兩句,“凌總,烈焰之心稍后經辦完所有的手續,會有安保公司派專人護送,您……”
凌東言接過拍賣師的話筒,“不必如此麻煩。”
他緩緩起,“我今天來拍賣會,不是因為它是我母親母家的傳家寶,更重要的是因為一個人。”
全場聚燈都匯聚在凌東言一人上,烈焰之心已經被從玻璃罩中取下,放在了托盤中,禮儀小姐款款而來,凌東言將它拿起。
“當年我才十八歲,我就想著有一天,我一定要將這項鏈親手戴在我所之人的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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