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妄京沒有立即起,頓了幾秒,才用手勾住陶阮彎,把人背起來。
靜謐的山林間,陶阮在周妄京背上,腦子裏不合時宜地浮現出昨晚混的場景,心跳有些失衡。
這一刻,兩人的溫仿佛隔著輕薄的服再一次融合在了一起,甚至覺得,自己能到男人規律的呼吸頻率。
溫熱清甜的氣息打在耳邊,周妄京穩穩背著上的人,每一步都走得極為沉穩。
又邁下一個臺階,察覺到攬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了,周妄京輕笑,“摟這麽,怕我摔著你?”
陶阮的確是有這個擔憂,畢竟這邊臺階陡,周妄京又是負兩個人的重量。
於是問:“我會不會很重?要是你覺累的話,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一會兒。”
“累?”周妄京尾音上揚,慢悠悠的語調著幾分輕佻,“昨晚我抱了你那麽久,都沒喊累,這點兒運量算什麽。”
“再說就你這個重,輕飄飄跟朵羽似的,給人鍛煉都嫌不夠分量,也不知道平時是不是吃的貓食。”
陶阮本來被周妄京背著,兩人在一起就不太自在。
聽他提起昨晚,還說到抱,某些在落地窗前記憶深刻的畫麵立時猶如放電影般在腦海快速閃過。
猛地被口水嗆到,控製不住地咳嗽了好幾下。
臉頰溫度極速升高,陶阮把頭埋到男人肩膀上,小聲催促,“我、我們快走吧,太晚要趕不上午飯了。”
周妄京勾著,狹長的眸子裏裹著輕淡的笑,腳步堅定地繼續朝前走。
……
吃過午飯,陶阮幾人便驅車離開了溫泉山莊。
因為上午爬山時的曲,如今對楊序有點兒抵。
雖然不知道當時他想做什麽,但陶阮潛意識想離他遠一些。
來溫泉山莊時是楊序開的車,因此回程司機變了宋川。
顧恬選擇了副駕駛,楊序坐在車後座,陶阮不想麵對他,便隻能去坐季淮的車。
關上車門時,季淮從後視鏡中瞧了一眼,隨即冷聲問:“換了鞋?”
陶阮沒想到季淮會留意到這一點,畢竟中午在用餐區吃飯時,沒有一個人問起腳上的鞋。
把手提包放到旁邊的空位上,說:“嗯,出發時帶的,爬山忘記換了。”
薛綰綰從副駕駛扭過頭,聲誇讚,“還是陶小姐細心,懂得怎麽照顧自己,不像我,走個路也能扭到腳,要不是季總……”
話到一半,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,薛綰綰連忙捂住,歉疚道:“對不起陶小姐,我不是——”
“你跟道歉做什麽,”季淮冷聲打斷,語氣帶著嘲諷,“你想說,有些人還未必想聽,犯不著跟熱臉冷屁。”
陶阮確實不想聽,因為認為薛綰綰完全沒有向道歉的必要,早就從那個圈子裏跳出來了。
車一時陷寂靜,陶阮把頭轉向窗外,腦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卻是——
不知道周妄京這個時候,還在不在溫泉山莊。
寬闊的柏油馬路上,黑卡宴勻速行駛著,而在季淮等人後方不到兩公裏距離,一輛包耀眼的銀跑車正飛速跟來。
“哥,你真去撬人牆角了?你有喜歡的姑娘了?我怎麽從沒聽你提過?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?”
韓翊開著車的同時,一刻也不停,好似一個大型幹擾,不斷輸出噪音。
周妄京恍若未聞,冷白的長指握著手機,在屏幕上敲敲打打。
不多時手機傳來振,他接起電話。
“周總,方老師講座的時間定下來了,在明天上午九點,地址我稍後發給您。”
“另外曹校長說,謝您對華清大學的資金捐贈,學校已經為附近的流浪貓設立了專人救助站,以後會有專業人士負責它們的飲食住宿以及健康管理。”
周妄京倚靠在座椅上,起眼皮看著前麵越來越近的黑卡宴,淡聲說:“知道了。”
……
相山路,季淮讓陶阮下車後,沒做任何停留,徑直揚長而去。
在原地站了兩分鍾,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,決定還是先去醫院看看。
“阮阮?”
季母躺在病床上,見陶阮開門進來,眼中又驚又喜。
“你怎麽來了?不是打電話告訴你們安心玩兒,不用過來看我的麽。”
馮蕓正在櫃子前整理東西,聽到靜也跟著抬起頭。
“呦,這是從溫泉山莊回來了?你幹媽說得對,這邊有我呢,不需要你們當小輩的心。”
陶阮把順路在飯店打包的湯放到桌上,笑著說:“明天出院我不一定有時間過來,想提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。”
馮蕓把最後一件服收進行李箱,走到床邊坐下,“放心吧,就一些雜七雜八的服吃的,有你馮姨一個人足夠了。”
季母點點頭,牽著陶阮的手把拉到邊,問了些他們在溫泉山莊的狀況。
恰巧此時放著的電視上播報新聞,正是前些天在商場胡砍人的那名男,已被警方逮捕。
季母聽得一陣唏噓,怒斥道:“這人,打老婆又不肯離婚,老婆跟人跑了就發瘋砍人,這什麽人吶!”
馮蕓也是心有餘悸,“幸好咱們當時跑得快,這選男人啊,真得亮眼睛,不然就是掉進吃人的墳墓,費盡千辛萬苦也不一定能爬出來。”
說著,馮蕓想到季淮,臉上又出笑,“還好咱們阿淮是個靠譜的,從小就知道護著阮阮。”
想來季母還抱著和季淮能重歸於好的期,沒告訴馮蕓先前的波折,於是陶阮也沒多說,隻笑了笑。
在醫院陪著季母吃完晚飯,陶阮才重新回到汐和園。
按下玄關的開關,發現季淮還沒回來。
簡單洗了個澡,換好服後收拾了一下客廳,隨即披上外套出門準備丟垃圾。
“哢——”
剛推開門,一抬眸瞧見對麵從未有人居住的房子門戶大開,陶阮不愣了兩秒。
這是……有新鄰居了?
正想著,遠的電梯突然傳來“叮”的聲響,銀金屬門緩緩打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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