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年雪看著眼前明照人的師姐,出了小生的姿態,“我就是看那魏卓不順眼。”
“別說你不順眼了,一個男人,淨幹些醃臢事,惡心得很,我們也看不慣,但是有什麽辦法。”
梅年雪也忍不住吐槽,“是啊,博館烏煙瘴氣的,一點都不像個博館。”
“不專業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,當然不配,師父知道你的決定嗎?”
“知道。”梅年雪點頭,“我當初申請學校的時候,問過師父和幾位在博館當館長的師兄師姐。”
“那就好,師姐祝你學業順利,早日坐上那館長之位。”
師姐對於梅年雪這個小師妹是很有信心的,別看是小師妹。
那一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,所有師兄、師姐都是比不過的。
之前還有師兄開玩笑,年雪要是去開棺,那韌勁,估計躺著的人,都得起來讓躺著休息。
就因為這一句玩笑話,但凡遇上古墓,難挖的文,那些個人都要喊梅年雪這個小師妹。
因為心靜、夠有韌,那文經手清理出來,定然是最完整的。
“謝謝師姐,我還有其他部門需要去一一說明況,才能離職。”
師姐一聽,一臉心疼,瞧瞧魏卓這有眼無珠的狗東西,居然敢讓師妹挨個去蓋章。
看來那些個老師傅的離職,對他進行問責實在是太輕了。
“你都到我這裏了,我還能讓你一個一個去蓋章。”
梅年雪一笑,撒起來,
“我第一個來找師姐,就是想師姐給行方便,大家看到你這上級部門都蓋章了,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問就蓋了。”
梅年雪如此坦率直白,倒是讓人覺不出那占便宜的味兒來。
“你啊,”師姐輕點的額頭,“還是那麽怕給人惹麻煩,自家師姐,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。”
師姐說著,直接用工作座機打了幾個電話,將梅年雪的事一說,對方直言,拿來就是。
“好了,一會兒直接去蓋章就。”
“謝謝師姐。”
“哎~我就不聽你這謝謝的話,要不是上麵嚴格執行廉儉之風,我高低讓你給我做一桌菜吃。”
“這有何難。”梅年雪臉上是多月未見的怡然,“師姐給我鑰匙,我蓋完章,就去買菜回你家,保證給你燒一桌你吃的菜。”
“去。”師姐直接拉開屜,丟給一串鑰匙。
梅年雪是真羨慕這師姐,就像絕了七六一般,一個人日子過得平靜又自由。
除了上班時間,其他時間都是屬於一個人的。
師姐經常背起包,去徒步、登山,看盡了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瑰麗景。
梅年雪也曾幻想過這樣的生活,但是放不下‘家人’的執念,做不到師姐那麽瀟灑。
梅年雪接過鑰匙,便去了。
給駱青鈺發消息,告訴他,晚飯要在師姐家吃。
駱青鈺正好有事,便說知道了,還叮囑回家注意安全。
駱青鈺回完消息,將手機放回桌上。
抬眸看向對麵的三姑父梁宇,繼續剛才的話題。
“財務上真的沒有問題嗎?也沒有他們說的稅稅?”
“沒有。”梁宇非常肯定地告訴駱青鈺,“駱氏是上市家族企業,又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。”
梁宇本還想說點什麽話,來證明他這個財會部部長的話是可信的。
駱青鈺卻直接說,“配合就。”
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自證,在口中滾了滾,終是咽回了肚子裏。
駱青鈺信他,也信他管理的部門,這是他的榮幸。
駱氏的高層領導都知道他是駱家的婿,個個隻看重他的份,從不正視他的能力。
今天,駱青鈺這一句‘配合就’。
這是對他工作的肯定,對他為駱氏財會部部長能力的肯定。
而不是對他這個三姑父份的肯定,他心激。
梁宇想,馬遇伯樂,也不過如此。
“駱總,沒其他事,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“好。這段時間,應付審計部門的檢查,三姑父辛苦了,如果三爺爺那照顧不過來,給爺爺說一聲,老宅派人過去。”
三和三姑畢竟是,要照顧三爺爺力上還是有些吃不消的。
說到家裏的事,梁宇剛抬起一些的,又坐回了椅子裏。
“青鈺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,嶽父的......燈枯油盡。”
梁宇知道,駱青鈺再不喜嶽父這個三爺爺,認為嶽父愧對嶽母。
但青鈺是個孝順、有心的孩子,無論誰離開,他都會難過。
所以梁宇在他說起家事時,才多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駱青鈺的聲音喑啞,難掩其中悲傷。
三爺爺故去,這在駱青鈺的意料之中。
但想到死亡就意味著消失,他心裏又堵得慌。
梁宇見他如此,便先離開了總裁辦公室。
駱青鈺收拾好緒,也繼續開始辦公。
他翻開此次審計局派過來的人員名單,盯著上麵的‘陳磊’這個名字看了許久。
這人還真是惡心得,像個膏藥似的粘人。
雖然沒有一個企業經得住審計局的審查,但是梁宇在爺爺任職期間就已經是財會部部長了。
在梁宇任職期間,駱氏在財務上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。
就像梁宇說的,駱氏是上市家族企業,經久不衰,必定有它的道理。
又豈是陳磊這樣一個小小科員,能夠影響得了一分一毫的。
他折騰就折騰吧。
但他駱青鈺,現在代表的是駱氏,那就沒有當初手那麽簡單了。
既然有膽子打上駱氏的主意,他陳磊就該得住這後果。
“查個人。”
駱青鈺直接打了電話,想要拿到能將陳磊一擊致命的證據。
“陳磊。”
當天,駱青鈺就拿到了想要的東西。
原本以為,陳磊最多就是報複一下他當初弄傷他的手。
誰曾想,他竟然有些異想天開了。
聯合背後的人一起搞駱氏,陳磊怕不是被人當了槍使?
拿來警告他駱青鈺,不要手杜家的事。
要說他沒腦子吧,人家又考公上岸了。
要說他有腦子吧,梅年雪那麽好的人,他不珍惜。
哦,不,還好他不珍惜,不然就沒他駱青鈺什麽事了。
有腦子吧,淨出些不痛不的小手段。
說白了,還是缺些曆練,目短淺了些,做事急切了些。
他陳磊要是哪天坐上了審計局局長的位置,說不得他還會高看此人一眼。
至是個忍幹大事的人。
但人嘛,總是會賺不到自己意識以外的正當錢財的。
這賄的錢,也不知道是他真差,還是被迫同流合汙。
這都不是他駱青鈺該考慮的問題,他就等審計結束,手中材料一遞。
這職、賄的名頭,就是他陳磊該得的懲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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