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喪葬程序,都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,梅年雪需要做的不多。
駱青鈺、駱知禮以及二叔,在下午的時候都過來了。
追悼會的一切事宜,幾乎都是梅年雪陪著三完的。
駱婉瑩一直沉浸在失去父親的痛苦裏,或許還有不甘心吧。
梅年雪從未見過三爺爺,關於他的事,也隻是駱青鈺告訴的、與三有關的那麽一些。
隻是從三姑駱婉瑩窺見三爺爺,三姑的子,多半有三爺爺縱容、挑唆、不負責任的功勞。
否則,以三的事能力,駱家旁支不可能不出席三爺爺的追悼會。
追悼會現場太過冷清,除了大房、二房的人,駱家再無其他人出席。
甚至花圈、挽聯一類的祭奠品,除了他們兩房的,和梁宇家的親屬,也沒有其他人送來。
梅年雪坐在駱青鈺邊用餐,小心細致地注意著鄭瑤和駱行川。
總覺鄭瑤變得有些膽小,麵對駱行川的眼神和靠近,總是下意識地躲閃,好像很害怕駱行川。
多樂坐在自己的邊,離他爸爸遠遠的。
剛才也看見了,多樂很想和鄭瑤說兩句話。
但在接到駱行川的眼神後,都會克製住所有作,甚至避免和駱行川有眼神接。
從京上回來之後,就一直很忙,剛得空幾天,三爺爺就去世了。
自從上次提出找技師的事被駱行川拒絕之後,再回駱家老宅吃飯,駱行川和鄭瑤就再也沒有過去和他們一起吃過飯了。
梅年雪一個人在心裏琢磨著這些,時不時給多樂夾點菜。
“大哥!”安靜的用餐室裏,梁家的人已經吃過飯離開了,現在最後吃飯的都是駱家自己人。
駱婉瑩這一吼,大家都紛紛看向了。
駱知禮放下碗筷,用手邊的餐巾紙了。
“婉瑩啊,有什麽事?”
“你打電話讓那些人都來,不能因為我不是個男兒,他們就這般欺負了我。”
“我爸好歹也是駱家的長者,他們不能這麽對待我爸的追悼會。”
駱知禮將手上的餐巾紙疊好,放回原來的位置,反問駱婉瑩,
“他們為什麽不來,你該比我清楚。”
“我清楚什麽,我清楚。”駱婉瑩吼起來。
駱知禮卻麵如常,一點不的影響。
他沉片刻,肅聲開口,
“婉瑩,三叔已經走了,你又是嫁梁家的,按祖上製度,你該知,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,一切是由我這個大房嫡長子來主持,由三嬸來辦。”
“我爸沒兒子,是我的錯嗎?明明是......”駱婉瑩說著,手指向三。
當看清三臉上的疏離神,以及旁邊坐著的、事不關己默默吃飯的梁嘉澤。
又見二房那幸災樂禍的傻樣,到邊的話,駱婉瑩生生了下去。
此刻的,就好像個笑話。
耳邊響起梁嘉澤對的控訴,“你是個失敗的人”、“我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為你”。
是不是那個人的苦難,也是因為的出生?
的出生是個錯誤,那個人又怎麽會給爸爸傷害的第二次機會,又怎麽會有弟弟的出生呢?
駱婉瑩踉蹌著後退,轉衝出了用餐室。
梅年雪本想跟上去的,但是想到三姑本來就不喜歡,的出現可能會讓三姑更加厭惡,以為是去看出醜的。
到時候,好心辦了壞事。
這般想著,梅年雪也就沒有了。
駱婉瑩離開,沒有一個人跟上去看看、安。
用餐室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,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。
用過餐後,駱知禮和陳佳敏送爺爺及多樂一家三口回去休息。
梁嘉澤到了比較重要的階段,晚上還有課外班要上。
梁宇陪著前來吊唁的梁家親屬喝了點酒,送梁嘉澤去上課外班的事就落到了駱青鈺的上。
梅年雪留下,和三守著那長明燈,不讓它滅掉。
三很平靜,梅年雪知道,一向如此。
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,不會因為欺負的人死去而到快樂,也不會因為別人的指責而難過。
活著,也不過是為心中的堅守。
梅年雪也覺得,本不用說什麽話,安靜的陪著三就。
窸窸窣窣地聲音自門口傳來,梅年雪回頭看。
就見駱婉瑩腳步淩的走來,好在沒有聞到酒味。
這般狀態,該是被駱知禮的話打擊到了,自己也有些接不了現實吧。
駱婉瑩引以為傲的駱家,最後家族裏的所有人都以不是男兒,卻是男兒做派為笑點。
奉行駱家祖規,卻被駱家祖規傷得最深。
而一向敬重的爸爸,是造這一切的源頭。
和生的人,最後承了所有。
而對生的人,從來沒有好臉,更沒有聲細語。
駱婉瑩,該是悔的吧。
梅年雪收回視線,不再看駱婉瑩。
一直到三爺爺下葬,駱家旁支的人都沒有出現過。
向去了京上,又辭職了,一時沒有事做。
在網上訂購了周末去奧特曼主題兒樂園的票,打算和駱青鈺一起帶多樂去玩的。
因為,這是之前駱青鈺答應多樂的事。
去兒樂園的前一天,駱青鈺臨時有重要的事安排在了周末。
最後,就變了梅年雪一個人帶著多樂去玩。
開了駱青鈺的車,去老宅接多樂。
梅年雪到的時候,駱行川正在吃早餐。
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看著鄭瑤和陳佳敏一左一右站在駱行川的邊,照顧他吃早餐。
多樂則是在院子裏,和駱爺爺玩,駱爺爺年紀也大了,也陪不了他跑跳,隻是看著他玩。
多樂的影,看著格外的孤單。
這有父母和沒有父母,簡直沒什麽區別。
一直到駱行川吃完早餐,鄭瑤才去給多樂準備了出門的小包,裝了多樂常用的汗巾、水杯、消毒紙巾等用品。
“年雪,這些都是多樂的東西,今天辛苦你帶多樂了。”
梅年雪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帶著多樂去的,但是剛才看到的一切,讓臨時起意。
不為別的,隻為當初鄭瑤對那麽好。
“大哥,我一個人帶多樂出去,恐怕是有些遭不住,又怕看不住多樂。”梅年雪臉上真誠,帶著和笑意,“我想今天也讓嫂子一起去,你看可不可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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