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凜燁沉默了一段時間。

他知道姜恬可不是那麼好追，明明是一個主意識非常強的人，那個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嗎？

崔凜燁是可以放棄的，但是面對著母親的眼神，最終，他還是沒將放棄的話說出口。

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，或許就是舍不得吧。

畢竟那樣多的利益，只需要跟姜恬結婚，就可以獲得。

姜恬他并不是不認識，他們不需要重新磨合，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。

最終，崔凜燁點點頭：“好，我答應。”

“答應就好。這一年，我希能夠看到你們完訂婚、結婚的全過程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還希你們能有孩子。”

崔凜燁沒有反駁，他反倒用一種莫測的目看著自己的母親：“您允許我有孩子嗎？您不是非常厭惡我的基因嗎？”

“我的確厭惡。但如果可以，我愿意接納姜恬跟你共同孕育出來的孩子。”

崔凜燁的母親毫不遮掩對于兒子的某種緒，而崔凜燁也好像習以為常。

該說的都說清楚了，這一次崔凜燁沒有試圖多跟自己的親生母親有什麼流，而是在談妥了以后，很快就離開了。

他離開時頭都沒回一下，因為他知道，他的母親也不會回頭。

自己對于來說，永遠都是罪惡的象征。

“你在哪里？”崔凜燁一出門，先給姜恬打了電話。

姜恬驚訝于他給自己打電話，但還是很快回答：“我回店里了。”

這個人好像本就不知道，只要有時間就回的咖啡店倒騰那些咖啡。

做一個專門給別人端咖啡的服務生，就那麼滿足嗎？

崔凜燁無法理解，他也不想尊重。

“我現在去接你，我們一起吃個飯，我還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
“是關于崔夫人的事嗎？”

崔凜燁停頓了一下，還是接著說：“對，你出來一下，我們有些事得當面聊。”

“可是我這邊工作走不開。崔爺，您就不能夠在電話里面告訴我嗎？我聽您的語氣，好像跟夫人的健康問題沒關系。”

“你什麼都能聽出來，那你知道我下面想說什麼嗎？不要讓我失去耐心。”

崔凜燁不客氣的語氣讓姜恬那邊沉默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姜恬說：“我沒有覺到您對我的尊重，崔爺，電話就掛了吧，再見。”

把電話掛掉的瞬間，崔凜燁的詫異已經戰勝了其他的緒。

要知道，小時候他就是這樣對待姜恬的。

他能不能夠學會尊重？對他而言，尊重不存在。

他欺負別人，別人就應該讓他欺負——尤其是姜恬。

可如今的翅膀了，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聽話了。

他猶豫了一會兒，還是讓司機把他送去了姜恬的咖啡館。

姜恬的咖啡館客流量一直都很多，盈利率很高，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。

哪怕蘇堯做了許多讓姜恬不開心的事，至給開這一家咖啡館是做對了。

看到崔凜燁來了，姜恬的臉上沒什麼緒，只是平靜地問他有什麼想喝的。

崔凜燁點了一杯自己最常喝的咖啡，對說：“我還是需要你專門幫我端咖啡，陪我流，可以嗎？”

姜恬與他對視了幾秒鐘，點點頭。

還是之前的那個包間。

“沒想到你還會反駁我，我還以為你跟小時候一樣。”

崔凜燁一開口，仍舊帶著某種蔑視，甚至于他有些失態了，他好像也很。

姜恬不知道崔凜燁在想什麼，接著就以平淡的語句說：“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，我長大了，有了不同的社會經歷，見證了不同的事，慢慢養了生活賜予我的格。我不是之前的那個仆，不可能再被你呼來喝去，如果你還是要這樣對我，我會反擊。”

“你清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，否則你怎麼會反擊，你比我更懂階級的差距有多大。”崔凜燁道。

“那又如何，能抓住機會，我就會這樣做，了解局勢如何，也是一種智慧。”

“我的母親那麼喜歡你，知道你在跟我說話時如此尖銳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，因為跟我說話時非常好，沒有像您那樣故意用一種蔑視的語氣跟我流，我自然不會出攻擊強的那一面。崔爺，有時候你應該從自己上找到問題所在。”

崔凜燁沒說話，這時姜恬的手機響了，看了一眼，把手機給關掉了。

過了沒一會兒，手機又響了。

“蘇堯給你打電話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那你接吧。”

姜恬又掛掉了：“上班時間我不可能對自己的工作不負責。”

看把手機關掉后，崔凜燁的心莫名其妙好了一些。

他思考了一會兒，對姜恬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：“你跟蘇堯的還好嗎？”

“崔夫人也問過這個問題，你們是討論好的嗎？”

“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，我能看出他很在意你。這種在意會到達什麼程度，你自己有分寸嗎？”

“我想我的生活還不需要向您報備。”

“他是不是從沒打算過跟你結婚？”崔凜燁好像非要追問下去。

“崔夫人讓您來我這里問我這些問題，真的有些奇怪。如今的平民不婚率已經很高了。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結婚，一旦質條件沒有得到滿足，踏進婚姻到底是害誰？我想您比我更清楚我們這些窮人生活力有多大，活著有多難。您要是變催婚一族，不符合您年輕的相貌。”

姜恬看上去很疑。

“我只是問一個問題，你何必扯那些宏觀的數據，如果你想結婚，想必有人愿意。”

姜恬面無表地說：“我不愿意，我不接未來的孩子隨別人的姓氏，但我沒有能力單養一個跟自己姓的孩子，那就不考慮生育。”

崔凜燁皺了一下眉頭：“為什麼要隨你的姓氏？你的觀念很奇怪。”

“因為想，所以這樣做。這種問題不是我們應該流的。您到底想跟我聊什麼？您妹妹強調過您每一秒鐘都在賺錢，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。”

崔凜燁沒有回答，還是繼續就結婚這個問題問：“你說你不結婚了，有沒有想過，還有很多人關心你的婚姻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