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寒說：“阿言，就這一次，我會小心一點的。”

他控制不了自己那種緒，著急想要證明，他跟墨澤江是不一樣的。

至有些東西，只有他能從沈言這里得到，合合理合法，可墨澤江不能。

他聲音落到耳邊時，沈言打了個寒，毫無征兆的冷意從腳底沖向頭頂，只覺得不寒而栗。

到底是他啊，他何曾又真正對心過。

哪怕現在清清楚楚知道了的狀況，知道快要死了，他照樣不會在任何事上放過。

恐懼蓋過了怒意，面慘白，反手去抓車門。

想到車門肯定反鎖了，又著急抓了下的座椅邊緣，想要往上挪將出去。

腳剛往上，他的膝蓋按在了的小上，不了了。

渾如墜冰窖，冷得直發抖。

臉上離，甚至恐懼到只剩下求生的本能，聲音得聽不清楚了：“傅星寒，我真的快要死了，你放了我吧。”

傅星寒了下來，俯將臉挨到了側臉上：“你把他干干凈凈忘了，把十二歲之前所有的事都忘了。

十二歲之前你沒有任何過去，你十二歲進傅家，二十歲我們結婚。這些就夠了，記得這些就足夠了。”

沈言不回答他，面煞白，承不住，只顧著求他：“我不是你泄憤的工，我真的累了，當我求求你，你去找別人，饒了我吧。”

傅星寒失笑，力道不自覺間大了些：“你不愿意，十年都過了，你惦記著的還是那個男人。”

他狠狠盯著：“那你這些年招惹我干什麼，你跟了我那麼多年，口口聲聲說我干什麼？怎麼不早點去找那個男人，救命恩人，多麼深的啊，你怎麼不早找他去？”

沈言心口疼得直打，頭頂一下下砸在車門上，抖得越來越厲害。

“我疼。傅星寒，你痛快點，一刀殺了我。”

傅星寒將額前散的頭發撥開來，他覺他看不清楚的眼睛了，他再也沒辦法在那雙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。

他心口如同堵著一塊大石，卻怎麼也不愿意松開：“所以哪怕是死，你也還是要記著那個男人。

你急著離婚，急著去找他，等他想辦法幫你治好了病，你們就恩恩在一起，我下一次見到你，是不是該你一聲墨太太了？”

話說完，他才想起來，他們結婚也兩年了，他還從沒讓人過一聲傅太太。

這些年他總不屑于將他們的婚姻放到明面上來，與其說是他的妻子，倒更像是他一個見不得的人。

而現在他才發現，他們的婚姻，如今已經是他手里為數不多的籌碼了。

沈言額上冒出了冷汗，細的汗將額發打粘連在了一起，閉上眼睛，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傅星寒聲音還在繼續，像是刀子不管不顧在上割：“我告訴你，絕不可能。

你就是在我這里過得再痛苦，想去別人那里好過，想都不要想。你好好留下來，好好過日子，對誰都好。”

下的人半點反應都沒有了，沈言雙眼閉，發白。

看著像是睡著了，又像是昏迷了，只有不斷抓再松開的手指，能證明還是活著、清醒著的。

塵埃落定，車早已經在醫院外面停下來。

后面老板沒下車，司機識相地早下車離開了，走到了不遠等著。

傅星寒穿好服，幫沈言收拾好，看仍是閉著眼睛，掌心輕拍了的側臉幾下。

“到了，下車吧。”

沈言指尖了下，半晌也沒別的反應了。

傅星寒想推門下車，將抱出去，剛手推車門，手機響起。

是醫院打過來的電話，傅星寒猜測應該是趙教授，他已經跟趙教授約好了，下午帶沈言過來住院。

但現在過來的時間，晚了些。

接了電話，那邊急切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：“傅先生，您夫人的況突然惡化，只怕會有生命危險，已經送進搶救室下了病危通知書了，請您跟您夫人立馬過來！”

車里很安靜，傅星寒手機里的聲音，約傳了沈言的耳朵里。

沈言并沒有真的睡著，只是太累了，沒了力氣多。

聽到了手機那邊說的話，驟然睜開了眼睛，急切地撐著座椅靠背，慌地起坐了起來。

傅星寒聲線冷沉：“怎麼回事，不是上午打電話，都還說況好好的嗎？”

那邊護士的聲音有些慌：“我們送老太太去搶救室的時候，老太太一直含糊念叨著，說寶貝孫子過世了。

大概是，突然聽到了不好的消息，老人家帶著病，最怕的就是刺激。”

傅星寒推開車門下車，后的沈言已經著急從車上下來，繞過他直接先跑進了醫院住院樓。

累得很，跑進去的時候腳下踉蹌了一下，撐住了電梯外面的墻面。

頭發還是散的，上服仔細看也能看出來有些被皺了，這副模樣有些引眼。

有男人側目過去多看了一眼，一個漂亮的人這副模樣，難免引人多想，有投過來的目帶上了一曖昧的尋味。

旁邊男人看得正出神，后一道聲音響起：“好看嗎，要不要靠近點仔細看看？”

傅星寒走近沈言邊，將一件大包到了上，攬著擋住了那幾個男人看的視線。

男人聞言看了他一眼，對上一雙冷厲的眸子，立刻回匆匆離開了，連要進電梯上樓都忘記了。

沈言沒什麼反應，沒到傅星寒說了什麼做了什麼，也毫沒注意到那些男人的目。

只死死盯著電梯外面的數字，等著電梯快下來。

知道沈宇死了，一定是有人暗地里過去告訴了，就像當年有人過去刺激沈宇，害沈宇出了車禍一樣。

手心死死攥，直到電梯門打開，一個帶著口罩跟墨鏡的人，跟沈言面對面再是肩而過。

那人很快低下了頭，匆匆往外面走，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。

沈言回想起剛剛那一眼，下意識說了一句：“那個人眼。”

傅星寒立刻看向跟進來的司機：“出去跟上那個戴墨鏡的人，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