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哥哥？”

凌厲的劍氣將容娡鬢邊的碎發掀的飛，嚇得瞳仁微，整個人保持著|坐的作，僵在窗欞上，小聲埋怨：“你嚇死我啦！”

謝玹沒想到來的人竟會是。

他匆匆收了劍，將容娡抱下來：“我不知是你。”

容娡“哼”了一聲，不滿地嘀咕：“連我都認不出來，白同床共枕了那麼多時日。”

謝玹輕笑，摟著的腰，將散開的碎發挽到耳后：“你總翻窗。”

“門外守著那麼多人，不翻窗如何能見到你？你……”

說著說著，容娡忽然意識到這人是在拿從前的事取笑呢。

惱怒地瞪他一眼：“不許笑我！”

謝玹笑著將抵到墻角，低頭吻：“好，不笑你。”

“……唔！”

容娡還想再說些什麼，然而齒關被他的舌撥開，余下的話盡數破碎在|纏的舌尖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待瓣分開時，容娡眼里已盛滿瀲滟的水，軀的沒骨頭似的偎在謝玹懷里。

他的氣息將牢牢包裹，嗅著冷檀香，頓覺安心不。

謝玹沒問為何來尋他，只摟著坐到燈下。

容娡也沒多解釋。

見到他就好，有些話不必說太清。

案上放著許多抄好的經書，容娡自然識得謝玹的字跡，翻看了兩眼，不咬牙切齒道：“他們怎麼敢罰你！”

謝玹不甚在意。

容娡話語里有著不加遮掩的袒護之意，他聽得眉宇間的冷峻一點點消融，神多了幾分愉悅之意。

心顯而易見的好。

謝玹把玩著容娡的發梢，如玉的長指，將松散的發髻拆開，專心撥弄順的長發，說話時結微微的了：“頭發上怎麼沾了這麼多水珠。”

容娡想了想，許是走在樹叢間沾到的：“應該是樹上的水。”

謝玹開那些珠，持劍琴的手，穿過濃的發，為綰了一個新的發髻。

時辰不早了，綰好發后，容娡接連打了數個哈欠，在謝玹懷里了，尋了個舒服的角度，歪歪斜斜地枕在他上。

才梳好的發髻，轉眼間便被枕。

謝玹眸中含笑，拍了拍的背，溫聲道：“睡罷。”

燭火氤氳，滿室繾綣。

謝玹定定地注視著容娡烏黑的發頂，過了許久才挪開視線，繼續去翻案上的經書。

容娡閉著眼安靜了會兒，忽然扯住謝玹的袖，聲語地撒：“哥哥，我睡不著。你念話本給我聽嘛。”

戒律堂哪里來的話本？

謝玹略一思忖：“沒有話本。不是說要睡了？聽經書或許會快一些睡。”

容娡撇：“那好吧。”

謝玹看向面前的經書，翻開有典故的那一卷。

“長老目連，得羅漢道。本婦從之，盛服莊嚴，壞目連。目連即說偈言：“‘汝骨干立，皮相纏裹，不凈充滿，無一是好。凡愚所貪，智者所不。我心如虛空，一切無所著，正使天來，不能染我心。’”

容娡聽得神，愈發沒了睡意，似懂非懂地問：“說的是這個目連的人，修羅漢后，他出家前的妻子盛裝打扮和他見面，想引他嘛？”

聞言，謝玹微妙地停頓了一瞬，視線過瀲滟的眼，神有些不自在：“……嗯。”

容娡“嗯”了一聲，支起，瞥了眼堆的經書，狐疑地看向謝玹。

“哥哥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修佛道的目連。”容娡指了指謝玹，又指了指自己，“盛裝前來的子。”

“你是不是，故意念這個典故給我聽。”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，放慢語速，“暗示想與我同房。”

謝玹的薄微微抿起：“……不是。”

真的是巧合。

容娡不大信，依舊用狐疑的目盯著他。

這人的面龐迎著燭，神一如既往地空凈明淡。然而他的眼底映著小小的影，清峻的眉眼間因而多了幾分和沐的溫。

愈發顯得神姿高徹。

“其實也不是不行。”

容娡發現自己沒辦法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。

直勾勾地盯著謝玹的臉，往他面前挪了挪，仰面親了親他正在微微的結。

“就是此……外面守了太多人，他們可能會聽到。”

謝玹忍無可忍，捂住的，沉聲道：“容娡，你知不知的？”

第97章 明月（修）

侍衛大多守在戒律堂外, 堂沒什麼人，四下里靜悄悄的，安靜的仿佛時間都停滯了, 偶爾有幾聲微弱的秋蟲鳴，穿茫茫月下的寂靜。

室里只有他們二人, 談話絕不會被第三人聽到。

容娡瞧著謝玹, 莫名覺得有趣。

不過是說兩句撥的話罷了, 更親的事, 他們都曾做過不知多回, 又何來什麼不之說。

謝玹的話里帶著些惱意, 約有從前那個堅貞的正人君子的影子, 與床笫之間的他判若兩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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