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細想來,和賀紳一起看電影的次數不超過三指頭。
一回看到中途臨時要開會,走了;第二回賀紳面無表地看完,朱伊伊興高采烈與他討論誰是兇手時,才發現這狗男人兩個小時都在想投標;第三回是在分手前的一星期,他出差回來,兩人小別勝新婚,看電影時一句話沒說,但一直牽著朱伊伊的手。
這幾天朱伊伊偶爾走神,想著,如果當初沒有賀安清打來公寓的那通電話,沒有告知賀紳聯姻以及利用的事,他們之間最終會走向哪裏,走多遠……他會不會真正上。
不知道。
沒再想,朱伊伊手快地搶完最佳觀影區的票,付款完,家裏的門下一秒從外面推開。
一晚未見的賀紳出現在眼前,今天沒上班,他穿得休閑居家,拎著一盒點心站在玄關:“伯母不在家,我來陪陪你。”
男人臉平淡,語速溫潤,沒什麽異常。
可朱伊伊就是覺得哪裏不對。
眼神來回掃視賀紳,最後定格在他一直放在口袋裏的左手,不聲地起,明知故問:“買的什麽?”
“給你填肚子的水果蛋糕。”
“噢”了聲,作勢要去接,又驀地轉了個彎,一把扯出男人藏在服的手,掌心包了一層白紗布,散發著濃烈的消毒水味,朱伊伊眼睫了下:“怎麽弄傷的?”
小姑娘的敏銳度超出賀紳預料,他稍怔,淡笑著回:“剛從老宅出來,跟賀安清見了一面,我有些失態,不小心弄傷了。”
抿,垂睫。
兩人誰都沒再多說一個字,朱伊伊捧著他傷的手,沉默了會兒,忽然埋下腦袋吹了吹,然後輕輕地放回,擡頭,著藏起一切脆弱緒的男人:“我定了兩張電影票,一個小時之後開場。”
“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。”地環住賀紳的腰腹,笨拙又溫地安他。
賀紳繃的左手緩緩松弛下來,頭埋進肩膀裏:“好。”
電影是兩點十五分開場。
這部影片已經上映了一周,不人都看過了,朱伊伊定的這場觀衆很,和賀紳坐在第五排的中間位置。
前面是一對小,孩撒:“老公我想吃米花。”
“蛀牙不能吃甜的。”
“米花是電影標配!我就要吃,就要就要……”
孩上去就是對著男孩的臉頰猛親幾口,啵啵啵地響,男孩兒被哄得咧到耳後:“行吧,朋友想吃,男朋友怎麽著都得滿足。”
沒過多久,男孩抱了一桶米花進來。
賀紳撥弄著左手紗布,忽然看了眼朱伊伊。
他不說話,就這麽盯著,盯得人不自覺臉發燙,朱伊伊囁嚅:“看我幹什麽。”
他看了眼,又看了眼隆起的孕肚,扭回頭,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。
要多愁有多愁。
給朱伊伊逗笑了:“幾個意思啊這位先生?”
“沒老婆。”他突然說。
“?”
“也沒朋友。”
“?”一臉懵。
停頓,賀紳悄悄握住的手,電影開始播放,全場燈一瞬間暗下來,唯獨他一人目熠熠:“朱伊伊,我們現在是以什麽關系一起看電影?”
“回答我。”他說。
原來又是作妖要名分來了,故意道:“電影開始了。”
“那就看完告訴我。”
語畢,之後賀紳真的沒再出聲,影院裏開始響起片頭音效,不知道介紹到第幾個廣告公司,朱伊伊被摁在男人掌心下的手了,從他桎梏裏鑽出來,他眉額擰了擰,還沒過去,大上傳來異樣。
兩手指頭跟做賊似的,一步一步地在他大上來回走路,知曉這是公衆場合他不敢來,變本加厲地撥磨挲,朱伊伊壞笑地低聲音,在他耳邊撥了句:“你想是什麽關系呢?”
“這位跟我連孩子都有了的賀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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