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下午,君無邪一眾人回到了皇城。
他們沒有大張旗鼓,而是悄悄回來,便住在秦王府。
梁婉兒則回到了瑤華宮。
他們回來的消息,只有梁皇與部分大臣知曉。
梁婉兒沒有提及東疆祭之事,秦王府這邊也很安靜。
秦可清并未宮面圣,至于君無邪,更是沒有去見梁皇。
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
梁皇在書房坐了很長時間。
直到第二日下午。
他未上早朝,就在書房坐著,準備伺機而,以靜制。
但是直到現在,也未曾見那元初和梁婉兒有任何靜。
他便知道,這次他們回來,是不打算提及祭東疆之事了。
按理來說,他們破壞了祭進程,在那幾座城池拿到了大量的證據,如果要攤牌的話,不至于會選擇沉默才是。
梁皇對所有大臣閉門不見,把自己關在書房,近兩天一夜。
這兩天一夜,對于他而言,度日如年,十分的煎熬。
等待至今,未曾見到對方出招。
“看來,元初和婉兒是不打算與朕攤牌了。
以元初的子,做事肆無忌憚,不應該會選擇沉默。
婉兒的子,也接不了此等事。
可他們偏偏都選擇了沉默。
難道是婉兒為了整個大梁的江山社稷,為了皇朝的穩定,暫時選擇了忍,不打算揭穿此事?
還是說,他們雖然拿到了大量祭東疆的證據,但是并沒有指向朕就是幕后主使的直接鐵證,因此才選擇暫時忍。
畢竟朕是一國之主,如果不是鐵證如山,大梁子民任誰也不會相信朕就是主謀。
如此的話,他們這般沉得住氣,只是因為無法確定是否能一次扳倒朕。
加之福緣天將開啟,他們的心思暫時轉移到福緣天,不得不將祭之事擱置……”
思量至此,梁皇臉上有了一抹笑容。
如此,這些時日便可高枕無憂了。
元初和梁婉兒,多半是盤算著等結束了福緣天之行再去繼續收集證據。
只是到了那個時候,一切可能都不一樣了。
福緣天,何嘗不是殺元初和梁婉兒的機會?
神勢力吃了那麼大的虧,死了不強者,以他們的行事作風,不可能選擇忍氣吞聲。
元初和梁婉兒等人突然從東疆回到皇城,多半也是決定要去福緣天。
否則,不會在收集祭東疆證據的途中突然中止。
只要他們進福緣天,那麼必然會遭到神勢力的瘋狂報復。
元初和梁婉兒能活下來嗎?
梁婉兒必死,以的能耐,必然無法應對神勢力的強者的獵殺。
至于元初,就算此去福緣天,將有縉云強者的強者前去與之同行。
縉云仙宗的強者想要護住元初,也并非易事。
背后的神勢力,就連仙寶樓都敢惹,自是不會忌憚頂級道統縉云仙宗。
他們的實力,肯定要比縉云仙宗強。
即便是同為頂級道統,可頂級道統與頂級道統也是分強弱的。
“希,元初最好是死在福緣天。
若能在福緣天解決他,由神勢力出手,是最佳的結局。
如此,朕可以完全撇清關系。
在朕與那神勢力之間的關系沒有被縉云仙宗知曉前,不會被針對一點。
唔,以仙寶樓的份地位,就算他們知道些,也不至于會主泄給縉云仙宗吧。
退一萬步來說,即便是他們告知了縉云仙宗,也只能證明朕與神勢力有牽扯,并不能證明朕與元初的死有關。
縉云仙宗要針對,也只能暗中來,不敢擺在明面上做得太過分。
而朕有神勢力支持,當可應對……”
梁皇思量了許多,越想越覺得前途無量,未來輝煌。
他的腦海里已經幻想出了自己將來為混元最強皇朝之主的風畫面了。
那時候,才是真正的權柄在握,世間萬族皆要俯首稱臣,敬畏萬分!
“神勢力到底要的是什麼?至今朕仍舊不清楚。
不管是什麼,他們應該對朕沒有圖謀,圖謀的是其他的東西。
或許他們所謀甚大,但不應該會與朕的利益沖突。
往后,朕只管配合他們。
等到朕的江山囊括寰宇,八荒六合皆為朕的皇土,皇朝足夠鼎盛之時,朕并非沒有擺他們的可能……
沒有人可以永遠騎在朕的頭上,沒有人!朕發誓!”
梁皇心里這般想著,放在桌上的雙手緩緩握,指關節發出啪啪脆響聲。
……
時間轉眼過了兩日。
大梁皇朝變得無比的熱鬧,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熱鬧。
各大勢力的人涌大梁皇城,使得城的高端客棧短時間全部住滿了。
其中就有來自渝州各大勢力的高層與天驕。
甚至就連鄰近州的某些大勢力都有人到來。
這日下午,城有消息傳開。
說渝州西南域頂級道統落仙道土的高層前來大梁皇城,不止是為了過些時日前往福緣天,亦是來參加仙寶樓明日進行的拍賣會。
落仙道土的高層,要為他們的天驕之王拍下仙寶樓明日上架拍賣,能讓修行者在短時間突破至鴻蒙境的五品稀世仙丹!
這則消息傳出,梁不群得知,臉突然變得很難看。
本來,他信心滿滿,認為在明日的拍賣會上,不會有人能競爭得過自己。
今日之前,在他看來,需求這種仙丹的,都是混沌境強者,財力肯定無法與自己這個大梁皇主相提并論。
誰曾想,頂級道統竟然也缺此仙丹,要參與到競拍中來!
“消息可屬實,有沒有查清消息來源?”
梁不群臉鐵青,有種想吐的沖。
如果只是頂級道統的天驕弟子自己前來競拍還好。
以其財力,定然無法與自己相比。
可現在卻是頂級道統的高層要拍下那些仙丹給他們的天驕去突破。
這極有可能是經過主事階層商議決定的,可使用宗門儲蓄資金。
那樣一來,就算是在競拍中獲得了勝利,付出的代價也將遠遠超出預算。
;“啟奏陛下,已經查到了,消息是從落仙道土的某個弟子里說出來的。
他曾在酒肆與人隨口提及此事。”
“可惡!”
梁不群背負在后的雙手握,整個人散發戾氣,令幾個大臣皆不由打了冷,不敢吱聲。
“戶部尚書,如今國庫資金如何,有多可以暫時挪用?”
戶部尚書聞言,急忙回應道:“啟奏陛下,今年開銷用度極大,加之秦王前些時日要了一大筆軍費,這些時日,其他預算下的資金也陸續撥往各部門。
國庫,現存的資金不多。”
“不多,不多是多,朕要數字!”
“回陛下,國庫尚有資金數百億天道幣。
但這數百億,九以上都是預算后尚未下撥,正準備下撥的資金……”
“朕要你這個戶部尚書有何用!”
梁皇突然轉,面鐵青,大發雷霆,“我大梁富強,年年稅收上萬億!
除去皇朝開銷,每一年都應該有結余才對!
這麼些年下來,如今竟然只剩這麼一點!
你這個戶部尚書是干什麼吃的!”
“陛下,臣無能,但是臣冤枉啊。
皇朝幅員遼闊,各項支出極大。
盡管這些年來稅收不,但支出也不小,一年到頭基本沒有什麼結余,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量赤字!
畢竟我們與其他皇朝的戰爭從未停止過。
而自從驍勇軍組建,東疆稅收不僅全部給了冠軍侯用以養兵,皇朝每年還要另外從國庫里面支出一筆不小的費用給驍勇軍。
其他邊防軍費支出,民生支出。
還有皇室員,每一年的修煉支持資金,都是走的國庫……”
“閉!”
梁不群呵斥。
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支出,他當然是知道的。
只是此時心糟糕,需要發泄,戶部尚書正好就了出氣筒。
“是,臣閉。”
戶部尚書低著頭不再言語。
他看上去一副惶恐的模樣,實則低垂的臉上,角微微上揚,心里暗自冷笑。
梁皇,你這個狗東西,看你還能站在皇位上囂張多久!
戶部尚書心里這般想著,暗自罵了梁皇好幾聲煞筆。
“都退下吧,你們解決不了錢的事,還站在這里做什麼?
要從你們的腰包里掏出來給朕救急嗎?”
“若能為陛下分憂,臣等萬死不辭!
只是,臣等一生清廉,勤儉節約,連修煉資源都買不起上等的,更別說有什麼積蓄了,無力在此事上為陛下分憂,實在慚愧至極!”
幾個大臣,滿臉忠誠的表,說到錢眼里都是慚愧與自責,淚閃爍。
實則心里卻想,為這麼多年,好不容易通過各種手段與渠道斂財才累積起來的財富,怎麼可能就這樣拿出來?
沒有錢財,以后怎麼修行?
這不是要老命嗎?
梁皇聞言,臉上的狠狠抖了幾下。
他深吸口氣,發出低沉的怒聲:“滾!都給朕滾出去!”
幾個大臣,自是不想再待下去,錢包要,不得離開,生怕梁皇真的問他們借錢。
他們匆匆退走,整個房間便剩下了梁皇一人。
梁不群著太,一臉腦仁疼的表。
邊的心腹大臣貪污賄,瘋狂斂財,肯定是盆滿缽滿,他又何嘗不知?
然而,他需要這些大臣來制衡梁婉兒的人,來對抗秦王。
因此,他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對于他而言,有弱點的大臣才是好大臣,只要利用其弱點,便能駕馭他們為自己做事。
他靜靜站了片刻,疾步離開。
如今,為了穩妥起見,只能去尋父皇了。
只有父皇才有可能從梁婉兒那里弄到錢,解決他的燃眉之急。
如果只是競拍五品稀世仙丹,他是有絕對把握的,除非落仙道土的高層在錢財上與自己死磕。
但為了一枚五品仙丹,落仙道土應該不至于,到了一定的價位,他們應該會放棄。
但是付出代價過大,屆時秦王府來競拍治療道傷的仙珍怎麼辦?
因此,他必須做好兩手準備。
……
德壽宮。
梁皇剛到門口,尚未讓人通稟,太上皇的侍衛便出現了。
“陛下,太上皇讓您進去。”
梁皇一怔,看來父皇是知道自己會來找他了。
他疾步而,便在正廳看到了端坐在上的太上皇。
“兒臣給父皇請安。”
“皇上不必多禮,此來找父皇可是為了五品仙丹之事?”
“回父皇,正是。
兒臣如今混沌境巔峰,正好需要那五品稀世仙丹突破到鴻蒙之境。
屆時,脈之力進一步釋放,或許還能得到突破神領域的契機。
此種仙丹可遇不可求,實在難得。
若是錯過,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。
加之兒臣此次前往福緣天尋求機緣,里面有諸多兇險,若是在此之前能提升神領域,在天即便被制了境界,也多一份應對危險的保障。”
“嗯,福緣天,朕也聽聞了,各勢力對此趨之若鶩,皆想,說明其中福緣定然不淺。
此地,的確值得去闖去嘗試,可你為一國之主,還是要慎重。
一旦在里面發生什麼意外,后果會很嚴重,對于皇朝而言,也是災難。
因此,你若執意要去,定要萬分謹慎。
你說想在進福緣天之前提升神領域,這倒是不錯的想法,朕必須支持!”
“兒臣謝父皇!
只是,如今各方勢力都有意競拍那五品稀世仙丹,其中還有落仙道土那樣的頂級道統參與進來。
雖然兒臣財力雄厚,但此番競拍,就算拿下了五品稀世仙丹,只怕對財力的消耗也是巨量的。
屆時,兒臣便沒有了足夠的錢財來防止秦王府競拍治療道傷的仙珍。”
“你是在打婉兒的主意?
婉兒的確有錢,若愿意支持你,此番便沒有任何后顧之憂。
只是以目前的況來看,與你的關系,已經越漸割裂。
想要讓同意,可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“兒臣知曉,因此才放棄了直接去尋皇妹幫忙的打算。
如今,唯有父皇您出面,才能讓皇妹松口。
兒臣不是要,只是向皇妹借取,來年庫充盈時,再盡數還于。”
“你且回去等著,朕這便前往瑤華宮,盡量讓婉兒答應幫你,但不能保證一定能行。”
“兒臣謝父皇,有您出馬,必然能。
皇妹最是孝順,怎會忤逆您的意思呢。”
“唔,你先回去吧。
來人,擺駕瑤華宮!”
太上皇站了起來,一威嚴之氣盡顯。
雖然他已經退位多年,但上的皇威毫不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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