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南舒咬咬牙：“我剛剛不應該抱你，我應該咬你。”

宋野頓了一下，抬起右手，解開兩顆襯衫扣，出清晰干凈的結。蔣南舒莫名地看著他，突然解扣子干嘛？暖氣太熱了？

男人解開襯衫扣，修長的手指勾住領口往下一拽，往這邊傾，食指指腹抵在脖子上那突顯的青筋，輕輕點了兩下，眼皮冷淡地垂著睨：“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來什麼？

真讓咬啊？

男人頂著一張冷淡的臉，拉開領子讓人咬的樣子實在勾人，蔣南舒盯著他線條流暢干凈的脖子，覺有些口干舌燥。突然手拽住他的袖子，把人拉近，腦袋湊近他頸窩，溫熱的氣息緩緩靠近，幾乎要上他的皮。

宋野脖子一瞬間繃得很，那青筋越發突顯，干凈鋒利的結不自覺滾了滾。蔣南舒看在眼里，睫輕輕，咽了咽口水，忍下那沖，突然松開他靠回椅背，“還是算了，咬你一口還得負責。”

故意的吧？

宋野嗓子發干得，冷淡地松開領口，手搭上方向盤。

空氣里曖昧浮，兩人兀自沉默，蔣南舒看著窗外不吭聲。

過了會兒，宋野似乎又笑了一聲：“帶你去吃點東西，有想吃的嗎？”

“沒有……”蔣南舒確實沒胃口，如果非要說想吃什麼，有點想吃陳記港式茶點。不過，大年初一大概不開店。

“你送我回家吧，我有點累了。”

宋野開了三小時車回來，只跟相了短短半小時，他轉頭看：“今晚要不要回我們那邊？”

蔣南舒頓了頓，小聲說：“回我媽那邊。”

宋野沒再說什麼，把車開了出去，送回森和小區。

蔣南舒拿出手機，在各個平臺搜索：如何在喜歡的人面前扮演渣？

搜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——

[渣修煉手冊。]

[讓男人瘋狂上頭的渣發言。]

[只要你會演，男人就很。]

[教你做個“渣”，像貓一樣勾住男人心。]

……

“……”

蔣南舒看了一會兒，覺得沒什麼參考價值，反而看累了。

車開到半途，等紅燈的間隙，宋野轉頭看副駕駛，看到蔣南舒腦袋微歪，靠著椅背睡著了。

蔣南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睜眼時還有點迷糊，聽到旁響起很輕的鍵盤聲，下意識轉頭。

駕駛座的位置被宋野挪到了極限，筆記本放在上，屏幕微弱的映著他英俊的廓，他目落在電腦屏幕上，修長的手指偶爾在鍵盤上敲幾下。

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，發現電腦屏幕上正在跑程序。

宋野側頭看：“醒了？”

“這什麼？”

宋野知道看不懂代碼，也不避著，隨口瞎編：“一個測試。”

蔣南舒也沒追問什麼測試，轉頭看看窗外，景有些悉，是森和小區這邊的樓下。又瞥一眼時間，發現已經十點了。

睡了一個多小時？

“你怎麼不我？”

“看你睡得太，不忍心。”宋野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，目坦地看著，“正好，跟你多待一會兒。”

蔣南舒看著他，又想起他之前的表白，心跳不控地加快，就算還在生氣，還是忍不住對這個人心。

在心里嘆了口氣，想起他也沒吃飯，問他：“你嗎？”

“一點。”

蔣南舒眨了眨眼，手按上車門把，“那我回去了，你也去吃點東西吧。”

宋野嗯了聲，按開車門鎖。

蔣南舒下車后，走了幾步，在包里了一圈，突然又轉回來，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。

宋野降下車窗，抬眼看。

蔣南舒手進去，在他筆記本鍵盤上放了一顆圓滾滾的費列羅，輕聲說：“給你一顆巧克力。”這是出門前拿的，覺得里發苦，想吃一顆，被江毓罵了，只好塞回包里。

說完，正要回手。

男人突然住的手腕，看著手背上大片的淤青，蹙眉道：“打針打的？”之前的手一半藏在袖子里，他沒看到。

蔣南舒一愣，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背，皮白，那片淤青幾乎覆蓋整個手背，看起來有些嚇人。

“沒注意看，回了才這樣的。”頓了頓，半開玩笑地說，“不然還能是被人打的嗎？”

“回去冰敷一下，點藥。”宋野微微皺眉，松開的手，抬頭看，“家里有藥吧？”

“我媽和陸叔叔都是醫生，很多藥都有。”蔣南舒淡淡地說，對他一揮手，轉走了。

回到家，江毓和陸明坤還在客廳看電視，回頭看到：“回來了？吃東西了嗎？”

“沒……”蔣南舒肚子，這會兒覺到了，“媽，我想吃你煮的面。”

江毓一邊起去廚房給煮面一邊說：“怎麼出去約會還著肚子回來？你那個上司沒帶你去吃飯？”

蔣南舒：“……”

忍不住解釋：“本來要回來的，是我在車上睡著了，車在樓下停了很久。”

江毓回頭看，笑了笑：“怎麼不人上來坐坐？”

蔣南舒愣了下，小聲嘀咕：“以后吧，都沒確定關系，哪有那麼快見家長的……”洗了個手，忍不住走到臺往下看，發現宋野的車還停在剛才的位置。

還在跑程序？

等吃完面再去看，樓下那輛車已經開走了。

—

年初四，程嘉嘉從老家回來過來看蔣南舒，順便給江毓和陸明坤拜年。蔣南舒這幾天咳嗽得厲害，不適合出去玩，兩人吃完晚飯就窩在房間里聊天。

程嘉嘉這次回老家過年，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催得很暴躁，“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，我肯定掀桌走人，煩死了，結不結婚關他們屁事！”

“最近有人追你嗎？”蔣南舒坐在床上，抱著小貝問。

“有是有，但都不怎麼樣，連曖昧都不想搞。這年頭，像宋野這種長得帥的腦不多了。”程嘉嘉調侃，“在大帥比面前演渣快樂嗎？”

蔣南舒低頭嘆了口氣：“不快樂，覺也沒多解氣。”

程嘉嘉哼聲：“你還是心。”

蔣南舒撇撇，默認了。

程嘉嘉突然想起什麼，拿肩膀：“宋野有堂兄弟之類的嗎？這種腦應該有家族基因吧？”

蔣南舒對眨眨眼：“李意，表弟。”

“……算了，當我沒說。”程嘉嘉把小貝從懷里抱過來，“他那種心高氣傲的小孩還容易炸，我可不想天天給他順擼。姐談是要驗緒價值的，不是去給人當媽當姐的。”

蔣南舒笑了笑，被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，拿過來查看。

是宋野發來的。

S：[鹿曉薇轉去發行部門，你接任運營組長，可以嗎？]

愣了一下，也沒多大意外。

運營組如果不招新，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
宋野作為制作人，對項目部的人事有決定權，他大概也跟人事那邊通過了，只要點頭，這事就定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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