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浴室里的人趕出去后，嚴漠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殘余的清醒讓他覺得有哪里不對。

沒來得及關上的花灑，還在往下嘩嘩流水，澆在他頭上，很快打了他的思緒。

嚴漠九作有些機械地沖了個澡，扯過浴巾圍上，扶著墻壁走出浴室。

頭暈得厲害，眼睛也花，天和地都在旋轉。

剛走出浴室，嚴漠九就頓住腳步，看著前方亭亭玉立的姑娘，昏暗的燈下，那條惹火又勾人的蕾睡眼生得很，不可能是他家小玫瑰會穿的風格。

他抬起手指，按住擰起的眉心。

是夢。

亦或是，幻覺。

孟明萱走上前，攀住他肩膀，“我穿這個好不好看？”

嚴漠九沒看，也沒搭的話，他撥開的手，側朝前走去，倒在床上。

明萱不在家。

很久沒回來了。

“……”被忽視的孟明萱握拳。

真氣人。

那戰意一下子躥上來，轉跑到床上，整個人趴上去，“看我！”

嚴漠九倒是聽話，果然睜了眼看，只是那種幽深的眼神讓漸漸有些不住，心慌地想下去，卻被他一把按住了下去。

“為什麼不回家？”

他將抱住，閉眼聞著沐浴過后的清香氣息，“知不知道哥哥很想你？”

孟明萱趴在他上彈不得，卻很快到他的異樣，本著勾他失控的心態，這會兒倒是被他的話給弄得莫名。

“我們回家了啊。”騰出一只手，輕輕他還帶著氣的頭發。

嚴漠九沒再說話，像是睡著了。

孟明萱心想可不能讓他睡，于是努力側過頭去親他，奈何他抱得死，只夠親到他脖子。

被的瓣到脖子，嚴漠九氣息微微沉了下去，抱的手臂開始卸力。

他下朝上抬了抬，得以順利地親在他結上。

孟明萱不太得章法的親吻，對嚴漠九來說卻已經足夠死他。

“能往上親親嗎？”他控制不住地開口。

夢里的會乖嗎？

孟明萱應了一聲，往上爬了爬，親在他薄上。

嚴漠九氣息徹底了，他翻將在被子里，吻得又重又，手掌的力道也重得令人心驚，仿佛要將碎到他骨里。

孟明萱有些吃痛，輕微掙扎了一下，隨后被他掌住手腕，舉在頭頂。

“會生氣嗎？”

他凝視著緋紅的臉頰，泛著水的瓣，低低地問。

孟明萱覺得醉酒的嚴漠九好多問題呀，膝蓋輕輕朝上頂了頂，“你不難嗎？”

“難。”

“那你繼續啊。”朝他眨眼。

嚴漠九低頭蹭鼻尖，“我怕你生氣，哪怕是在夢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原來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啊。

“你放心，夢里的我是不會生氣的。”孟明萱哄他說。

“真的？”嚴漠九幽暗的眼睛亮了亮。

“真的，不信你試試……啊。”

孟明萱眼淚都快被咬出來了，推了推懷里的腦袋，尾音：“你混蛋啊。”

嚴漠九抬起頭來，看著水瀲滟的眸子，仿佛在尋找著什麼。

好一會兒，他笑起來，“真沒生氣。”

“……”

就多余哄一個醉鬼。

可孟明萱到底是輕輕摟住了他，“不生氣。”

“做什麼都不生氣嗎？”他低頭啄的，這夢好到真實。

“做什麼都不生氣。”

孟明萱很好奇他在夢里想對做什麼。

很快知道了。

嚴漠九狂野得不像平時所悉的，行徑也大膽到讓瞠目結舌。

想掙扎，卻被他扯過一旁的領帶，捆住手腕，一并纏在脖子上。

陸京茜送的戰袍隨后陣亡，心驚跳地看著他漆黑幽深的冷眸，那里面跳躍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火焰。

“九哥，你、你冷靜點。”

好像玩了。

燈被孟明萱之前調到最適合夜晚的強度，這樣的在嚴漠九看來，更顯得秀可餐。

“睡很漂亮，但很多余。”

嚴漠九略帶涼意的手指，輕輕劃過致的鎖骨。

孟明萱還來不及說什麼，就被他扣住。

“九哥……”

黑夜里的聲，漸漸染上哭音。

很久之后，嚴漠九才撐起看，低頭再想親時，被偏頭躲開。

嚴漠九一時大意，緩過來的孟明萱快速滾到一邊，不肯讓他再放肆。

嚴漠九也沒去追，側躺在那里看著，眸幽深。

孟明萱的呼吸半天才平穩下來，雙手了卻掙不開那領帶，也不知道他怎麼捆的。

“幫我解開。”扭頭看他。

“不是說不生氣嗎？”嚴漠九偏頭看著，仿佛是個渣了他的小騙子。

孟明萱咬，那他也沒說會這樣啊。

“沒生氣。”垂眸，“你先幫我解開，手腕都捆疼了。”

嚴漠九聽說手腕疼，手比腦子快了一步地去幫解開領帶。

孟明萱得到自由，抬眼看他，“還在夢里嗎？”

“在吧。”

醉酒的嚴漠九看似清醒正常，實則腦子慢了不知道多拍。

“那你喜歡這個夢嗎？”

“喜歡。”

“為什麼喜歡？”

“因為明萱回家了。”

啊？

孟明萱懵了一秒，“我不是跟你一起回家的嗎？”

嚴漠九抬起手，了的臉，“明萱住校了，很久沒回家了。”

那一刻，孟明萱不知道心里頭是個什麼滋味兒。

酸的，麻的，漲的。

織起來，有點想哭。

“哥哥還沒哭呢，你哭什麼。”

嚴漠九按了按泛紅的眼尾，又手把抱過來哄：“不哭啊，哥哥疼你。”

孟明萱無數次后悔，為什麼不早一點重生，重生在18歲之前，可以改變好多好多的事。

可沒得選。

只能盡所能，他。

推開他，在他略沉的眼神中，雙手捧住他的臉，一字一頓，“我沒有住校，也沒有不回家，我們結婚了，你現在是我的合法老公。我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你，但我以為你只當我是妹妹，所以我把這份藏起來，現在我們結婚了，我不用藏著了。嚴漠九，我喜歡你，很喜歡很喜歡，一直都喜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