種蘇一個小小從九品,無權無勢,亦無任何依靠,自然也不會有人替說話。有這麼個人在,能夠隨時充當皇帝發泄怒氣的擋箭牌,反是件好事。
一來二去,眾人便都習以為常,視為無了。
種蘇起先還有點恥,漸漸習慣了,只當自己是園中的一棵樹,一塊石頭。
沒有殺掉,已是萬福,這麼站一站實在不算什麼。
倘若還能夠因此不用再挨那未完的板子,愿意一直站下去。
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種蘇大抵能夠明白李妄的心思,畢竟一代天子,被人……輕薄了,著實不難生氣。
只不知這氣何時才能消?
種蘇又十分慶幸,李妄竟沒有隨便找個借口,或者本毫無理由的施用其他更為嚴厲的懲罰,譬如砍掉雙手,割掉舌頭,或將降職革職,扔到苦役之所去狠狠磋磨。史上這樣的皇帝實不鮮見。
民間傳聞李妄弒父殺母,暴戾冷,鷙無常,不擇手段,如今看來,似乎不盡其然。
也有可能實在人微份卑,無足輕重,大抵還不到用那些招數的程度。
不過,天天被這般拎來,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罰站,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嚴酷刑罰?
腳步聲響。
一行人從正殿走過來,下朝了,李妄今日著寬袖大袍,被簇擁著走在前頭正中,寬大的袖袍帶起一陣輕風,革帶束腰,腰薄而瘦,繡金紋滾邊的袍子拖曳在地,徐徐從種蘇面前走過。
李妄冷冷睨了種蘇一眼。
種蘇忙低下頭去,規規矩矩站著。
李妄冷漠的從種蘇邊走過,按他意愿,此人該死,或該被斬斷雙手,割了舌頭,攆出宮去……然而如果不是,自己又豈會出宮,又豈會遇上賈真。
沖著這一點,可饒一死。
李妄進殿,換了常服,坐到桌后批閱奏折,種蘇站在門外。
時近中午,李妄用午膳,種蘇也匆匆行至端文下院,吃過飯,便又馬上折回,繼續站著。
兩人一個殿中,一個殿外,遙遙相對。
三四月的天,萬里無云,燦爛,這樣的天氣走在街上,抑或坐在草地上,小院中,手邊一壺茶或一杯飲子,曬曬太,必是相當愜意的。
然而接連這麼曬上幾個時辰,還是直站著,長鸞殿外空地開闊,又毫無遮蔽,到得下午,種蘇臉頰發紅,冒出汗來,猶如一顆蘑菇,日暴曬,日益萎。
“嗚嗚嗚嗚,公子好可憐。”
桑桑心痛不已,忙燒了熱水給種蘇泡腳,全按,又趕調制膏替種蘇敷臉。
“可別被曬黑了。”
種蘇哪里還顧的丑,只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。每日最痛苦的莫過于清晨起床之時。之前便已做好來京后須早起的準備,這點苦還是能吃的,然而如今一想到進宮所要面臨的事,便當真毫無斗志,苦不堪言。
簡直上值如上墳啊。
“嗚嗚嗚嗚,我能不能不去?”
種蘇著單,從睡夢中醒來,看看窗外漸明的天,到一陣絕,抱著桑桑的腰,埋首在前,恨不得像小孩般耍賴。
“哎,這種事若我能替公子,便替公子去了。”又到桑桑勸種蘇了,“公子快起來,莫掙扎了,反正躲不過,早去早回。我晚上燉小蘑菇湯給公子補補。”
“……燉兩只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種蘇萬分痛苦的起床,穿,吃過早飯,出得家門,奔皇宮而去,不必再要人領,門路的來到長鸞殿外,雙手垂直,開始每日的例行罰站。
這算什麼事兒?
莫非要站上個一兩年……若真如此,倒要為當朝一樁奇談了。但想想也不可能,總會有結束那一日的,只要耐心等待即可。
每日這般面對李妄,最初的震驚,以及惶恐憂慮,反而沒那麼強烈了……
幾只蝴蝶飛來,斑斕的翅膀煽,在下追逐翩飛,一會兒飛到東,一會兒飛到西,一會兒落在花朵上,一會兒落在樹葉上……
種蘇想象自己也是一只蝴蝶,背上生出翅膀,帶著飛到綠意盎然的樹上,躲進清涼的樹葉中……
“吭,吭——”
刻意的咳嗽聲打斷種蘇的思緒,將倏然拉回現實,睜開曬的瞇起的雙眼,朝聲音源頭看去,頓時撞見下朝的李妄,他邊站著譚德德,正手了邊,便是他發出咳聲提醒。
李妄雙目漆黑,冷睨種蘇一眼。
似乎還低嗤了一聲。
種蘇連忙端正姿勢,低下頭,規矩站好。
李妄后還跟著幾位員,正邊走邊說著朝中之事,李妄腳下未停,徑直進了殿中。
“種大人好定力。” 譚德德偶爾得空,出得門來,經過種蘇前,笑瞇瞇的說道。
譚德德面白無須,頭發花白,形圓潤,稍顯,為總管與皇帝邊多年近侍,品級當然不低,卻永遠一副彌勒佛神態,對誰都笑容可掬,十分客氣。
想也知道,譚德德定然知曉“輕薄”之事。種蘇忙行禮,總覺得他這句“種大人好定力”背后還跟著一句:不愧是敢輕薄陛下的登徒子。
“譚總管謬贊了。”種蘇出苦臉,小心道:“敢問總管,下得站到何時呢?”
譚德德笑瞇瞇道:“老奴替您去問問陛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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