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中忽陷奇怪的靜謐中。
大家正襟危坐,數雙眼睛卻“眉飛舞”,“頻傳秋波”,齊齊落在種蘇上。
——都是你,怎地帶他來了?
——他一來,還如何能玩的盡興?
種蘇:……
——陛下來做甚,蹴鞠嗎?蒼天,不要啊。誰敢跟他踢?
——陛下有心疾,理應不會。
——那為何還不走?
——顯然是要觀賽了。
“種大人。”
李妄忽然開口,深邃的目從眾人面上一掠而過。
“燕兄?”種蘇道。
“下午比試何時開始?”
“半個時辰后。”種蘇答道,參與蹴鞠大會的隊伍不,安排湊,中午僅留出半個時辰的空檔,讓觀眾們吃飯和稍作活。
種蘇等人的場次,正是下午第一場。
“我們馬上得去準備上場了,燕兄和燕姑娘要麼先去吃點東西?”
話這麼說,種蘇卻不大放心,最終還是自己去安排了些吃食,讓李妄與李琬在亭中簡單吃過。
“那你們稍坐片刻,我們先去了。”種蘇起。
其余人隨之起,彬彬有禮的離去。
“種公子,加油。”李琬輕聲朝種蘇道,李妄狐貍面后的一雙眼睛看過來,微微點了點頭,種蘇燦然一笑。
“定當全力以赴。”
“嘖,都忘了誰才是李家人,給誰加油呢。”走出觀球亭,李和朝種蘇低聲道,“話說,你膽子也太大了,怎麼把皇兄和嘉寧給帶來了。”
“此時說來話長,稍后再說。”種蘇額道。
一行人順著階梯而下,來到看臺下方的蹴鞠室,此專為各隊蹴鞠隊員設置,充作休息室。
眾人陸續進,在此做最后的裝備與戰準備。除種蘇幾人外,還有其他隊員。
一隊共十一名隊員,龍格次與李和一隊,種蘇,許子歸,裘進之為一隊,其他隊員,則是他們的屬下侍衛,或拉來的社團高手等。
種蘇與其他隊員先前已見過面,并踢過兩場,彼此大致了解和磨合過,雖還不夠默契,應付這樣的賽事卻也足夠。
大家簡單打過招呼,便三三兩兩散開,說笑喝水,等待開場。
“諸位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龍格次忽然一本正經道。
種蘇幾人坐在一起,正說著話,聞言看向龍格次,只聽龍格次道:“我有心結燕公子,且有求于他,待會兒場上,還請各位手下留人,務必讓我拔得頭籌,好得燕公子賞識。”
這蹴鞠大會本就屬于娛樂質,不必你死我活,但種蘇還是頭回聽見有人將讓球說的這麼“坦”,簡直了,不愧是龍格次。
以龍格次的份以及與幾人的關系,既這麼說了,其他人恐沒有不答應的,種蘇正想這還有啥意思,卻出乎意料的,其他幾人都反對起來。
“那可不行。那是我……兄長!”李和低聲道,“我還想讓他瞧瞧我的手呢。”
許子歸正低聲道:“臣侍君,唯忠唯誠,況,欺君乃是死罪。”而后有點不好意思道,“我也想讓燕公子看看,我雖為文臣,卻也不弱。”
“龍殿下贖罪。”裘進之道,“今日得見燕公子,我乃三生有幸,定要放手一搏,令燕公子記住我,還有那燕姑娘也……實難相幫龍殿下,還請龍殿下……”
龍格次轉向種蘇:“景明呢?”
種蘇勾一笑,微翹起一腳,指了指,說:“得問它答不答應了。”
“不仗義不仗義啊。”龍格次希徹底破滅,搖頭道,“那就各憑本事了。”
“好!”
咚!
鼓聲響。
種蘇最后理了理襟,走在隊列中,兩隊人馬一起來到場地上。
今日午后的格外燦爛,幾乎照的人睜不開眼,四周皆是人,場地中央豎著風流眼,兩方隊員在那柱前互相鞠躬,活腳腕。
本尋常不過的一場賽事,卻因李妄李琬的觀賽,忽然變的水深火熱起來,龍格次等人,包括許子歸在,竟都拳掌,變的格外積極起來。
看臺上皆是人,種蘇手搭在眉上,朝觀球亭去,很快找到他們的亭子所在之。
亭外守著陸清純,不會有什麼問題,種蘇瞇眼,朝那亭中看去,李琬端坐其中,朝著球場的方向。
雖相隔甚遠,不知為何,種蘇卻仿佛看見了李妄的目正看著自己。本沒有什麼爭搶風頭之心,此時卻也不燃起斗志。
鼓聲再響,賽事正式開始。
規則仍是球過風流眼,便算一籌。
種蘇已猜到今日的這場蹴鞠定會不同尋常,然而戰況比想象的還要激烈。只因上場沒多久便全了___
龍格次等人在不違反規則的況下,開始瘋狂搶球進球。其他隊員們都傻眼了,說好的團隊戰呢,想必這幾位紈绔子弟忽玩心大發……好的,要玩一起玩。
看臺上一片嘩然。
好在本次蹴鞠大會本就以娛樂切磋為主,既有上午那種勢均力敵的爭鋒賽,也有下午這種不按常理的友誼賽,良辰景,看個樂呵也不錯。
了了,累死了累死了。
種蘇只覺哭笑不得,整個上半場幾乎是糟糟的結束了。
目前比分六比十。龍格次隊十,種蘇隊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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