郜昭月染著丹蔻的指尖緩緩攀上他的下，指甲在跳的燭火下泛著珠般的澤。

“我聽說北黎皇帝命中絕嗣，是得了天命之後，纔有了皇子。”

突然收手指，擡起宇文天丞的臉。

“他上回被刺殺，也是因爲想要護著那個人。”

宇文天丞垂落的眼睫在臉上投下青影，嗓音平靜地問：“所以？”

“如今在北境軍中，那個人恰好又出現了。”鬆開手，指腹重重過他下脣，道：“此刻就在趙明琰的帳裡。”

宇文天丞道：“你想做什麼？”

郜昭月還沒忘記外頭有報信的人，的眼尾倏然上挑。

“天丞，先外邊的人進來吧。”

宇文天丞點了頭，又恢復漠然的神。

探子進來後，快速通稟著得到的消息：狼王上的蠱毒已經被解了，而且還出現在西縉大軍附近，將營地中拘的上百野狼都召喚走了。

郜昭月面不快地道：“狼族不好控制，在功捕狼王下蠱後，還跑了一頭狼，說來也奇怪，那隻竟然不聽狼王的。”

“無妨。”宇文天丞語氣沒什麼波地道：“跑了也罷，不控的反而會潛在的危險，傷了你就不好了。”

郜昭月道：“不會，上次時間急蜘蛛蠱數量有限，現在已經繁育出上千隻。”

宇文天丞倏然轉頭，拉起的袖，白到明的皮上有數不清的紅小點。

“蜘蛛蠱需要用施者的供養，你一下子養了這麼多蠱，對損傷很大。”

郜昭月拉下袖子，對自己上出現各種印跡早就習以爲常。

天月族的都要用自獻祭，所以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，想要的東西就要用等價之來換。

著宇文天丞，眼如地道：“我想看看，北黎皇帝到底是不是傳聞中的癡種。”

*

北境軍營。

帳外呼嘯的北風裹著沙子拍打著帳布，案頭的燭火被吹得忽明忽暗。

暗衛剛離去又復返，跪地道：“主子，宇文朔暴斃。”

趙明琰站在掛著地圖的沙盤前，執起代表西縉的赤旗，旗桿在掌心轉出殘影。

“宇文天丞倒是比朕預想的更心急，這麼快就要了西縉王的命，若論狠心，他果真沒讓朕失。”

暗衛道：“老皇帝死了，舉國同哀，西縉的士氣也許會挫，不如我們就在此時”

暗衛做了個襲的作，是想以牙還牙，刺殺西縉太子，奇襲西縉大本營。

“他正等著朕出手。”趙明琰沉聲道：“宇文天丞戒備心只會更重，而且，此人不能用常理來判斷。”

武肅帝的話語高深，暗衛聽得似懂非懂。

趙明琰的指尖劃過沙盤上蜿蜒的白冰河，道：“他比宇文朔更冷。”

在宇文天擎被關押，直到被判死刑，有七日的時間，西縉卻毫無作。他不信，宇文天丞會不知此事。

也許宇文天擎來北黎行刺，就是他的授意，但他卻可以眼看著弟弟去死，甚至連首也未派人去收。

反而，宇文天丞直接在北境挑起事端，將西縉四皇子的死，作爲發兵的由頭，足見其冷不仁。

暗衛接著道：“主子，屬下聽說他們打算將千隻野悉數放出。”

趙明琰手按住沙盤邊緣，代表西縉大營的赤旗，剛纔就在落鷹峽隘口。

落鷹峽上嶙峋的山石，在飄搖的燭下宛如巨。

趙明琰突然折斷旗桿，隨手扔在邊上，眉眼凌厲地道：“那就砍斷野的獠牙。”

不知皇帝下了什麼指示，暗衛很快就閃消失。

裡間的牀帷，紀青梧睏乏的很，但卻不能睡，瞪大眼睛看著牀帳頂部，聽他們說話。

耳邊沒了聲音，把胳膊出去，正打算起牀帳查看況，這牀帳就被人一把掀開。

趙明琰擒住懸在半空的手腕，拇指在跳的脈搏打著旋兒挲。

“還不累？”

紀青梧咬著下脣老實點頭：“累。”

“累怎麼不睡？”

趙明琰結滾，目掃過鎖骨，之前留下的吻痕只剩下淡淡的印跡。

他不聲地問道：“吵到你了？”

紀青梧了他一眼，裡間還未點燃燭火，他的眉眼沉浸在暗影中，帶著形容不出的深邃俊。

的臉悄悄紅了紅，道：“我，我想去淨室。”

聲音細若蚊蚋，被下的腳趾難堪地蜷起。

剛纔他給灌的茶水太多，此刻小腹漲得發疼，但不想和稟報公事的暗衛上，就一直忍到現在。

趙明琰眉峰微挑，指尖劃過的耳垂：“想去便去，憋著做什麼？”

趁著武肅帝聽暗衛報的這段時間，紀青梧的子已經恢復了大半，刺痛已經消失，只有還有微微的痠疼。

但紀青梧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，畢竟短時間恢復，實在匪夷所思。

攥著被角的手驟然收，指節泛起玉，故意蹙眉作出吃痛模樣，臉皺一團，行艱難地坐起，一寸寸挪向牀沿。

做完這些，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，還累。

卻見趙明琰的玄雲紋腰封橫亙在眼前，螭龍玉扣正對著的眼睛，仰起沁著薄汗的臉。

“麻煩讓一讓。”

趙明琰道：“你確定能自己走？”

紀青梧道：“能吧.我慢點走還是可以的。”

趙明琰卻不由分說地將打橫抱起，單臂用力就將抱在了懷中，但支撐的只有他的手臂。

他還輕輕顛了一下，紀青梧連忙摟住他的脖頸，因爲怕掉下去，腰腹都在暗暗使勁兒。

趙明琰的視線劃過的頭頂，帶著暗。

他抱著走進淨室，盥洗區和淨手區是用百寶屏風隔斷的。

紀青梧嗅到悉的沉水香。

檀木的恭桶有二尺三寸，坐圈包著貢緞，裡邊的陳年槐木炭灰有三指厚，最上頭還有沉香木屑，底部有槽，可以由機關控制開合。

紀青梧被放在上頭，一見這恭桶，頓時就更急了，有什麼就要一涌而出。

但皇帝還站在邊未，看人家出恭是什麼癖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