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冉跟小胡約在了他們經常見面的咖啡廳。
小胡擺出一張全家福,指著照片中間那對裝扮樸素面容滄桑的中年夫婦道,“沈曼曼,原名沈招娣,紅巖村人,這是父母。”
“父母非常的重男輕,把早些年生的孩溺死的溺死送人的送人,沈招娣因為真的招來兒子才沒被賣。”
又有指著他們后那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道,“這是弟弟,沈建軍,老來得子,家里對這個男孩慣得不行,養了個不務正業的子,至今仍在家中啃老度日。”
說是全家福,但上面沒有沈曼曼的影子。
小胡看出了姜冉的疑,接著道,“沈家偏心寶貝兒子沈建軍,當祖宗一樣供著,所有的家務都落在了沈曼曼上,什麼活累活都是干。”
“就算這樣,沈家父母平時對是非打即罵,罵賠錢貨倒的命,連學都不讓上,著出去打工養弟弟。”
“后來他們想把沈曼曼嫁給孤寡老頭換彩禮,給沈建軍買大學名額上學,沈曼曼死也不從,從家里跑了,沈家人就到說死了,當沒這個兒。”
沒想到,沈曼曼還有這樣的經歷,姜冉吃驚的。
接下來,小胡說的話更讓吃驚。
小胡拿出劉虎的照片,姜冉一眼認出這就是在公司樓下撞見的那個人,“這個人就是劉虎,也是紅巖村的。”
“沈曼曼在洗腳城里上班時,跟他認識的,一來二去地加上兩人是老鄉,很快就在一起了。”
“劉虎是個混社會的野路子,歪門邪道很多,眼高手低地不肯好好工作,就跟沈曼曼搭檔著專門做仙人跳。”
仙人跳姜冉知道,的利用一切手段把男人帶去開房,事后所謂的老公親戚會沖進來捉,用各種理由敲詐勒索錢財。
“那些人不報警嗎?”姜冉聽完,消化著這炸裂的信息,提出疑問。
“嗨,他們一般下手的都是有家庭、工作面的男人,不得拿錢消災息事寧人,怎麼敢報警說自己嫖娼被騙。”
“這樣的事,他們干了很多單,詐騙了很多錢,只不過劉虎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,每次騙來的錢還沒捂熱,都輸完了,又繼續做局,以此循環。”
小胡接著道,“他們流竄作案,最近才來到鹽城。”
“還有,沈曼曼的名校學歷是假的,那個證書地攤上三十塊錢不到就能做一個了。”
“職明珠公司當書,也是花錢買的路子,在此之前,沈曼曼還上過名媛培訓班......”
炸裂的信息猶如雪花接踵而來,姜冉聽完,陷了長久的靜默。
最后,提煉出一個關鍵的信息,總結道,
“所以說,沈曼曼與劉虎,一開始就鎖定了顧炫作為他們的‘大魚’,所有心布局的周籌備,都是為了干一票大的一勞永逸。”
小胡認同地點頭,“可以這麼說。”
聽完,姜冉低下了頭,沒一會,肩膀開始抖,并且幅度越來越大。
小胡以為哭了,手忙腳地了幾張紙巾遞給姜冉,安道,“老公出軌還遇到這樣糟心的事,姜小姐,很理解你的心,別太難過了......”
待他走近,發現姜冉并不是在哭,而是在笑。
姜冉擺擺手,示意小胡不用擔心,“我沒事,我已經離婚了,我只是覺得好笑.....”
姜冉的笑,從輕笑,變了大笑,
笑得幾乎不過氣來,隨著笑聲輕輕抖,最終不得不彎下腰,蹲坐在了地上。
對顧炫的恨,此刻全變了嘲笑,
顧炫口中高喊的,從頭到尾不過是心編織的謊言,
他心心念念的白月,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,
一想到顧炫知曉這一切真相時的反應,姜冉的心中不涌起一莫名的期待,已經能預見,顧炫臉上將是何等彩絕倫的表。
笑夠了,姜冉慢慢坐起來,喝了口咖啡驚,繼續詢問,“有沒有劉虎的消息,他現在在哪?”
小胡搖搖頭,“很可惜,并沒有他的消息。”
“劉虎雖然壞,但卻是個大孝子,每個月都會不定時跟家里年邁弱的老母親寄錢打電話,可最近完全沒了蹤跡,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”
“他老母親都瘋了,天天在村口眼著兒子回來。”
姜冉像是想到了什麼,“打回家的電話是什麼時候開始斷的?”
小胡想了想,“一個半月以前。”
姜冉拿出手機,翻找到那條給發出租屋房號的短信,時間符合小胡說的,劉虎失蹤的日子。
并且,就是有了這條短信,姜冉才到出租屋,得到沈曼曼老家這條線索。
姜冉的直覺告訴,這條短信,是劉虎發的。
把手機遞給小胡,“你試試看,能不能通過網絡IP定位到這條短信的位置。”
“有點難度,我試試看。”小胡拿起姜冉的手機開始鼓搗,“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“沒問題,破解以后,你去定位看看,說不準劉虎就在這。”
姜冉把小胡帶來的線索悉數收好,吩咐完以后,又給他轉了五萬塊錢。
做完這一切,姜冉推開咖啡廳的門,心愉悅地離開了。
遠,顧知衍目送某人離開,輕輕揮手后,李承把小胡帶到車前。
隔著車門,顧知衍耐心地聽著小胡細述與姜冉會面的點點滴滴。
“李承。”顧知衍喚道,李承聞聲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小胡,“給你的。”
小胡連忙擺手拒絕,神中帶著幾分寵若驚,“真的不用了,顧先生,姜小姐已經給了我五萬塊的酬勞,足夠了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,這是給你的獎勵。”李承把錢塞到小胡手里,“切記,別讓姜小姐知道,是顧總在背后推波助瀾幫助查線索的。”
小胡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牛皮袋,比姜冉給的多得多得多。
接手姜冉的委托沒多久,顧知衍就找上他,輕輕松松擺平了所有線索,他只需要按照顧知衍的吩咐給姜冉匯報就行,這錢掙得真是,太輕松了。
他連忙應聲好,喜滋滋地把錢收好。
姜冉給的那條線索,顧知衍這邊很快就查出來了,小胡轉頭就匯報給了姜冉。
幽閉的森林里,一棵樹下,劉虎的影孤零零地躺在那。
他的已經把周圍的泥土染紅,模糊的傷口中繁衍出許多蛆,瞪著沒有閉合的雙眼無聲的訴說著死不瞑目四個大字。
這張照片,與沈曼曼在朋友圈發布的,穿著致夢幻婚紗的模樣,照形鮮明對比,
姜冉心頭悄然醞釀起一場好戲,“沈曼曼,你的夢,要破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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