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影熙看著慕寒琛的臉，那張向來沉冷漠的臉上此刻居然顯出幾分無措來。

楚影熙環顧這周圍的一切，裝飾得致又完，大概絕大多數孩子走進這里，都會得喜極而泣吧？

可是，對于已經死過一次的來說，這份，實在是太過輕賤，太過諷刺，不足以彌補千分之一。

楚影熙從慕寒琛的戒指盒中拿過戒指，卻不多看一眼，舉在慕寒琛面前，眼神里盡是輕蔑。

“你送我戒指算什麼意思？總不能是要娶我吧？哈哈哈……”

楚影熙笑了，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，淚閃爍間，好像折出莫大的悲哀和憾。

“慕寒琛，要我再重復一遍嗎？你既然喜歡的是鄒清檸，就別TM來煩我！之前是我賤，是我熱臉冷屁，當狗皮膏藥，可是我已經改了，我為你殫竭慮的這五年，還不足矣彌補嗎？”

慕寒琛忽然上前一步，抓住楚影熙的手腕解釋，“我不喜歡鄒清檸！”

楚影熙用力甩開了慕寒琛的手，力氣大的嚇人，歇斯底里，“那你喜歡誰？！總不可能是我吧？怎麼可能呢，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喜歡一個人的樣子，你要是真的喜歡我，怎麼舍得這麼對我？”

楚影熙眼眶通紅，淚水模糊了視線，分明極力在笑，卻已經哭了。

慕寒琛的眼眸中閃過掙扎和痛苦，他看向楚影熙的眼神中果雜著讓人琢磨不的緒，啞聲開口，“楚影熙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楚影熙大笑起來，可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，把手里那枚慕寒琛心挑選的戒指用力扔在地上，戒指撞擊地板，發出一陣清脆的響。

“太可笑了，慕寒琛，你現在做的一切都矛盾又可笑，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麼。

你帶我的另一個人格去海邊玩，還拍合照，現在又做這些，你覺得你對我很好嗎？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應該還我自由，放我出去！

我好不容易從你的泥潭里掙扎出來，好不容易有了兩年的自由和新生，好不容易在事業和生活上都有了自己的就和驕傲，可你還是輕易就把我的翅膀折斷，也不管我會不會疼，只想把我關在那座看起來很豪華很完的囚籠里！

慕寒琛，我是你的狗嗎？你想怎麼置就怎麼置？！不在乎的時候隨便丟在一邊，任由我自生自滅，反應過來了又窮追猛打，把我關進鐵籠里任由我怎麼痛苦嚎你都不在乎！

你其實不是真的喜歡我，只不過看著多年對你百依百順，專心慕，死心塌地的人忽然變了，你心里有落差，不適應，不習慣而已！

你權錢雄厚，手段高明，所以要什麼有什麼，隨便一句話就能把我關在別墅里，像寵一樣，想看隨時可以看，不想看就丟在原地。

可是我無權無勢，手段差勁，所以我最你的時候，只能買好多你的海報，明信片，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刷你的電影，綜藝甚至廣告。為了你，為了離你更近一些，我只能在畢業季狠心放棄世界五百強企業拋來的橄欖枝，把優秀生畢業證，工商管理和計算機的雙學位證書都在箱底，剪了留了好久的頭發，戴上很土的眼睛，化雀斑，戴鋼牙套，把臉抹得很黑，穿得很土，忍各種鄙夷和謾罵去當你的助理。

為了你，我真的好努力好努力，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。

可是整整五年，你也沒有對我多看哪怕一眼，即使我爬了你的床，我所有我能給的，都給你了，可你的心也沒有半分啊！”

慕寒琛眼神復雜地看著楚影熙，臉上好像有破碎的寒冰，好像還有無措和痛苦，嚨像是被堵住，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楚影熙看著慕寒琛臉上罕見的掙扎和痛苦，突然覺得很暢快，就像用刀割破了一塊發的皮，即使飛濺，即使刺痛難忍，也會因為止而爽快。

所以，繼續把這個還在發的傷口撓得更大，鮮淋漓，面目全非了才好。

“你說你不喜歡鄒清檸，可是我依然記得你坐在評委席上看到鄒清檸時那驚艷的眼神。我記得你對說話總是很溫，你會為眼淚，會為了把我趕下車讓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打車回去。會把我很喜歡的禮服送給鄒清檸參加宴會，會因為的鞋子被弄臟而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歉，給鞋，即使真相是自己把酒酒水灑了，你也毫不在乎。

你見不得半點委屈，但是你舍得把所有痛都放在我上，一刀一刀地割開我，即使我拼命喊痛，拼命求饒，你依然不曾心。”

到了這里，楚影熙的淚水已經浸滿了整張臉，往事的痛苦讓再也笑不起來。

一步一步走向前面裝飾很致的餐桌，端起中間那個的蛋糕，仔細地端詳了幾秒，然后用力砸在地上，徹底面目全非。

慕寒琛的瞳孔放大，手指微微曲了一下。

楚影熙快步走向慕寒琛，直視對方的眼睛，想用很鋒利，很威懾的眼神看他。

可是眼眶里的淚水像是流不完一般，還是不停地落，讓的視線模糊，非但達不到逾期的效果，反而徒增可憐，讓人心碎。

楚影熙手抓住慕寒琛的領帶，聲音抖得不像話，與其說是威脅，更像是祈求。

“所以，慕寒琛，你放過我好嗎？”

慕寒琛凝視的眼睛，一前所未有的鈍痛從他的心臟一直蔓延全，果雜在里，讓人難以消磨。

那一刻，他終于敢肯定，他沒法放走楚影熙。

因為是毒藥，亦是解藥。

慕寒琛一把抓住楚影熙拽著他領帶的手，用力將人抱進懷里，越來越，越來越用力，好似要將人碎了按進自己的里，和自己的骨融為一。

“對不起，楚影熙，我做不到……”

楚影熙沒有掙扎，閉上了眼睛，好像一瞬間被空了力氣，再也看不到半點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