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……淚水。

兩個人瞪大眼睛看著，僵在原地好幾秒，終于反應過來要醫生。

醫生很快就過來了，他們小心翼翼地揭開了一點紗布，水確實是從楚影熙的眼睛里流出來的。

見過一番檢查，主治醫生笑了，很激地說按照現在的況看，楚影熙最遲今天晚上就能完全醒。

墨淵和戚鳶狠狠松了一口氣，兩個人就靜靜坐在楚影熙的病床邊，等待楚影熙的醒來。

有些事，真的很難用科學解釋，或許真的是神明顯靈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戚鳶覺楚影熙的手又了一下，在抬頭，就看到的右眼上的睫在抖。

戚鳶和墨淵屏息凝視，死死地盯著楚影熙的臉，終于那只眼睛在劇烈的掙扎后，睜開了。

像是一瞬間的迷茫，或者說是空白，只是一眼，已經越了時空萬里，慶幸和悲歡，難以言表。

楚影熙的口起伏變大了一些，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斗。

戚鳶眼角的淚再次流出來，泣不聲，“影熙，你終于醒了！”

墨淵的眼眸有些，眸流轉，千言萬語，只化作了一句哽咽的，“姐姐……”

楚影熙的左臉被燙得厲害，紗布不能拆，只能用右眼視，看到墨淵和戚鳶的一瞬間，原本就漉漉的眼睛，此刻再次留下眼淚。

費勁地張口，“小鳶……墨淵……”

聲音沙啞得厲害，很模糊，但是墨淵和戚鳶都聽到了，激地回應著。

他們在醫生的囑托下，又給楚影熙喂了一點水，潤潤和嗓子，慢慢的，楚影熙說話就順暢不。

楚影熙看到醫生和護士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，還有醫院的標識也是英文，忍不住問。

“我這是在哪兒？”

戚鳶馬上回答，“現在在M國，你放心，這里很安全。”

M國……

楚影熙看著戚鳶的眼睛，蠕，眸里閃爍著殷切。

“慕寒琛呢……”

戚鳶能夠覺到墨淵明顯地僵了一下，又不是傻子，自然能夠看出來墨淵對楚影熙的心思，所以，還是來說吧，即使也恨慕寒琛，恨他把楚影熙間接害這樣。

“他現在已經被救回來了，姐姐，你別擔心，以慕家的財力，接下來想要保住他，不是難事。”

沒想到墨淵親口說了，聲音很平靜。

楚影熙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，即使沒有說話，但眼里的慶幸，已經勝過一切。

戚鳶抬眸看著楚影熙，“所以啊，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，把上的傷養好，絕對不要再東想西想，更不能生出什麼不想活了的心思！還有我們陪著你呢，你就這麼舍得啊？”

楚影熙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，戚鳶的罵默默著，小聲呢喃，“舍不得……”

戚鳶臉上終于有了笑容，知道墨淵和楚影熙肯定還有很多話要說，這次楚影熙能救回來，全靠墨淵，自然得給他們多點獨的機會。

“那個，我去樓下買點吃的，你們先聊。”

說完，戚鳶就快步離開了，順便把門帶上。

房間里只剩下楚影熙和墨淵兩個人了，墨淵移步，坐在楚影熙的床邊。

那雙已經黯然許久的桃花眼里再次染上淺笑，薄上挑，“姐姐，覺怎麼樣，有沒有哪里疼？”

楚影熙眼睛里也有一些笑意，“沒有。”

接著，楚影熙又說了一句，“謝謝你。”

楚影熙在跳下熱氣球的那一刻，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，可是沒有想到，自己還能獲救，更沒有想到，消失了大半年的墨淵會出現在那里。

楚影熙以為，那一天會是和慕寒琛共同的祭日。

沒想到，神明真的顯靈，沒有死，慕寒琛也救回來了。

楚影熙不敢想象，因為那場炸給帶來的震撼和恐懼幾乎是直擊靈魂的一場毀滅打擊。

一想到，重來一世，并沒有得到所謂好結局，反而讓慕寒琛也死了，就覺得這場重生荒謬又可笑，可悲又殘忍。

好在，活下來了。

慕寒琛活下來了。

也，活下來了。

墨淵笑著道，“姐姐謝我什麼？”

墨淵的笑并沒有緩和多這有些張和嚴肅的氣氛，因為他眼底泛青，疲憊的神遮不住，一看就是好久沒合眼了。

楚影熙忍不住道，“你看起來很累，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？”

墨淵搖了搖頭，笑得很甜，“好不容易等姐姐醒了，我還想跟姐姐一起吃飯呢。”

墨淵又恢復以前那輕佻又放的模樣，桃花眼中始終帶著淡淡笑意，即使臉疲憊，也眸斂，勾人得。

楚影熙自知是勸不他了，就此作罷，只是還是忍不住問。

“你那天怎麼會出現在那里？還有，上次逃跑失敗后，你后面過得怎麼樣？”

墨淵笑著道，“姐姐放心，我上次走后就回M國了，收拾了一群瘋子野狗，我現在可有錢了。不用跑到酒吧里賣藝，不過，如果姐姐想看的話……我還是原來的價……”

楚影熙沒有空去理墨淵的那些撥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四個字上，“瘋子……野狗？”

墨淵點了點頭，臉上的笑意不減，但是楚影熙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墨淵在提到他們時，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。

“對啊，滿的獠牙，又吵又臟，早該消失了。”

墨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，上有楚影熙從未見過的戾氣，約猜到，墨淵份絕對不是之前看到的只是男模那麼簡單。

但是究竟是什麼，楚影熙知道自己不該多問，那畢竟是對方的私事，等墨淵什麼時候想說了，洗耳恭聽。

墨淵臉一轉，又帶了笑意，看著楚影熙，“我有錢了就馬上回A市來救姐姐了，可惜慕寒琛把姐姐藏得太深，我找了好幾天才知道位置，已經設計好了方案，沒想到那個慕凌天才是最大的瘋子，想出這種慘無人道的招。

還好我們早有準備，調了直升飛機過去，這才把姐姐救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