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琛看了一眼顧明君,淡淡道:“一個晚輩。”
其他的不多提。
這話耐人尋味多了,什麼晚輩,和傅景琛什麼關系,平常邊沒什麼的男人卻多了一個年輕孩兒。
只是傅景琛不多提,沒有人會繼續不識趣。
顧明君記得每一個人,基本傅景琛看的時候,就能給傅景琛最全面的提示,那一碟資料花了一天時間翻來覆去,滾瓜爛。
顧明君不太懂這些,傅景琛用不到的,便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。
其實聽不懂,模模糊糊聽出帝景好像要和其他集團合作什麼項目,資金投,好像還涉及到融資,還有什麼合作開采等等之類。
酒桌談生意,生意談妥后從來離不開酒。
葡萄酒,高度酒擺了一桌子,專門的服務員拿著酒杯進來,心的在一旁候著。
陸續還有服務員進來里間的室端茶送水,桌上已經擺了下酒菜和點心。
男人們開始喝酒。
傅景琛被擁上了主座,顧明君沉默的坐在了傅景琛旁。
父母沒有離婚的時候,居高位的父親經常就是醉酒回家,男人應酬離不開酒,以示尊重敬三杯,殷勤討好又三杯,祝合作愉快再三杯。
三句話,九杯高度酒就下了肚。
傅景琛偶爾喝一杯就是極給面子,沒有人敢太勸酒,只是酒過三巡后,往日談妥就會離開的傅景琛居然愿意賞臉繼續在那。
本來還有些拘謹的氛圍隨著酒越喝越多,開始越放越開。
但是再放得開對著傅景琛也不敢太放肆,顧明君是在場唯一的孩兒,是傅景琛帶來的孩兒,是看著很聽話很好欺負很好欺負的小孩兒。
被集中開火了。
“景琛帶的這小助理很年輕啊,還在讀書還是剛畢業?”有人問顧明君。
他們都是平常經濟報,金融雜志的大人,顧明君被這麼冷不丁的關注,有些寵若驚,有些戰戰兢兢。
“還在讀書。”回答道。
“快畢業了?”
顧明君張的回答道:“大一。”
“大一啊。”意味深長的語氣。
意味深長的語氣。
還有意味不明的笑。
“真的是小助理了,這麼小,景琛是提前帶出來見識見識嗎?”
“要練練酒量了,我那書喝這麼幾瓶白的紅的都能面不改,也沒比這小助理大不了多。”
“哈哈,別嚇壞人家小姑娘。”
“行行行,我不對我不對。”
“不對上說不可以啊,來來來,干了干了!”
本來還是小杯小杯的高度酒被倒進了高腳杯,快倒滿了。
那位大人喝酒很痛快,白的一口就喝了,“我干了,妹妹你隨意。”
沒有太難為,只是倒了葡萄酒。
顧明君終于知道什麼做酒桌上的無奈,攥著杯子,看著那麼響當當的人喝了那麼多白酒在敬,也沒有說一定要喝多,只說隨意。
不會喝酒的借口都找不到。
顧明君攥著杯子,張得整個人都被繃著,側過去看傅景琛。
男人解開了兩粒紐扣,注意到顧明君的目,淡淡道:“你就隨便喝點吧。”
連傅景琛都這樣說。
不能掃興,肯定不能掃興,那一杯紅酒就這麼被一口氣喝完了,被嗆了一口,旁邊有服務員看著趕拿了酸,就喝了一整瓶葡萄酒后又把整杯酸都喝了。
傅景琛就看著。
男人坐著,則是不敢坐著,只能筆直站在那恭恭敬敬的敬酒。
有一就有二。
那麼一杯葡萄酒下肚后,后面就更多敬酒了。
對著傅景琛不敢太過,對著顧明君就大膽了點。
第二杯酒。
第三杯酒。
恭恭敬敬,別人敬酒先喝,后面也不敢再去看傅景琛,就一杯一杯的喝。
快要第四杯的時候。
“顧明君。”傅景琛開口睨著顧明君,“你還要喝下去嗎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
是真的小姑娘,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,生怕出現一點的錯誤。
“景琛啊,是我們先敬酒,小姑娘不好意思拒絕我們,哈哈,我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是不像話了!”
傅景琛頷首道:“談不上什麼欺負不欺負,你們還能欺負我帶來的人?”
“景琛這是什麼話,我們跟小姑娘鬧著玩,哪里敢欺負,不敢不敢。”在傅景琛面前,其他人的氣勢都要弱上一大截。
男人這麼一開口,其他人都明了,傅景琛是要親自,手把手的教顧明君該做什麼,該怎麼做。
顧明君拘謹的站在那,有些無措的看著傅景琛。
三杯葡萄酒,已經算是底線。
再喝肯定要過了底線。
這會兒完全不知道怎麼做。
男人就那麼抬眸看著,手敲著桌子,“你還喝得了?”
顧明君低著頭。
“說話。”男人加重語氣。
顧明君收手,好一會兒才道:“喝不下了。”
傅景琛應了聲,示意顧明君接著往下做。
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冷了,顧明君站在那,抿了口葡萄酒,對著那位先生點了點頭,然后繃直背微微欠,“對不起,陳副總,我實在喝不下去,我喝這樣可以嗎?”
那位陳副總都已經冒了冷汗,偏偏是到他的時候這位年輕太子爺翻了臉。
“當然當然,小姑娘不會喝酒怎麼不早說,是我們沒有考慮清楚了,我該罰我該罰。”
傅景琛風度的笑了笑,從主座上起了,顧明君放下葡萄酒跟著男人。
“有點醉,我先帶去醒醒酒,先走一步,你們繼續。”話里都是給足了面子。
誰敢攔著傅景琛,幾乎是迎著太子爺把太子爺和顧明君送出里間。
男人快步往前走,顧明君小跑的跟在后面。
“不會喝不喜歡也不懂拒絕?”男人看著,沉著聲:“這很難?”
顧明君后背猛地僵了一下。
怎麼可能敢拒絕。
任何一個人都是只能在報紙上看過的大人,任何一個人因為傅景琛關系多看一眼主敬酒就讓張得全城繃著,本連拒絕都不敢。
更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傅景琛惹了麻煩。
步步小心,步步謹慎,偏偏越小心越出錯,越謹慎越無措。
“對不起,哥哥。”握著手,最后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我不敢——”
傅景琛皺著眉看著,低著頭,即便模樣變了也改不了骨子底的卑怯和不自信,任何強大可怕的人和事都能把打回原形。
“不敢什麼?害怕什麼?顧明君,你覺得我帶你來這里是因為什麼。”男人沉著聲,目落在上,“你是我帶來的人,該怕該不敢的再怎麼也不到你,仗勢欺人懂不懂,會不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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