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寒山縣外的群山里,還埋藏著前朝的寶藏,他要隨著左晨一起去找出來。
要說復仇,談何容易,他現在一無所有,連記憶也空,卻要面對一整個王朝。
顧長傾斂眸,只盯著沈訴訴鬢發間的步搖瞧。
驛館備好馬車,沈訴訴與顧長傾一起出發,梅郝鑫也跟了過去。
沈訴訴去到清泉寺后,便鉆進人家準備齋飯的廚房準備師學藝。
梅郝鑫在院外與顧長傾并肩而立:“顧公子,您有個好岳父,若是能將老沈拉過來,對我們而言是一大助力。”
沈嚴的手段,梅郝鑫是知道的,當初劉華明來長洲縣,愣是沒有發現人家把朝廷要犯藏在了他眼皮子底下。
顧長傾聞言一愣,只道了聲:“不用。”
“沈嚴他是個人,只是我也不知他為何甘愿屈居江南一隅。”梅郝鑫有些疑。
“看重父親,此事后未完之前,不可將牽扯進來。”
“顧公子您要瞞著沈小姐?”
“是,什麼也不知曉,若是失敗,更好。”
“哎呀哎呀。”梅郝鑫負手嘆了口氣,“顧公子您真是重重義之人,這格倒是與你的兄長很像。”
“我岳父將我的東西藏納于一枚金匣之中,若我沒有猜錯,當初從顧家失的虎符與我自己的份牌就在那金匣里,只是我因記憶缺失,暫時無法打開。”
“這就要靠顧公子你自己來了,老沈這做法,真是聰明。”
顧長傾與梅郝鑫都心照不宣,打開金匣的關鍵與顧家滅門一事有關,他恢復記憶之時,才是打開它的最好時機。
“顧大將軍在三軍之中提攜過許多后輩,現如今的三軍將領有許多都還記得他的恩,若有虎符為憑,應當有許多將士愿意響應。”
“顧公子,我留在寒山,替你尋找前朝留下的寶藏,為起事做準備。等你回長洲之后,我將當年先輩曾在前朝任職的員名單送給您一份,其中有部分可以直接聯系,還有部分只是前朝員的后代,需要您自己游說拉攏。”梅郝鑫已安排好了一切。
顧長傾點了點頭。
“江南除了朝廷勢力之外,許多江南百姓也信奉宗教,如佛教,如青霞門,這青霞門在江南流傳甚廣,高層勢力錯綜復雜,您若是有意,也可以接。”
顧長傾想起了曾經來參加他與沈訴訴婚禮的青霞門代表,這南方的教派倒是新奇。
他曾了解過青霞門,這教派并不信奉的神明,或許與江南的風氣有關,青霞門更倡導的是自由的理念。
“等我回長洲之后,便去看看。”顧長傾點頭道。
這邊梅郝鑫差不多安排好了一切,便先行離開。
沈訴訴在清泉寺里要到了他們這邊的齋飯菜譜,心滿意足。
在寒山縣停留一段時間后,顧長傾將所有事準備好,便與沈訴訴回長洲。
左晨對前朝忠心,本想跟著他一起走,但顧長傾把他趕回去了。
“顧大人!為什麼!”左晨很委屈,“我族對顧家忠心耿耿。”
顧長傾輕咳一聲道:“你留在寒山,也是幫助我。”
“顧大人,我可以當您的隨從,為您鞍前馬后。”左晨提議。
“不可。”顧長傾正,冷聲拒絕了。
“我發誓一眼都不看沈小姐——顧大人,您是不是醋了,我我我那時候并不知道。”左晨回過味來。
顧長傾沒承認,一言不發,走出屋外。
“嗚嗚,顧大人,我錯了。”左晨在屋里哀嚎。
顧長傾沒打算理他,徑直走到院外。
沈訴訴在驛館的花園里拿著一把小金剪子在修剪花枝。
隔著大老遠,只能聽到左晨格外高的哀嚎聲。
“顧南舟,人家只是個半大小孩,你欺負他做什麼?”沈訴訴將花叢里的一朵黃芍藥捧了起來,漫不經心說道。
“他要隨我回長洲,我拒絕了。”顧長傾在沈訴訴邊坐了下來,他瞧見沈訴訴將這里的雜葉全部修剪干凈了。
“一起就一起唄,沈家又不是養不起多一個人。”沈訴訴秉承著白嫖完顧長傾還能再白嫖一個傻小子的理念,對顧長傾說道。
“不。”顧長傾果斷拒絕。
他知道,沈訴訴這個人雖然脾氣差了些,但多還是尊老的,對比小上許多的人,倒是罕見的有耐心。
沈訴訴對他說話都沒那麼溫!左晨十分可惡。
“你和一個小孩兒較什麼勁。”沈訴訴疑。
拍了拍枝頭的芍藥花,將剪子收了起來:“我們明日出發?”
“嗯。”顧長傾低眸,將沈訴訴手里的金剪子接了過來,妥善放好。
離開寒山縣的時候,沈訴訴與顧長傾收到了許多寒山縣百姓送來的東西,基本上都是土特產,還有當季新鮮的瓜果蔬菜,這讓顧長傾不得不再安排一輛馬車過來裝下這些禮品。
魔刀殺人一事,將寒山縣百姓鬧得人心惶惶,顧長傾一來,幾日便將兇手捉拿,寒山縣的百姓都很激他。
沈訴訴坐在回程的馬車上,啃著寒山縣本地的小甜瓜,邊坐著顧長傾。
顧長傾手中握著一卷書頁,其上寫了待聯系前朝員的報,其中有一人的姓氏頗為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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