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初五味雜陳地輸了自己的指紋。
回到客廳,在紙上寫出了兩款湯譜。“這兩個視頻我打算在立夏當日發。進五月后,帝都天氣將會變得悶熱,都市白領也好,備戰中考、高考的學子也好,容易出現食下降、神不振的現象,這其實是肝不足、脾氣兩虧的癥候。那麼,我們就對癥做湯。”
湯遜看到湯譜的名字,一為南芪北芪黃鱔湯,一為薏米陳皮鯉魚湯。
“黃鱔、鯉魚?”湯遜琢磨片刻,“鯉魚還好說,但是黃鱔,北方人好像吃不慣。”
林月初下意識了一下,想起了一段往事。“廣府人家常說,冬吃一枝參,夏吃一條鱔。夏天的黃鱔是極好的。說起來,我下館子的次數確實,也只在一家主打珠江菜的餐廳吃過,有一款做‘啫啫黃鱔煲’。怎麼說呢,上桌時瓦煲滋滋作響,吃的是意猶未盡。北方人不見得是吃不慣,而是沒有什麼機會吃到好黃鱔。我想,我們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如果連林月初都覺得好,那湯遜會認為,真的好吃。“我相信你。你剛剛說,兩款湯適合備戰學子嘛,那名字我覺得也改改。”
林月初莞爾一笑,“請湯老板賜名。”
湯遜指著紙張,“如果主打人群是學生,那自然就得走學院派的路子。學子們最的是什麼,自然是金榜題名,功上岸,所以這個薏米陳皮鯉魚湯做‘立夏之鯉魚躍龍門湯’;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在止于善,南芪北芪黃鱔湯就‘立夏之見賢思芪至鱔湯’。”
林月初忍俊不,掩口而笑,“你這個諧音梗,實在是厲害!”
湯遜便也向看去,人笑的時候,角有梨渦,眉眼都染了笑意,“不允許諧音嗎?我看口秀,諧音梗大熱,每次都引來燈。”
口秀和吐槽大會,也是林月初比較看的節目,只因太減了。在生完垚垚時,林月初有段時間抑郁,靠的都是那些看似平凡但直指人生、職場困境的段子。
“行,主意特別好。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。食材抓買,在孩子們醒來之前做好,是不是我的癡心妄想?”
湯遜點點頭,“的確。不過你放心,家里玩這麼多,小花園里還有花花草草,我帶他們種植,肯定不會干擾到你。”
想到湯遜一個人帶三個娃,林月初都要扶額。但,又好像沒什麼不可以。
昨天在環球,湯遜不是已經證明了實力嗎?有分離焦慮的森森,騎上了他的脖頸,都不找媽媽了。垚垚更是一口一個叔叔,比對徐洪濤還親。
上樓時,林月初手機開機,發現了徐洪濤的未接來電,有十幾個,微信留言更是一大串。
“林月初,為什麼不接電話?”
“就算逛游樂園,接個電話的時間總有吧?”
“離婚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嘛,我有探孩子的權利,現在就要剝奪了嗎?那就別指我再出贍養費。
見林月初沒回復,徐洪濤開始發紅包。連著十幾個,看不見金額。
紅包也沒領,徐洪濤的輸沒那麼強勢了。
“父親看孩子,那是天經地義。林月初,你素來知書達理、善解人意,不會連這天倫之樂也剝奪吧?”
而最后一條,“月初,我們復婚吧。你也不想孩子沒有爸爸吧。人在失去后,才知道什麼最重要,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林月初勾,點開了紅包,好巧不巧是一分錢。又點開了幾個,幾幾塊不等。
誠然,金錢不能衡量,但如果一個人連錢都不愿給你花,那一定是不的。
多麼諷刺啊!
這個年薪百萬的男人,婚姻中每個月付一萬,當全家四人的開銷加孩子學費。離婚后,說好的每月贍養費也沒有到賬。現在為了引起注意,轉賬都是幾分幾。
這是打發花子嗎?
看來要考慮,讓垚垚轉學了。
“以后,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。你這樣的父親,不值得。”
林月初點擊輸,發送。再看看兩個孩子睡的樣子,笑了。
**
林月初的日常,除了視頻剪輯外,還增加了一項。那就是繼續備戰藥膳師中級和高級考試。因為常安曾說,想進佰草保育基地,那麼最起碼要備藥膳師的資格。
初級水平在常安眼中,大抵是毫無含金量的。
時間進五一勞節。
“鯉魚躍龍門湯”和“見賢思芪至鱔湯”已經在老火靚湯公布,會在立夏當天同步上線。
湯遜找來了小溫侯,代湯羹事宜。
“黃鱔的進貨,我看廣府或江蘇的,都可以。品質這方面要把控好,一定要新鮮的。在正式推出前,你再練習做一做。如果有什麼疑問或者改進法子,你就私下和月初商量著來。”
江蘇人也吃黃鱔,汪曾祺就寫過一本書,做《魚我所也》,介紹了江蘇人為鱔魚取名字的花樣上。
侯哥垂著頭,悶悶地應聲。他能有什麼改進之法,不過是阿湯哥對他的寬。
“侯哥,你是哪里不舒服嗎?”湯遜察覺了他的不適,關切問道。
侯哥抬頭,眼底閃過一慌,“哦,沒什麼,天氣開始熱起來,我食不大好。”
“月初說了,這是脾虛困的表現,那個鯉魚躍龍門,哦也就是薏米陳皮鯉魚湯,你下班后自己煲點喝一喝,健脾祛很好的。”
月初啊,侯哥發現湯遜總是忍不住提到月初,說出來的時候,臉上笑意都遮不住的。
兜里傳來一聲震,是微信的聲音。
“行,我試試。阿湯哥,我這就去做事了。”侯哥匆匆出了廚房,來到院子里。
消息來自隔壁廣府靚湯的包靖江。
“侯哥,最近有什麼向嗎?”
侯哥向天,心緒起伏。阿湯哥待他很好,林月初的創想,也總是給他很多啟發。然而這一切,似乎都因為他的貪婪變得不可及。他有種預,他正在和什麼,失之臂。
“包老板,我不想干了,我退出。”
“侯哥,不能夠啊,這是嫌我出價不夠嗎?你開價,咱們合作這麼多次,一切都好說。”
心激烈的天人斗爭,一面是金錢的,一面是良心的不安。
最終,侯哥在對話框里輸,“黃鱔,五月五日,老火靚湯將推出面向學子的‘見賢思芪至鱔湯’。包老板,這是我最后一次與你合作了。恭喜發財,但我不會再幫你。”
秦南山是聞依最不喜歡的男人類型之一,刻板嚴肅,沒有喜好,沒有激情,像密林深處一潭死水,石頭扔進去,波瀾不驚。 一夜混亂,聞依更新認知,不全無可取之處。 一個月後,聞依看着試紙上兩道鮮明的紅槓,陷入沉思。 從懂事起,她從未想過結婚生子。 - 秦南山二十八歲,A大數學系副教授,完美主義,討厭意外,包括數學公式和人生。 聞依找上門時他一夜沒睡,逼着自己接受這個意外。 領證、辦婚禮、同居,他們被迫進入一段婚姻。 某個冬日深夜,聞依忽然想吃點酸的,換好衣服準備出門。 客廳裏穿着整齊加班的秦南山看向玄關被她踢亂的鞋子,眉心緊擰,耐着性子問:“去哪?” “想吃酸的。” “非吃不可?” “嗯。” 男人垂眸看錶,十二點零七分。 他心底輕嘆一聲,站起來,無奈道:“我去給你買。”
應倪家道中落,在29歲那年嫁給了混得最好的高中同學陳桉。 外人感嘆他倆良緣再續,伉儷情深,可謂是天作之合。 聽到這話的應倪背地冷笑,一人圖錢,一人爲色,他們的婚姻沒有感情,只有義務—— 一週兩次,還是至少。 - 婚後陳桉錢多能幹脾氣好,應倪越過越覺得這樁婚姻還算湊合,陳桉也不一定對她沒有感情。 思及此,她立馬溜進書房試探、陳桉見她如喪考妣,果然問她怎麼了。 應倪邊說並偷瞄他表情:“今天是我前男友生日,有點想他……” 陳桉忙着瀏覽着合同,不僅沒生氣,還抽空給她出主意: [見面吃飯送禮物 他還可以當司機] 應倪:“……” 瞪他一眼,應倪獨自回到房間消化情緒。 沒一會兒,門被人推開。 陳桉:“生日快樂發了嗎?” 應倪乜他:“打的電話。” 陳桉又問:“禮物也買了?” 應倪白眼:“都送到了。” 陳桉點點頭:“行。” 行什麼行,既然他無意,她也沒心,冷臉拎着毛巾去浴室洗澡並盤算離婚時間。 剛打開花灑,忽地有人闖進來。 一陣混亂後,趴在牆上的應倪感覺浴室在八級地震,偏偏耳邊壓低的男音還不放過她: “我生日幾號?幾號?禮物呢?我的禮物呢?”
九年前,他是她的老師,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捧著一本高數課本,站在他面前,神采飛揚:“老師,您能給我補高數嗎?我付您補習費!” 九年后,他成了她相親對象,她規規矩矩端坐在他面前,面露難色睨著他道:“老師,您能幫我買包衛生棉嗎?超長的那種!” 穆時修覺得,九年的時候并沒有讓方唯的腦子長齊整。 某天,穆時修適閑坐在沙發上問她:“方唯,你喜歡我!” 方唯:“……”點了點頭。 穆時修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那我給你倒追我的機會。” 十分鐘后,某著名插畫師在微博上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—— 如何倒追暗戀多年的男神,在線等,略急! 然后,該微博淪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