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柏霖坐在凌久澤對面，見今天包房里的服務生換了李艾，蔣琛提到蘇熙的時候凌久澤頭也不抬，就知道出事了。

很可能和那天他打的那個電話有關系，不免心里惴惴。

后面凌久澤連著贏了兩把，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緒，眾人談笑風生，氣氛愉快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，一切都是以前的樣子。

之后幾天，凌久澤偶爾會過來，要麼和蔣琛他們一起打牌，要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，從來不提蘇熙。

蔣琛覺得，兩人這是真的分手了。

凌久澤平時也是臉淡漠，喜怒不，所以不知的人并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，唯一的變化就是他戒了一段時間的煙，又開始吸上了，比以前的癮還要大。

……

蔣琛為清寧找了一份工作，在他的一個公司里做建筑設計師助理，清寧很高興，但是甜品店里缺人手，所以清寧決定做完這個月，等開學后再去蔣琛的公司，當做正式畢業前的實習工作。

清寧外賣的工作不做了，時間寬松下來，繼續幫蘇熙做早飯，晚上也會等蘇熙回來給做夜宵。

蘇熙去超市就會買一大堆的食材塞在清寧的冰箱里，自己的冰箱則重新塞滿了冰激凌和酸。

清寧好多天沒看到凌久澤，問蘇熙，蘇熙只說他最近很忙。

但是清寧還是覺得蘇熙心不好，不會表在臉上，是那種一個閃神、一個表，就能看出，有心事。

醫院里，司焱的的手下李文在照顧他，李文名字文氣，實際上是個大大咧咧又高大威猛的漢子，一來病房就占了陪護床，晚上呼嚕打的震天地。

隔壁床的人一聲不敢吭，租了臨時床睡在窗戶下面，晚上捂著耳朵都睡不著。

被折磨了兩天，這天趁李文不在的時候，人找司焱，低聲道，“你朋友呢？怎麼不來照顧你了？要說照顧人還是的得人，你看你這個朋友，晚上睡的太死，你上廁所他都不知道。”

司焱冷著臉掃一眼沒說話。

人討了個沒趣，訕訕走了。

李文有煙癮，在醫院里憋的難，每天著跑去外面公共的衛生間里吸煙。

司焱聞到他上的煙味也犯了癮，讓李文用椅推著他，兩人一起去外面的衛生間里著吸煙。

這天司焱剛吸完了煙準備出去，迎面一人開門進來，急慌慌往隔門里走。

兩人肩而過，司焱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面，便停在那里沒，等著那人出來。

幾分鐘后，男孩出來站在臺子前洗手，司焱看著鏡子里的人，越發的確認了，開口問道，“你是佟赫的弟弟？”

男孩二十歲出頭，聞言一愣，猛的轉頭看向司焱，面有些激，“你認識我哥？”

司焱臉變得沉重，緩緩點頭，再次在男生上打量，笑道，“我們見過，不過當時你才十幾歲。”

暴龍的真實名字佟赫，家里是江城徐水縣下面一個山村的，他當兵走出來，后來加雇傭兵。

他沒和家里人說自己做什麼，又怕暴了家人行蹤被人報復，只敢回去看看他爸媽。

司焱和他一起回過家，只站在山坡上遠遠的看了幾眼，知道他下面還有弟弟和妹妹。

男孩努力的想了想，還是對司焱沒有印象，便問道，“你貴姓？”

“你不認識我！”司焱淡笑，“多大了，還在上學嗎？”

男孩笑道，“今年剛畢業，馬上就要工作了！”

“不錯，你家里怎麼樣？”司焱問道。

“都好的。”男孩憨厚的笑，“我妹妹也已經上大二了。”

司焱問，“你怎麼在這里？”

男孩回道，“我爸上山摔斷了，在這里住院，我來照顧他。”

“哦！”司焱應聲，手在服里拿錢，“我上只帶了這些錢，你先拿著，把微信給我，我給你轉賬。”

男孩一驚，“您這是做什麼？”

司焱道，“你爸媽供你和你妹妹上學很辛苦，住院又要花錢，我和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，你就當是你哥哥給你的錢。”

男孩一邊推拒一邊道，“謝謝您，不過不用，我們有錢，真的有錢！”

“你剛剛畢業還沒工作，哪里來的錢？”司焱不信。

“真的！”男孩憨笑，“這幾年我哥哥一直往家里寄錢啊，每個月都會固定的給我爸媽錢，我和我妹妹上學都是用的我哥哥給的錢。”

司焱愣住，“你哥？”

“是啊！”男孩重重點頭。

司焱腦子里閃過什麼，沙啞的聲音越發低沉，“他每個月給你們多錢？”

“兩萬！”男孩語氣驕傲，又有些憾，“他每個月都會給我爸轉兩萬塊錢，就是一直不回家，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麼。”

司焱腦子里嗡嗡作響，一時沒說話。

男孩道，“我爸的點滴快要打完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
司焱從愣怔中回神，“哦，快去吧！”

男孩往外走，拉開門時停下，回頭問司焱，“你認識我哥，知道他在哪兒嗎？他過的好不好？”

司焱眼睛發紅，緩緩開口，“好，他好的，就是暫時不能回家，做的工作也不好聯絡，你照顧好你爸媽還有妹妹。”

“嗯！”男孩高興的開門走了。

等男孩走了，司焱去掏煙，手有點抖，掏了幾次才把煙掏出來點上。

他們一起做雇傭兵的時候，暴龍和他們提過，掙個錢每個月給家里兩萬，剩下的他就自己花了，他有賭癮，沒任務的時候就會去拉斯維加斯，所以他死的時候基本也沒剩下錢。

那是誰這麼多年一直再給他家里人打錢？

司焱重重的吸煙，煙火繚繞，他已經猜到什麼，只是還需要確認。

等煙吸完，司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，“馬上幫我查一件事兒。”

電話那邊聽了司焱的吩咐，立刻應聲。

等到晚上的時候，司焱就收到了回信，和他預想的一樣，影子、白狼、紅蝠他們的家人這幾年每個月都會按時收到一筆轉賬，都是兩萬。

兩年前白狼的弟弟結婚買房子，也是有人以白狼的名義給他家人轉了兩百萬。

一年前影子的媽媽生病，同樣收到五十萬的手費。